年关将至,殷城迎来一场大雪。
墨色倾倒的雪夜,寒寂得仿佛没有尽头,悉悉索索只有雪落的声音。呼啸的北风卷起碎雪吹入柴房低矮的小窗。
浓得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传来女人惊慌的一声娇吟,“不要……”
雪地折射出的莹莹光亮映照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指缝间凝固的血迹赫然如丹,这只手死死捂在女人的嘴上,不让她再发出一丝声音!
另一只手轻车熟路地剥开她的衣衫,海棠色兜衣下的玉肤比柴房窗外的白雪更耀眼。
身上人冰冷粗糙的掌心在她光滑后背不停游弋,宁知晚浑身颤抖不止,因为寒冷,更因为心底的恐惧。
宁知晚努力睁大双眸,无助地挣扎,想要透过散乱的青丝看清身上歹人的样貌。
她不过是国公府中不得宠的妾室,有谁会用这样的龌龊手段害她?
会是她美名在外的嫡姐,国公府的正夫人——宁秀妍吗?
宁秀妍怀上侯爷的孩子不过两月便不慎小产了,日夜都要进补药膳调养身子。清玉侯对宁秀妍的宠爱阖府皆知,她每日进补的药膳侯爷派了下人专门盯着,每晚下朝回府更是一勺一勺地亲自喂她。
而这一晚,风大雪寒。宁知晚小心翼翼护着怀里药盅,去往知秀阁的一路几次差点滑倒,不过是慢了几刻钟,吹凉了怀里的药膳。
坐在雕花木床间,丰神如玉的男人看她的眼神比霜雪更冷,“妍儿若是调养不好,再难有孕你担当得起?”
当夜,宁知晚被罚去柴房跪着思过,下令的人丝毫不在意她同样也怀了他的孩子,而且已有六月身孕,经不得刺骨寒凉。
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宁知晚水雾朦胧的眼睛里泛起光亮,不知从哪生出力气狠狠咬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嘶……”头顶传来低沉暗哑的抽吸。
宁知晚还没咽下嘴里的血腥味,就被按住她的男人换了一个更加屈辱的姿势。两只手腕被他有力的大掌高高禁锢着,脖子间靡艳的吊带被拽下。
最后一层遮挡掉落,寒风拂过她发抖的娇躯。
宁知晚死死咬住自己唇瓣闭上眼睛,羞怒绝望的泪顺着苍白的面颊滴落。
事到如今,她反而不能发出声音,一旦被国公府里的下人听见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隔着他身上的布料,宁知晚也能感受到身上人不正常的滚烫,他喘息间呼出的热气如同火苗烫在宁知晚的脖颈间。冷热交织的感受比上刑更让她煎熬!
宁知晚没等到他的粗暴凌虐,缓缓不安地睁开眼睛,正对上黑暗中一双漆黑嗜血的眸。深沉的黑仿佛由鲜血凝结,翻涌着冷酷杀戮。
伏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像是一匹受伤的狼王!宁知晚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个男人中了催情药,但他怎么会知道柴房里有女人?
身上的男人不喜欢她这样直视他的眼眸,撕破自己的衣袖蒙住了宁知晚的眼睛。
黑暗中眼睛看不见,其他的感官变得格外敏锐,宁知晚睁着空洞的眸,滴落的泪珠打湿了眼睛上的布料。
身上的男人有了动作,他粗粝的手指如同羽毛划过她的腰际,正要往下时忽然停了下来,“你有了身孕?”
绝望中的宁知晚听见男人嘶哑的嗓音,惊愕后连忙点头不止。
男人滚烫的身躯猛然从她身上移开,低低咒骂了一声,“该死!”
“吱呀”一声柴房门被人推开,雪地上响起跌跌撞撞离开的脚步声。寒风涌入吹散了淡淡的血腥味,宁知晚打了个激灵,这一夜发生的一切犹如噩梦,令她始料未及。太过惊恐之下,她甚至忘记解开眼睛上蒙着的布料,就开始哆哆嗦嗦地摸索着寻找自己散落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