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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1-08-29 20:46:22

幻迹

幻迹 顾小正 著131460

萧凡,翼

男频小说《幻迹》收获了不少的粉丝,大家被萧凡翼吸引,顾小正在一些细节上处理的很巧妙,能够很自然的带动读者,《幻迹》内容概述:因为一女孩,他成为了一个幻行者,从此以往没想过的东西全部出现了。记忆的缺痕和心灵的伤痕带来第五维世界奇异力量的幻行者与魂妖魅,各种美艳的魂妖魅妹子,各种类型的呆萌正太的幻行者,称霸第五维世界强大的各种会说人话的动物们,维持凡尘平衡的帅气的灵绝师们,在这些的冲击下他无意之间开始寻找自己存在的真正的意义。...

《幻迹》章节试读:

那一天。

我站在海岸上。

看着一望无边的大海。

还有那片和大海尽头相接的那片幽红色的天空。

黄昏时分。

这几天总会想到那些幽红色的齿轮,虚无之空,那个附着蓝色红色光晕的黑暗。

还有那天梦中那无限的恐惧。

渡对我的修行又加强了。

对于幻武装的运用和左臂上那强大的力量也越来越熟练。

虽然自己正在不断的变强,但是心里却越来越烦躁。

今天小雨见我皱着眉头也就没有来烦我。

回到家中之后,觉得心中很是烦闷便想到玲玲姐的书屋那里去。

也有几天没有去了吧。

来到海滨广场边,突然感觉今天的天空为什么红的那样。

那样让人心惊。

我静静的看着。

“那是血的颜色。”

渡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边。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道。

“我一直在你的身边。”渡摸了摸额头,淡淡的说道。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我?”我下意识的说道。

渡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随即被什么东西埋没了似得,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我,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而吃惊,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说出这样奇怪的话来。

摇了摇头,默然的看着那片红的有点吓人的天空。

“幻行者真的是紧紧依靠着记忆存在着吗?”

“记忆,那确实是最不真实的存在了。”

渡听后,默然的点了点头。

“虚无之空已经突破封印了。”渡淡淡的说道。

虚无之空,没有任何具体形态的魂妖魅,它没有魂羽,只有那幽红色的齿轮,那齿轮能够控制迷乱一切生物的心智,为他所用。

同时,它还能给人们带来无限的恐惧。

我在心中想着。

当这座城市被幽红色的云彩笼罩。

这座城市里的所有一切,都会被那幽红色的齿轮所控制吧。

“前天的那个送信的女孩是谁?”我问道。

“忘言,雪族的守护者。”渡说道。

“雪族?”我疑问道。

“不是敌人。”

渡说完转过身去,向后走去离开。

我看着那片天空,默然一笑,朋友?

来到书屋门前打开了书屋的门,然后把书屋内简单的打扫了一下。

找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或许只有现在能享受一下片刻的安宁了。

第二天,学校。

我走在暗暗的走廊里,课间同学们都三两成群的聊着什么,杂乱的声音不断的敲打我的听觉神经。

出了教学楼走在瓷板路上,不远的篮球场传来阵阵的吆喝声,不时还夹杂着女生的尖叫声。

来到自动售水机前投了两个硬币买了一听可乐。

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

仰头喝完了饮料,随手一捏然后就扔到垃圾桶里了。

我愣愣的看着被扔进垃圾桶里的可乐瓶,什么时候我的准头这样好了。

摇了摇头,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有几分钟就下课,于是就往教学楼走去了。

回到教学楼门口前,一阵凉意袭来。

我抬头一看,一个家伙正在教学楼天台边缘那俯视着我。

一股熟悉的力量。

我低下头,然后继续往教学楼里走,慢慢的一步一个台阶去了天台。

来到天台,我看到了身穿红色带帽运动的那个家伙。

是鸦。

鸦那红色的帽子戴在头上,他在那静静的眺望着远方。

“你怎么会在这?”我问道。

“虚无之空已经突破封印了。”鸦扯下了帽子,转过身来对我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我知道。”

他淡淡一笑,说道:“你真的知道吗?”

四周突然变得安静极了,他的嘴唇一闭一合,像慢镜头一样慢慢的推进。

他身后一道红光突然划破蔚蓝色的天空降落在学校的操场那。

四周的红色开始快速蔓延笼罩住了整个学校。

一阵尖锐的低吼声传来。

双瞳变换了颜色,黑色的长剑浮现在右手中。

警惕的望着那泛起尘土的操场。

“也许你真的可以改变什么吧。”鸦淡淡的说道,然后身影开始扭曲,直至消失。

我撇了一下嘴,心里骂道,还是平衡使呢!连忙都不帮。

纵身一跃来到操场那,烟雾渐渐散去。

一阵女人尖锐的笑声传到耳中。

四周变成了一片黑,黑色中又有蓝色红色的光晕。

眼前突然出现两个通体由蓝色晶体构成的女人。

那两个女人在我的四周飘来飘去。

两个女人晶体女人没有面容。

但女人那笑声却在我的耳边充不断重叠的循环着。

突然她们手中多出一把晶体细剑向我刺来。

随手一个剑花,抵挡住了她们的攻击。

“有意思。”

淡淡的笑道。

身影突然消失,不断的在不同的地方闪现,一剑便深深的刺进了其中的一个晶体女人身体里,一阵尖锐的痛苦的哀嚎钻入我的耳中,一些幽红色的粘稠液体涌了出来。

那两个晶体女人瞬间消失,又一阵痛苦的低吼声传来。

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向我袭来。

左臂瞬间变成了蓝色晶体状,蓄力攻向那个巨大的黑影。

那个巨大的身影被巨大的力量冲击到了远处。

“哈哈!猪也神你竟然会臣服于幻行者,妄你地狱牵引神之名了!”

一阵沙哑的声音传到耳中。

我定神一看,是一个五米高的巨大的怪物,那个怪物前面是一张丑陋的癞蛤蟆的面庞,头上有两根细须,细须上挂着两个蓝色的晶体。

“好恶心的家伙。”我看着面前的家伙,不屑的说道。

那个巨大的怪物一个翻身急速向我攻来,直接把我吞了进去。

我左臂蓄足力气直接在它的口中翻腾起来。

那个家伙受不来我的攻击有把我吐了出来。

身上沾满了幽红色的液体,感到一阵恶心。

“好脏,不跟你玩了。”我抹了抹身上的液体说道。

“你这个狂妄的小子!”

