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人跟朝廷的争斗由来已久,朝廷讲的是规矩与制度,而武林中人习惯了自由散漫,自以为是,讨厌制度的束缚和规定的制约,不然江湖中人怎么能快意恩仇呢?
杨亦带着师正业登上了一艘帆船,顺着运河一路往东,在板渚津改道往南,入夜后,船在一处码头停了下来,但他二人都没有下船,而是呆在房间睡觉。
师正业正睡的迷迷糊糊,只觉自己的口鼻被一双湿漉漉的大手捂住了,他忙用力挣扎,同时睁开了眼睛望去,一条黑影站在床前,向他低声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师正业听这人是中原口音,以为遇到了水匪河盗,而对方人用黑布蒙面,再去看杨亦,也被另外一个黑衣人死死按住,并且堵住了他的嘴。
房间里还有一个黑衣人,正在搜查他们二人的包裹,借助微弱的油灯的光亮,此人已经将他的包裹打开,看到了里面的书籍和银两,又去搜查杨亦的包裹,发现里面的军牌,这个黑衣人忙对捂住师正业口鼻的黑衣人汇报:“大哥,不错,就是他们俩!这里有杨亦的军牌为证!”
师正业暗调了内力,突然双臂发力,挣开了这个黑衣人的手,一道剑气就向这个黑衣人射去,黑衣人暗吃一惊,忙闪身躲避,按住杨亦的这个黑衣人忙喊道:“师正业!”
杨亦也挣开了这个黑衣人的手,惊讶:“是你们?”
这时门外传来了包汉的询问声:“杨将军,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有打斗的声音?”
房门被撞开,包汉提着短刀,领着几个赤膊的汉子,举着火把手持武器闯了进来,刚刚被称呼为大哥的黑衣人左手捂着右肩肩膀,低声道:“快撤!”说着一个纵身,破窗而出,跳进了河里,剩下的两个黑衣人也夺窗而出。
包汉立刻挥手下令:“快追!”几个赤膊汉子握着佩刀也从窗户跃出,跳进了河里。
杨亦大口喘着气表示:“不用追了,幸好你们来到及时,不然我们可能就没命了!”
师正业也一边整理自己的包裹,一边疑问:“杨大哥,这些黑衣人是河盗水匪吗?”
包汉向杨亦望去,表示:“都怪我们护卫不周,让二位公子受惊了,我这就加派人手保护二位,等天一亮,我们就立刻启程!”
杨亦也疑问:“难道是我们的行踪暴露了?这些黑衣人不像是只为劫财的匪盗,而是要索我们命的杀手!”
师正业听后有些惊讶:“难道突厥杀手追来了,那我们可怎么办啊?弃船走旱路吧?”
包汉回应:“不,下官还是认为走水路安全,两位公子请随我上二层船舱,那里的守卫多些,也相对安全一些,我们这就开船!”
师正业听后回应:“那就多谢包督管了!”
这时一个赤膊的汉子全身湿漉漉的走了进来,拱手道:“回禀包督管,属下无能,让那些水贼逃了!”
包汉怒道:“你们这些没用的家伙,平时不是挺能吹吗?”
这个汉子低着头,道:“那个水贼的水性也忒好了,就跟泥鳅一样滑!”
包汉道:“我不听你的解释,出去!”
师正业为杨亦收拾包裹,而杨亦对包汉道:“不要责怪他们,这么黑的水里,被这些水贼溜掉也很正常!”
这个汉子灰溜溜退出了房间,包汉领着师正业跟杨亦二人出了房间,走到了二层船舱里,打开了一扇房门,请二人进去,窗户开着,凉风习习。
包汉又吩咐了两个汉子,手执佩刀,留在门口,道:“你们两个一定要打起精神,保护好两位公子的安全!”
师正业在床上躺下,道:“刚刚好险,你是不是见过这些黑衣人?”
杨亦也在床上躺下,他的伤口又开始疼了,所以他并不回答。
师正业继续追问道:“杨大哥,你是不是认识这些黑衣人啊?”
杨亦仍不回答,师正业索性站了起来。就向旁边床上的杨亦看去,只见他脸色苍白,咬着牙,额头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是这样忙道:“杨大哥你怎么了?我赶快送你去看大夫吧!”说着便要向外面求救,杨亦忙道:“不用麻烦他们了,我的伤口又开始疼了,过一会就好了!”
这时他们感觉船开始行驶了,师正业还是打开了房门,对门外的两个护卫道:“杨将军的伤口又开始疼痛了,这船上有没有金疮药啊?”
一个护卫道:“你等下,我这就去跟包督管汇报,兄弟们应该备有金创药的!”
师正业回房间照顾杨亦,不一会,包汉拿了一瓶金创药走了进来,师正业打开了杨亦的伤口,用热水清洗了伤口,只见这伤口又撕裂了,包汉举着油灯,将金创药敷在了杨亦的伤口,然后用白布包扎了,道:“等明天一早,我就送你们到岸上找医馆救治!”
杨亦谢过了他,包汉又转身离开了,两人躺在床上,不再说话,很快就睡着了,天很快就亮了,师正业被敲门声吵醒,便睁开眼睛,只见杨亦已经打开了房门,包汉端了两碗黄米粥和馒头进来,道:“二位公子抓紧用早饭,等下靠岸,我就送你们到许昌城内就医。”
师正业向窗外望去,只见一座巨大的城池挺立在河道边。天阴着,似乎要下雨了。
杨亦用右手用饭,师正业看着这少的可怜的早饭道:“又是这么一点,等下进城后,我要大吃一顿!否则我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杨亦道:“师正业,你是喜欢留在京城,还是喜欢在江湖上漂泊?”
师正业搔着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等我想清楚了在回答你吧!”
早饭罢,杨亦将自己的双锏放在了包裹里,然后又将包裹挂在右肩肩头,师正业见状,忙去替他背包裹,但被杨亦拒绝了,道:“你也有行礼要背,而且你还有负责保护我们呢!”
师正业疑问道:“我们不是只进城为你医治吗?为什么要把行礼也带上啊?”
杨亦道:“这行礼还是随身携带着安全,万一我们需要留在许昌城里呢?”
包汉敲门进来,道:“杨将军,船已经靠岸,我们可以进城了!”
杨亦点头应了,师正业一手提了自己的桦木棒,一只手扶住了他,二人跟在了包汉身后,下了船,只见一辆马车已经在码头等候,车夫是一个年轻后生,见他们到来,立刻撩开车帘,扶他们上车。
师正业以为这马车是停在码头出租的,包汉坐在了车夫身边,道:“进城,去益草堂!”
车夫应了,扬起马鞭,驱车往许昌城内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