那个怪物大声吼叫道,一阵狂风向我刮来。

一阵恶臭充斥在四周。

“喂喂,你有几天没有事刷牙了!”我捏着鼻子说道。

说完,我便急速向前冲去,左臂突然变化出一道虚幻的长手臂,抓住那个怪物的身体便跳上了他的身上,它开始不断地甩动挣扎,我把长剑深深地插在它的背上,锁链开始变成,紧紧的将它锁住了。

左臂不断地蓄力砸向它,它不断地挣扎,我一个不稳被甩了出去。

在半空中,一个三米长巨大的拳头慢慢浮现,我的身后浮现出一个野猪符文图腾。

轰的一声。

地面瞬间下陷。

掀起一阵尘土。

一个幽红色的齿轮浮现出来。

“为什么你不会被迷惑!”那个怪物哀嚎着叫道。

“你应该看看《白鲸》这本书,以实玛丽说过,大自然最美的东西就像化了浓妆卖身体的女人一样,褪去了华丽的外表,剩下的只是白色的骷髅。”

“对了,你也没机会看这本书了。”我冷漠的说道。

拔出剑,锁链翻滚着给那个巨大的怪物留下一道道长长的伤痕。

“虚空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那个巨大的怪物趴在那里无力的低吼着。

一道蓝色的光芒闪过,那个幽红色的齿轮瞬间崩碎。

四周突然崩碎。

天边出现了幽红色的云彩,许多的大小不一的有幽红色齿轮从天边降落。

四周所有的的一切开始慢慢的石化。

一切都有一股不可抗拒的末日之感。

渡这时出现在我的身边。

四周扭曲。

我皱着眉头看向她。

她带着我的来到海滨广场。

远处,那红的吓人的云彩正在慢慢向着这座城市靠近。

海滨广场!

天边的云红的吓人,如血一般的红艳。

随着那浓浓的幽红色的云彩不断的逼近,广场边的护栏开始慢慢的石化。

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开始冲击我的大脑。

突然,天边幽红色的云彩又出现一些大小不一的齿轮,拖着云尾撞击在城市中。

城市石化的更快了。

“怎么办?”我看着逐渐石化的城市向渡问道。

“这个世界要由你来改变,这是你不可抗拒的命运。”渡看着我的侧脸,语气沉重的说道。

命运?淡淡的微笑,嘲笑着自己。

命运一直在嘲弄着我们,而我们就像一个弄潮儿,自认为能够掐住命运的咽喉。

我们不断的去做一些事情,反抗着,然而当我们继续去做时候,末日已经降临,而我们却一去所知。

我能改变什么?

这末日的景象就像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所有的一切将会被黑暗吞噬。

就像我梦里那样,四周只剩一片黑,黑色上有蓝色和红色的光晕。

什么都剩不下,剩下的只有无限的恐惧。

这样默然的想着,脑海中闪现过一个身影。

那个一直会在梦中出现的女孩。

后脑勺开始微微泛起痛来。

不过,或许我可以做些什么的。

萧凡四周开始散发出淡淡的蓝色的光芒,四周陨落的齿轮似乎是感觉到了这股力量,微微的颤抖起来。

眼前浮现出那些魂妖魅消失之前他们那看着我的眼神。

那充满怨恨、绝望、挣扎的眼神。

只要消灭掉就好了,所有的一切都将会恢复原样。

我这样想到。

渡见萧凡的力量开始慢慢的外溢,一股似曾相识的幻压散发在四周。

她淡淡的笑着。

“虚无之空有一块蓝色的本命齿轮。”

“只要找到那一块蓝色的齿轮,击碎它就好了。”

渡转过身去,右手闪过一阵蓝色的光芒,那把长柄镰刀浮现在手中,柄末的锁链浮在半空中。

“别忘了,在这个城市中还有你所在乎的人。”

身后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些幽红色圆圈型图腾,图腾里慢慢的浮现出一些身形崎岖的稻草人,他们的手上脚上拴着锋利弯刀。

那些扭曲的稻草人蹦来蹦去,发出尖锐的笑声。

一股强大的威压突然冲击开来,一道蓝色的剑光闪过,那些样子扭曲的稻草人瞬间崩碎掀起一阵烟尘。

烟尘渐渐散去,萧凡的身影渐渐浮现。

我还有我要守护的人。

他的眼睛泛着幽蓝色的光芒,周身散发着一股曾未有过的气息。

“找到蓝色的齿轮。”

渡默然的说道向前走去。

这座城市已经完全石化,那些人们定格在那里,僵硬的面庞丝毫看不出灾难降临的惊异,他们身后的影子发出刺耳的哀嚎,那哀嚎中充斥着恐惧与绝望。

我快速的奔跑,不时还会遇到那些怪异的稻草人,因为突然的袭击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粘着些许蓝色的血迹。

不断的在高矮不低的建筑之间飞奔着,左臂上的力量开始躁动起来,有什么家伙就要出来了。

一道尖锐的红色细光不知从哪里射来,反身一个躲闪躲过了攻击,身后的墙面深深的凹陷下去,掀起一阵烟尘。

我一个急促的停步右手紧握着手中的剑,左手撑住地面,俯身警惕的看着四周。

“哈哈哈,可怜的幻行者,你是阻挡不住虚空大人的。”

一个带着披着幽红色的斗篷带着圆帽的家伙漂浮在半空之中,看不清它的样子,外形倒像是一个幽灵,它的双手暗淡的没有光芒,手上有细长尖锐的红色指甲。

淡然一笑,“正愁找不到一个有独立意识的魂妖魅,自己送上门来了。”

“狂妄,我无良鬼还没有见过你这样狂妄的幻行者,别以为打败了那个癞蛤蟆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左臂上的蓝色力量开始急剧压缩,无良鬼的身影突然消失。

箫凡警惕的看着四周,他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粘稠的圆洞,无良鬼悄悄的出现在他的身后。

感觉身后有一股莫名的危机感,猝然的转身将左臂上的力量全部给释放出去了。

无良鬼的腹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他身后的高楼轰然倒塌。

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猪也神的力量对我是无效的。”

心中闪过一丝惊异,它那细长的指甲突然变长,狠狠的斩在我的身上。

跌擦着被摔出去好远,地面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擦痕。

轻轻的抚摸着侧脸,吐了一口蓝色血。

侧脸被划破了,很痛。

正当无良神又要攻来之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个家伙带着银色的面具,声音略带的一些沙哑。

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充斥在四周,那个无良鬼不知受了什么样的攻击,狠狠的摔了出去,被一堆石头埋了起来。

“你是?”我捂着身上的伤口,冷漠的问道。

“看你那狼狈样!”说着那个家伙一挥手,身上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意,伤口以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竟然连衣服也恢复了原样。

那个野良神愤怒的崩开压在自己的身上的石块,“银凰!你什么意思!”

“低等生物。”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家伙冷然的说道。

“你已经忘记你的‘幻’的名字了吗?”

那个戴银色面具的家伙转过头来对我默然的说道,之后身影又慢慢的消失掉了。

淡淡的微笑。

箫凡右手中的剑开始颤抖,锁链突然伸长,直接将无良鬼给锁住了,无良鬼惊异的挣扎着,满脸的不可置信。

一道蓝光闪过,无良鬼身体内的幽红色齿轮突然蹦出碎裂,它的身影在我的背后变得模糊直至消失。

啊……

无良鬼痛苦的哀叫着。

我想起了你的名字。

右手中的剑不停的震颤着。

锁斩,锁住一切,斩断一切。

我看着右手中黑色的长剑,默然的念到。

转过身去,右手握着锁斩继续向前狂奔而去,我手中的剑似乎因为我想起它的名字好像兴奋起来了,四周涌来的那些稻草人都被我给斩裂,感觉身体中的力量好像又有了提升。

突然脑中翁的一阵巨疼,左前方不远处突然涌出一道冲天的光柱,而那个地方正好是学校。

小雨,阳阳。

我担心的念到他们俩的名字。

急速向学校那里狂奔而去。

学校天台。

一个戴金色面具的男子正默然的漂浮在半空中,鸦双手抱臂站在那个家伙面前,他俩的四周充斥的一股巨大的能量场。

一个面色冷然的抱着一个补满补丁的僵尸娃娃的小女孩站在一边,渡手皱着眉头执着镰刀面对着她。

“那个小女孩不是那天控制住我的梦的那个家伙吗?”

我心中惊异道。

一阵轻轻的哼唱声传来,我向那看去。

一个男孩正坐在天台边缘摇晃着双腿轻轻的哼唱着。

他的背影在我的视线内扭曲,有点熟悉。

“你来了。”

他转过脸来,轻轻地笑着。

而我那蓝色的瞳孔却急速收缩。

是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这个世界在我的眼中变成了一片灰色,人们的心口变成了一个黑洞,从里面涌出一些粘稠的黑色液体。

所有的一切都是灰色。

就在那一天,当太阳开始落下,昏黄的光开始笼罩一切的时候,这个世界在我的眼中就开始慢慢的变成灰色。

我愣愣的站在人行道上,熙熙攘攘灰色的人在我面前经过,他们身后有一个灰色的影子,发出凄惨的哀嚎。

汽车咛笛的声音还在耳边响着,只是那些声音变得沉重,十分的沉重,沉重到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

那些不断地从我的面前走过的那些人们有的人打着手机,有的人皱着眉头,都是行色匆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身后那虚幻的影子在不断地哀嚎。

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急促,心好像被搅到了那灰色纷杂的世界中,然后被绞碎,变成粉末。

周围的一切都弥漫着一股恐惧的气息,但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害怕,我只是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我迈开脚步,继续向前走去,一个声音突然钻入我的耳中。

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虽然不知道是谁发出的这个声音,但是还是感觉到一股熟悉的亲切感,让我想要立马见到他,然后和他融在一块,好像那就是我在很久以前所丢失的另一半,另一半的自己。

我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仔细的听着那个声音,那个声音变得有点模糊,发出碎碎的声响。

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默默的闭上了双眼,眼前只剩下一片黑。

那片黑上印着幽蓝色和幽红色混搅扭曲在一块的光晕。

那光晕不断地在四周旋转着,感觉这一切都是我所创造的似的。

真是一个虚幻的世界。

睁开双眼,世界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街道两旁的路灯也亮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快要来了。

我在心中想着。

提了提背在背后的书包,将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呼出一口气然后家的方向走去了。

回到家门前。

抬头看了看面前的这栋大房子,感觉这个房子就像一个巨大的怪兽,厚厚的铁门感觉就像那怪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很大,所以感觉上会有一些清冷,四周还弥漫着淡淡的辛辣味。

我很清楚,那辛辣味到底是谁散发出来的。

四周的声音渐渐地少了下来,我拿出钥匙,敞开了屋门。

“我回来了。”我放下书包,大声的说道。

我的声音在这个宽大的房子里回响。

每天回来都想听到她应和一声,可是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的盯着一个地方看着。

“妈,我回来了。”她的眼眶凹了下去,面色憔悴,零落的头发泛着枯黄。

她继续在那里盯着一个地方看着,没有任何的反应。

“少爷回来了。”仆人听到我我的声音连忙迎了出来。

我朝她淡淡的笑了。

“哎呦!大少爷回来了呀!”一个尖锐的女人的声音传来,我向她看去,她打扮着很性感,脸上画着浓浓的妆。

是那个男人喜欢的类型。

我默然的想着。

我朝她默然的笑了笑。

她见我这样,也没理睬我,自己在桌子上倒了一杯红酒然后品了一口,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哎,那个谁,把仓库里那瓶人家送姥爷的那瓶几几年的拉菲给我拿到房间里。”说着就把那刚倒满的红酒一口气喝了下去,之后还囔囔道,“这破红酒,越喝越不顺口。”

仆人听到吩咐就立马去执行了。

给她披了一个毛毯,然后推着她出了屋门,来到院子里。

这时,她的眼中恢复了一种色彩。

因为她知道,她要等一个人回来。

不一会,一辆轿车停在了门前,一个中年男子下了车。

她看着他,嘴里嘀咕着什么。

我静默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在那里打着电话。

一会,那个女人穿着睡衣跑了出来,妩媚的笑道:“你怎么才回来!”

“最近有点忙。”那个男人冷然的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然后说道。

他急匆匆的进了屋子,看来他的事业还是那样的忙。

她的眼中满是失望,然后又开始盯着一个地方看起来了。

我俯在她的耳边,告诉她回屋吧,她呆滞的没有任何的反应。

那个女人见男人不理她,气愤的嘟囔了一会,然后转身也回屋了。

我笑着看着走在我前面的那个女人,她身后连那个虚幻的影子都没有了,身体散发着也不是那辛辣味,只有那浓浓的胭脂香。

晚饭饭桌上。

坐在我面前的男人细嚼慢咽的吃着食物,不时还问到最近在学校里的近况。

我有条不紊的回答着。

他冷然的看着我脸上的淤青,询问是否被人欺负了,我回答说没有,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然后放下了吃饭用的刀叉,说道:“别人欺负你,你就打回来,打残了对方我给你收拾,你不必畏惧别人。”

我点了点头。

默然的看着坐在她身旁的那个女人,看着她手中的红酒。

她抿了一口,品味着。

我淡淡的笑着,因为我闻到了死亡的味道,就在那红酒里。

女人吃的很少,喝光红酒便离开了餐桌,在上楼的时候突然头晕目眩,然后从楼梯上就跌落了下来。

男人默然的看着不远处跌落下来的那个女人,她的后脑勺的血染红了楼梯口的棉垫。

我淡淡的笑了。

男人冷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旁边的人吩咐道:“处理掉。”

女人就像衣服,死了再换一件就是了,我想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吧。

他继续在那吃着饭,不急不慢。

后来,又有一个新的女人进了家门。

我懒得再去做什么了。

再后来,那个声音告诉我它快要来了。

那天,我躺在空旷的地板上,看着这栋房子的屋顶,我心里有着一丝窃喜。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但是,一个男孩却闯进了我的生活中。

他的身后既没有虚幻的影子,四周也没有那淡淡的辛辣味。

我对他很好奇。

他告诉我他叫箫凡,一个很平凡的名字。

以为他紧紧是一个插曲。

可一切却不仅像我想的那样进行了。

或许我想要的答案就放在他那里。

再之后。

那天,我回到家里,拿着刚买的擦拭好了的细刀片,来到她的面前,轻轻的割开了她的手腕,血疯狂的涌了出来,落在地上。

她笑着看着那不断落下的血,眼里充满了欣慰。

我告诉她我要走了,她愣愣的点了点头。

向屋外走去,身后她的血不断流下来,慢慢的汇成了一朵盛开的玫瑰。

出了门望着天空红的吓人的云彩,又看了看开始石化的一切。

一切,都像当初约定好的一样。

我淡淡的笑了。

他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手执着黑色的长剑。

默然的摇了摇头。

只是,在这时,却遇到了他。

那天,我坐在学校的阳台边缘上,轻轻的哼着妈妈小时唱给我听的歌谣。

静静的等着他。

他身后的天空红的如血一般,四周充斥着一股末世的恐惧感。

他的嘴角轻轻上翘,淡淡的笑着。

“人跟人真的平等吗?”

他的头歪了歪,傻傻的问道。

“所有的一切都是这样的吧,还是毁掉一切吧。”

他用手指摸了摸鼻子,不屑的说道。

“你来了!”那个男孩转过身来,见箫凡站在不远处淡淡的笑着说道。

“是你!”我惊异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孩。

是季小空,他那松散卷曲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一些,双瞳还是那样的清澈,嘴角的淤青还没有消去,鼻梁上横贴着一块棕色的创可贴。

“前辈,你说人与人之间真的是平等吗?”他露出了鬼魅的微笑。

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梦里经常出现的那个男孩,他拿着半块面包,哭着对着我说:“哥哥一定能够做到的。”

我的心神有些不稳,心里开始泛起微微的痛。

伏尔泰说人生来平等,佛说众生平等,可真的是这样吗?

我们出生在不同的地方、时间、家庭,经历着不同的生活,背负着不一样的命运,对于我们来说,既然我们所有经历的一切都是不一样的,又哪里来的平等。

然而一切的一切因为不平等,所以才那样看起来才是那样的合乎道理。

不管怎样,那都是我们命中注定所要承受的。

我默然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孩说道:“不平等,但你却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是吗?前辈,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回答。”

季小空仰头看了看红的吓人的天空。

他喃喃道:“既然是这样,所有的一切都是这样。”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影子,然后淡淡的笑着。

“呐!活着有意思吗?”

他抬起头瞪着好奇的眼神看着我,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我的心头,右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

脑袋开始有点微微犯晕,眼前的这个男孩的身影开始有点模糊。

“既然所有的一切都是这样,毁掉它不就好了?”

他慢慢的伸出手,一个巨大的幽红色的齿轮拖着云尾从天而降,将我身后的一切轰然压倒,一个巨大的蘑菇云腾空升起,一阵狂风吹来。

“就像这样!”他歪着头淡淡的说道。

一阵惊异。

心脏猛然一紧。

又是一阵怪异的声音响起。

接着这座城市漂浮满了密密麻麻的幽红色的魂羽。

“住手!”

一股怒意涌上心头,强大的蓝色幻压从箫凡的身体里爆发出来。

我手执着锁斩直冲而上,季小空淡淡的笑着,他那清澈瞳孔突然变成了蓝色,接着他的心口闪过一阵蓝色的光芒,一把淡蓝色的锥枪慢慢浮现在他的手中,锥枪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淡蓝色的虚空漂浮的符文。

心中闪过一丝惊异。

这个家伙竟然可以使用幻行者的力量。

渡见我向季小空攻去,挥动起右手中的镰刀也想要向季小空攻去,她对面的那个面色冷然的小女孩淡淡一笑,一个个幽红色的圆形图纹突然将渡包围在其中,一道道红色的光球慢慢浮现,接着便是一阵狂轰乱炸。

渡轻松的防御下来,向着那个小女孩攻去,小女孩边打边退,一时竟然拖住了渡。

心中想到要速战速决,面前的这个家伙太可怕了。

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的话,那存在着的还有什么意义。

狠狠的一剑劈在季小空的锥枪上,他单手便接下了我的攻击。

“你不想吗?”他盯着我的眼睛,淡然的说道。

我冷然一笑,左臂上的力量不断的凝聚,身后浮现出巨大的蓝色野猪图腾,一个虚幻的蓝色巨拳凝聚出来。

季小空轻轻一拨便用锥枪挑掉了我的剑刃,一个巨大的圆形的幽红色的图纹浮现在他的面前。

那幽蓝色的虚幻的巨拳轰然打在那个幽红色的图纹上,轰隆隆的一阵声响,幽红色的图纹出现了一道道细细地的裂痕。

巨大的力量居然爆裂,轰的一声掀起一阵尘土。

“毁掉一切不是很好嘛?”

他突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双眼变成了幽红色。

四周开始弥漫出一股浓浓的辛辣味。

“闭嘴!”右手中的剑柄上的锁链突然伸长,将季小空重重缠绕起来,我用那巨大的力量不断的砸击在他身上。

“闭嘴!闭嘴!闭嘴!”

我叫喊着不断的攻击,教学楼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力量开始出现裂痕。

季小空似乎丝毫不在乎这样的攻击,他在那笑着。

我的双眼开始微微泛红。

突然一道巨大的冲击力向我袭来,将我轰到了一边。

是那个戴金色面具的家伙的。

鸦警惕的看着面前的那个男人,“你不动手,我是不会插手的!”

那个男人淡淡的说道:“虚空这样会让我很难交待的,说好的,我不会出手的,刚才只是想提醒一下虚空而已。”

我吐了一口蓝色的血,心中一阵惊异,那是一股怎么样的力量,不可抗拒,那个男人比鸦还要可怕。

面前浓浓的烟尘慢慢散去,季小空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他的样子……

他说:“我里面是空的。”

机器人说道:“空的不好吗?那样还干净。”

他说:“我要找点东西填补一下。”

接着我感觉像是被填充上了棉花,但像铁一般重。

机器人笑了笑。

“那些东西都是有毒的。”

季小空慢慢的走了出来,看着他的样子,我想到了那些写在棕色纸张上的那些对话。

他的面庞被打掉了一块肉,耷拉着,身体被打出了好几个破洞。

他的身体内。

那里面满是转动着的幽红色的齿轮。

他的身体慢慢的开始恢复。

“既然这样,就结束吧!”他看着我,淡然的说道。

他淡淡的伸出手,漫天的魂羽变成了幽蓝色,突然崩碎。

心里的那股恐惧感顿然消失。

一阵剧痛突然袭来。

我低头一看。

他那把锥枪,深深地刺进了我的心脏。

眼中,他的身影开始摇晃,四周的一切开始摇晃。

一阵清爽的风吹来。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

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已经是夜里了,落地窗在那开着,风吹着窗帘乱晃。

外面灯火通明,汽车的咛笛声不时的传来。

“结束了吗?”我傻傻的问道。

倚着床沿坐在地上的渡看着窗外那个月亮,风轻轻的吹着她的头发。

她听到我的声音,默然的低下了头。

我盯着房间顶的墙壁的反光,默默的想着。

他最后,竟然选择了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中。

但一切还是原样。

而我。

在我的记忆中,只剩下初次相遇时,在记忆中留下那羞涩慌乱的道歉。

那个有意思的男孩,一直说着,对不起。

再遇到时,就是敌人了吧,而你不再是季小空,而是充满恐惧的虚无之空。

我默然的想着。

虚无之空事件结束,三天后。

去学校的路上。

小雨在我的身旁轻轻哼唱着最近开始流行起来的歌曲,看样子她今天的心情不错。

人行道右旁的马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咛着喇叭,而左旁的早餐铺也伸开了铺子,一些人们在那里吃着早餐,聊着天。

这座城市还是那样。

季小空将自己在这座城市所有的人的记忆中抹掉了。

那幽蓝色的记忆之羽。

如果一个人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中,那他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倘若消失在记忆中……

我默默的想着,小雨见我在那愣愣的发呆,便好奇的推了我一下,“喂,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回过神来,看到小雨好奇的盯着我,笑着问道:“你会忘记我吗?”

小雨听我这样说,微微一愣,说道:“呀呀!你怎么会这样想呀,你想让我失忆,然后再跟我来一场狗血的剧情?”

听她这么说,哑然一笑,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消失在我周围的人的记忆之中吧。

来到学校门口,抬头看着教学楼天台那,想着那一天的战斗,到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究竟这样的选择对不对?

他做出的选择。

我这样的询问。

季小空被选中成为寄体变得是那样的强大,但是为什么他还是弄够拥有自己的独立的意识,而且还能做出那样的选择。

他的内心到底要有多深的伤痕,深到能够完全容纳下虚无之空那本身存在的那无限的恐惧。

城市并没有因为虚无之空的破坏而显得破乱不堪,当然人们也不曾知道末日曾经来过。

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看来鸦倒是把这座城市调节的很好,完全看不出经历过战斗的痕迹和空间的扭曲。

就这样想着往里走着,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阳阳。

小雨见到阳阳便高兴的向着阳阳叫到:“阳阳!”阳阳听到有人叫她便转过身来,见是小雨和我,便露出了浅浅的露出了微笑。

我看着前面的阳阳,感觉有些不对劲,她的面色有些苍白。

“你没事吧?”我担心的问到。

小雨似乎也发现了阳阳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也连忙询问道:“阳阳你昨天没睡好吗?脸色这样的差。”

阳阳的双眸闪过一丝伤心。

“没事,可能是昨天晚上睡的不是很好吧。”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很难看吗?”

小雨拍了拍阳阳的肩膀,骄傲的说着:“咱们家的阳阳一直都是最漂亮的,不是吗?小妞。”

说着小雨用手摸了一下阳阳光滑的脸蛋。

阳阳嘿嘿一笑,说道:“你呀!”

“怎么不是吗?”说着,俩人便打闹起来。

我在一旁看着她俩在那打闹,淡淡的笑着,倘若一切都没有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吧。

阳阳见我在那发愣,戳了戳小雨。

小雨见我又开始发愣了,便突然的跑到我面前,大声叫道:“喂!”

我被吓了一跳,不开心的说道:“干嘛?”

“你怎么最近总是动不动就发愣,你脑子里现在都装着些什么呀!真想掰开看看。”

小雨盯着我,冷冷的笑着说道。

一股冷意袭上我的心头。

这个家伙可比那些魂妖魅可怕的多了,她不会真的想要掰开我的脑壳吧!

或者说她想……

还没反应过来,小雨一个反身就把我的脖子给钳住了。

“说!这几天为什么总是找不到你,你都到哪里去了,还有那几天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说说说,都给本小姐如实招来。”

小雨的力气不断地加大,我只好跟着她的步伐慢慢的向前走去。

阳阳见我被小雨给钳住,嘿嘿的在一旁偷笑,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还添油加醋的说道:“阿凡,好丢人,竟然被比你矮的小雨给钳住了。”

“你放手!小雨,你在不放手我就对你不客气啦!”我生气的说道。

小雨胳膊上的力气更大了,“哎呦,还要对本小姐不客气,你倒是对本小姐不客气一下试试!”

左臂上的力量开始微微泛起蓝色的光芒。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擒住了小雨的胳膊,我把脖子拿了出来后,左手紧紧的攥着她的右手别在她的身后,用右手紧紧的抱着小雨的肚子。

这样,小雨的身子便整个的贴在了我的身上。

一股清幽的香气钻进我的鼻孔。

她挣扎的想要摆脱我的控制。

但小雨的整个身子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抑制着。

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然后又大声的叫喊道:“放手!放手!你这个老色鬼!臭流氓!”

小雨这样叫喊瞬间引来了不少同学的目光,那些家伙目光中满是惊异和好奇,校园女霸王终于有人能够降住她了。

而阳阳在一旁见我能够这样漂亮的反击而异常的惊异。

“你敢不敢了!”我俯在她的侧耳上淡淡的说道。

小雨的眼珠子一转,邪魅的一笑的说道:“什么敢不敢呀,你想耍流氓吗?不用这样,你想要的话,本小姐可以给你的。”

说完小雨还把身子不断的向我身子上又靠又蹭。

心中一阵酥麻,从大脑皮层一直酥麻到脚后跟。

立刻的放开了小雨。

小雨在一旁揉搓着手腕,冷然的看着我。

“怎么,不好意思了。”小雨妩媚的向我抛了一个媚眼。

“好吧!好吧!你赢了!”脸边闪过一丝绯红,然后向教学楼里走去。

阳阳在一旁吃惊的看着小雨的反击,“小雨!你好厉害,简直是阿凡的克星。”

小雨擦了一下鼻子,冷冷的笑道:“哼!跟本小姐斗。”

“冷小雨,鉴于为了保持我们之间纯洁的友谊,但你却这样。”

我大声的说道。

小雨听我这样说道,面色一紧。

“从今天起萧百合给你的蹭饭证失效,我要跟你保持距离。”

听到这,小雨立马跑着去追上去,拉着我的胳膊轻声的说道:“箫凡哥哥,不要这样嘛!有事好商量嘛。”

“喂喂,你在干什么,请自重!”箫凡拿开小雨的胳膊笑着说道。

阳阳在身后看着前面嬉闹的两个人,淡淡的笑着。

终于摆脱了小雨,来到教室长舒了一口气。

渡已经来了,静静的坐在她的座位上看着窗外。

我看了她一眼,便低下了头。

不知道她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对于未来是越来越没有希望了。

未来的道路是一片迷途呀!

叹了一口气。

就是因为是一片迷途所以生命才会有存在的乐趣嘛。

一阵清甜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我心里一惊。

我抬起头,看到渡正在那笑着看着我。

淡淡的笑着,看着她。

课间。

嘈杂的走廊。

我下了楼梯,来到了二年级部七班,因为小雨知道那天欺负季小空的那几个小混混的年级,所以我顺藤摸瓜的问出了季小空的班级。

她问我问这个干嘛,我说找一个人。

她问我是谁,我说叫季小空。

小雨微微一愣,对季小空完全没有印象。

消失了吗?我在心中默默的问道自己。

四周投来了诧异的眼光,我站在走廊里看着七班里面的那个空座位。

“你们班有一个叫季小空的吗?”我拉住一个男生问道。

男生摇了摇头说道:“完全没有这个人。”

完全消失了吗?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中。

摇了摇头,向后走去。

突然看到阳阳的身影。

她在那里在那扶着栏杆,摇摇晃晃,面色苍白。

而四周的人来来往往,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的眼中充斥着绝望,四周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辛辣味。

她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四周的人见有人倒下都惊异的停下了脚步。

我连忙的跑上前去,阳阳的面色苍白,喘着粗气。

“阳阳!阳阳!你没事吧!”我来到她身边,问道。

我的身影在她的视线内变得模模糊糊,她看到是我,淡淡的笑了。

她的眼睛慢慢的闭上了。

“喂!你别吓我,阳阳!阳阳!”我歇斯底里的喊道,“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一股无力感充斥着我的心口,后脑勺开始犯痛。

她静静的躺在病床之上,嘴上挂着吸氧器。

心口一起一伏,艰难的呼吸着供氧器供给的氧气。

一旁的心电图发出着滴滴的规律的声响。

我坐在床边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床上的阳阳。

小雨急匆匆的从病房外闯了进来,见阳阳那个样子躺在床上,心里一阵针扎似的的疼痛,眼泪瞬间充满了眼眶。

她捂着自己的嘴,哽咽着,尽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见她这个样子,我心里也是一阵难受。

我站起身来,抱住了小雨,轻轻的抚拍着小雨的背后,“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小雨哽咽着,哭着,眼泪不断的涌出沾湿了我的衣服。

“阳阳在很早以前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做剧烈的运动。”在医院走廊里阳阳的父亲抽着烟静静的说着,我背靠着墙壁默然的听着。

“从小她就只能看着别的小朋友奔跑,自由的玩耍,而她总是因为跟不上别人的脚步而被大家给遗忘。”阳阳父亲叹了一口气。

“可是现在,她终于找到了朋友,可是,可是……”他开始哽咽起来,“可是,医生说她的病情恶化,可能活不过十八岁了。”

“到现在,我有点后悔吧她带到这个世界上了,我欠她太多了,她还不到十八岁呀!”他哽咽了一下,突然的哭了出来,转过身去,擦了一下眼泪,“她妈妈走的早,而我有没有照顾好她。”

阳阳的父亲仰头叹了一口气,将烟塞进干裂的嘴唇里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圈圈的烟雾。

走廊里很是安静,一个护士从一旁走来,见阳阳的父亲在那里抽着烟皱了皱眉头说道:“先生,医院里禁止吸烟。”

阳阳父亲听后连忙将烟掐灭,扔在了地上不断的撵踩,嘴里不断的说着对不起。

心里一阵痛。

阳阳父亲的头发不知何时又多了好多的白头发,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他向后靠在墙上,慢慢的依坐下去,抱头失声痛哭。

见他哭了出来,我就自己进了病房。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阳阳,一阵阵的痛侵袭着我的心脏,一股无力不断地麻痹着我的大脑神经,让我感到十分的难受。

七天后,阳阳的病逐渐好转。

小雨坐在那给阳阳剥着橘子,阳阳笑着看着面前的小雨。

“小雨,你知道吗,有时我真的很嫉妒你。”阳阳抚了抚额头笑着说道。

“你嫉妒我什么呀?”小雨剥开橘子给阳阳嘴里填进去了一个。

“嫉妒你有箫凡一直陪在你身边啊。”阳阳边嚼着橘子边说着。

“哦!你说的是那个家伙呀。”小雨微微一愣,不屑的说道,“那个家伙有什么让人好嫉妒的,你别看他长得清秀老实,其实内心就是一个猥琐大叔。”

“你们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吗?”阳阳歪着头疑惑的问道。

“也没有多长时间,认识了快有三年的时间了吧。”小雨往自己的口里填了一个橘子。

“我看你们俩的关系很好嘛。”阳阳打趣的说道。

“我们俩关系好,你别扯了,要不是为了他……”小雨欲言又止。

“为了他什么?”阳阳急忙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小雨开始打起哈哈。

阳阳撅起嘴来,好像是因为小雨不跟她说而感到有些生气。

“那个小雨,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阳阳突然扯住小雨的衣袖说道。

“你说吧,什么我都答应你。”小雨笑着答道。

“把箫凡借给我几天吧!”阳阳笑着说道。

小雨一愣,“什么嘛,他又不是我的,你想要就拿去呗。”

说着小雨开始摩擦自己的手,甩出自己的手臂,好像要用这大幅度的动作来证明她跟不在乎。

“这可是你说的!”阳阳在那嘿嘿笑着说道。

正当小雨和阳阳在病房里聊着的时候,我拿着鸡汤开门进来了,吓了他们一跳。

“喂!你这个白痴进来时不知道先敲门呀!”小雨大声的责问道。

我一愣,心想小雨这又是闹着哪出。

把鸡汤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阳阳向我笑着道了谢,又看向了小雨。

小雨脸颊一红,便起身说道:“我有点事先走了,你给我好好照顾好阳阳!”

说完,小雨就向病房外走去,走到半道又转过身来:“不准对我家阳阳有什么非分之想,照顾好她!”

说完敞开门出去了。

心里疑问小雨今天这是怎么了。

“坐下陪我聊会天吧。”阳阳笑着对我说道。

我转过身向她点了点头。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吗?”阳阳笑着问道。

“记得,在练舞室里。”我说道。

“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舞蹈家,站在大大的舞台上,受到万人瞩目,接受着轰鸣般的掌声。”她说着低下了头,长发发梢躺在白色的被子上显得有些枯黄,“可是,我的病却不允许我去做什么。”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她抬起头来,眼眶内全是泪水。

“可是,我还是会在放学后,每天在黄昏的时候在那个练舞厅里练习,希望有一天,我的病能够好了,可以自由自在的跳舞。”她哽咽的笑着说道。

“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顿时有点慌乱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擦了一下眼泪,笑着说道,“你和小雨是我长这么大以来交到的唯一的两个朋友,我感到很幸运,很开心。”

“我想我应该知足了。”她长舒一口气说道。

一股淡淡的辛辣味从她的周围散发出来,我看到她身后的那个虚幻的影子开始慢慢的收缩。

“那个,你可以抱抱我吗?”阳阳的脸颊微微的泛着红。

一愣,我的脸颊闪过一丝红晕。

“当然,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你不愿意的话,也就算了。”她紧张地说道。

我伸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

泪水狂涌了出来,她失声在我的怀里哭了起来。

小雨避在病房门外,默默的听着。

医院,夜。

“阿凡,你想要干什么?”我拉着阳阳的手往外走着,阳阳惊异的问道。

“你跟我来就行了。”我对着她笑着说道。

带着她上了阳阳父亲的汽车,见到自己的爸爸,阳阳一阵惊异,阳阳的父亲对她笑了笑。

阳阳的父亲开着车将我们带到了学校的门口,我牵着她的手下了车,阳阳爸爸说道:“阳阳就拜托给你了。”

我带着她走进学校里,校园里只有几处的地方是亮着的,路灯散发出黄晕色的光。

安静的,只能听到风的声音。

阳阳笑着,任由我的牵着她。

来到阶梯教室里。

里面灯火通明。

一阵悠扬美妙的音乐传来。

我转过身来面对着阳阳说道:“我给不了你大大的舞台,但是我有这么一个小小的舞台,我给不了你万众瞩目,但我可以一直注视着你,我给不了你雷鸣般的掌声,但是我可以为你一直的鼓掌。”

她的面颊微微泛着红。

突然舞台上帷幕慢慢的被拉开,灯光亮了起来。

阳阳看着我,眼眶中含着泪水。

我把她扶到了舞台上,转身回到观众席上的中央做了下来。

开始不断用力的鼓掌。

她看着我,又闭上眼,慢慢的跳了起来。

她还是那样,美丽的样子,美丽的舞姿。

一直在坚持着,就算没有了意义还是在那里坚持着。

我淡淡的笑着,看着她。

她感受着舞台上的灯光,自由自在的旋转着,跳着。

她身后那虚幻的影子慢慢的崩碎,那辛辣的味道慢慢消失。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四周的一切在她的眼眸中慢慢的模糊掉了。

她倏忽的倒在了地上。

我连忙起身向她那跑去。

时间似乎开始停滞。

仅仅是那样短短的距离,我与她之间的距离,台下与台上的距离。

但我却感觉那段距离不知被什么东西拉长了似得,变得那样漫长。

我用尽全身的力量向哪里跑去。

那个对着镜子跳舞的女孩,不断的跳舞的女孩,那被重音节冲破的光晕。

关于她的所有的一切,在我的记忆中不断的重复、重复。

跑过那段距离来到她的身旁,跪倒在地上,看着她。

这就是她的悲伤,命运中注定的悲伤。

俯下身体,紧紧的抱住了她,听着她那沉重的呼吸和慢慢停下的心跳。

就在那时。

我好像开始明白,我究竟一直在畏惧着什么了。

西南山,南屋山上。

墓区。

箫凡静静站在阳阳墓碑前。

自己一个人。

他侧脸上多出一道细长的血痂,嘴角和左眼泛着淤青。

手上缠着重重的白色的绷带。

他站在那里,看着墓碑上的黑白色的照片,在那里想着。

风轻轻的吹着他的发梢。

有些东西我们一直在坚持着,即使当我们所坚持的变成伤痕,一直泛着痛,变得毫无意义,我们还是在坚持着,执着的不肯放手。

当她旋转着倒在地上后,在她的世界中所有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在她的世界中所有的一切开始慢慢的结束,她的心开始慢慢的停止跳动。

她倒在那里,看着我,双眼泛着涟漪。

我狂奔过去,跪在她的身旁。

她的心慢慢的停止了跳动。

歇斯底里的叫喊着,直到嗓子变得沙哑。

一切的一切变得虚无起来。

我从不认为我的内心有多强大,有多坚强。

当她的心跳慢慢停止,我也没法管住自己的的泪水。

我被那股无力感开始慢慢的吞噬。

而我却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那股熟悉的无力感,我开始讨厌自己。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这样问这着自己。

风轻轻的吹着我的衣领,天气已经渐渐的变冷了许多,竖起了衣服的领口,半遮着面庞。

这样也许可以让我暖和舒服一些吧。

呼出一口气,冷冷的空气瞬间凝结成水汽。

墓区的四周种满了枫树,一阵风吹过,卷起落在地上那枯黄的叶子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声音。

或许是这样的吧。

如果不再去坚持,虽然失去了意义,不再坚持,我们真的不知道能够或者说还能去做些什么,我们还能去坚持什么,一切的一切就真的完全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那幽红色的魂羽,不断的散发着那辛辣的味道,人们那身后那虚幻的影子,皱着眉头每日哀嚎着却没人能够听到,人们心口涌出的那些粘稠的黑色的液体,重复枯燥无味的生活,就那样存在着,不从曾改变,一切都在不断的扭曲着,变得虚幻,毫不真实。

那幽蓝色的记忆之羽,不断的被涂上了更浓厚的蓝色,本就虚幻又变得毫不真实,记忆之中的缺痕拐带着内心的伤痕一直泛着痛,那痛并不能让你痛不欲生却也不能完全的让你忽略它,它就那样存在着让你难受,你想要去选择遗忘,却总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想起它来,或许曾经你为它流过眼泪,可是现在你却只会淡淡的想着,不是不想哭,只是时间已经让记忆沉积的足够浓厚,或许时间已经让我们的内心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足以忘却如何哭泣。

没有记忆的人不能称的上是一个完整的人,有些人想要忘记,认为只要忘记就好了,而有些人却在拼命的寻找着过去的记忆,现在的我们或许就像是在一条暗暗的小巷里不断的前进,想要走出小巷看看小巷的尽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然而,我们选择了不断的前进去探寻尽头却往往遗忘了那些丢在身后的记忆,当我们到达尽头的时候才突然明白,我们到达那里时,那里什么也没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只有那被时间不断积累的记忆,当我们回头去的时候才倏忽发现那被丢在身后的记忆连同我们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的腐烂。

我们都会走到尽头,然后所有的一切最后都消失掉,那厚重的记忆随着一起消失掉,我们所记住的那些人也被我们彻底忘记,所有的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生命就像一章白纸不断被画上新的故事,然后被时间冲刷掉,留下一道伤痕,最后的我们,破乱不堪,被忘掉,被丢掉。

或许我们一直都在被我们的眼睛欺骗着,我们的眼睛,那个最大的骗子,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能够可以相信的。

唐老头和教父都已经死了。

被那些神秘的人给杀死了。

那时的我,也是那样,看着他们的尸体,而我却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那一天,我躺在我给唐老头和教父挖出的坟穴里,那浓浓的泥土的气味混着树叶腐烂的味道,让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静。

闭上眼睛,有一片黑,上面附着浓浓的红色蓝色的光晕。

静静的听着自己那慢悠悠沉重的呼吸。

我做不了任何事情。

当一切来临的时候,我阻止不了任何的事情。

我的生活真的是变成了一堆乱麻,缠绕着我的身体,让我动弹不得。

这样默然的嘲笑着自己。

或许在这个城市里,你才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唯一值得要记住的人,可是现在你却躺在里面,你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堆粉末,而你对我的那些记忆,也不知道消失在了哪里。

是否因为火葬场里的火,身体连同着记忆一同烧成了粉末。

我这样低声囔囔着。

“我要走了。”我看着她那章笑着的黑白色照片,笑着说道,“保重!”

渡在不远处静静的等着我。

转过身来,走到渡的身前。

“走吧。”我将双手背在后脑勺上,吹起了口哨。

渡静静的看着在前面走着的我淡淡的笑着。

想起那天在教学楼天台上。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是想要见见你而已。”渡笑着,“总有你会愿意跟我离开这座城市的。”

最终,就像她说的那样,我选择了,离开这座城市。

那天的记忆不断的在我的大脑里闪现。

那漫天飘舞的幽蓝色的记忆之羽。

那被鲜血染红的天空所下下来的那场血雨。

我不断的杀戮,那失控恐怖的力量。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我终于明白,我所畏惧的到底是什么了。

就像那时那样,或者就像在很久以前那是一样。

我改变不了任何的事情。

命运面前的苍白无力感。

在我的世界里,这座城市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我没有理由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我有点明白季小空那时为何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跟着渡慢慢的离开墓区。

最后我还是消失在了所有我所最珍惜的人的记忆中。

到最后,我决定离开这里,去寻找我所丢失的记忆,去寻在一切真正的答案。

而所有的一切,就在阳阳去世后的几天,紧紧是在那短短的几天,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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