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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1-09-02 22:16:16

天下倾颜

天下倾颜 梅傲雪 著138211

叶楷琳,魅君

《天下倾颜》中的叶楷琳魅君比较具有看点,看小说过程人物形象会很自然的浮现在脑海中,而且非常的清晰,很鲜活,《天下倾颜》主要讲的是:莫名其妙的医圣哥哥,权倾天下深情不移的宁王,背景不凡的小厮,痛苦离奇的身世……夜楷琳还是叶楷琳?她到底是谁?李代桃僵,她成为他的棋子!长歌饮血,隐藏了多少秘密,云波诡谲的宫廷,险恶丛生,哪知,性命相伴的竟也是他。...

《天下倾颜》章节试读:

跟随赤旋的大部队只是明面上的,真正的战斗力实际上不强,赤旋命令两个隐卫去保护魅君魅灵两人,并且告诉他们京城相见,既然祸事是因他而起,分道扬镳反而更为安全。

叶楷琳看着他指挥若定,心下暗想这家伙到底藏了多少底牌,果然具备争位皇子的条件,的确是很有手腕的。

接着赤旋皱起眉,“我倒不怕别人来,就是有一个人,他是老六的师傅,有些难缠,按你刚才说的情景,八成他是来了。”

“谁?”

“不知你有没有听过天下武者巅峰之说。”赤旋悠悠叹了口气,“虽无确切排名,但是屹立在巅峰上的十个人,却是实打实的高手,只是第一高手天元和第二星堤,较之常人胜之太多,所以世人较为清楚,剩下的人,可以算的上是隐士了。”

“这次来的,怕就是云隐。云隐此人极不好对付,善于利用云雾隐藏身形,且自身速度极快,与其说是武功,倒不如说是一种奇怪的忍术。”说道这里脸上也微微露出不解,“便是曾经名满天下的天元,都没能拿下他,因为,他的自我保护能力太强了。”

叶楷琳微笑的听着,最后做出总结,“那你的意思不就是说,杀他很难?”

“是的。”

“那就只有让我们不被他杀了。”少女嫣然一笑,眼波流转,指指那边崎岖的小路,里面,是曾经被誉为死亡沼泽的黑林,路线最远,道路最难,而它的终点,就是璇玑京城。

赤旋也是聪明人,他自然明白此去凶险,皱皱眉,“要不你和他们走……”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六识可是很灵敏的!”叶楷琳眨眨眼,直接将他的话堵死。

想赶我走?没门!

赤旋头痛的抚了抚额,好吧,他下定了决心,要是这次脱得大难,必将将眼前佳人,娶了家去。

患难与共,琴瑟和鸣,这是他以前在心中母妃的教导,便是自己的一生心血,都会拿来,奉献给她。

一时间,他竟觉得江山失色,天地奎鸣,此等美好,身边若无佳人相伴,那又要来何用?现在他终于明白师尊的那句话:世间万物,唯你本心。

本以为身在高位会不由自主,喜怒哀乐皆不言形于外,他被压下汹涌的感情,到现在,蓬勃而起。

黑色依旧,暴雨已停,云雾初开的时刻,体内暗流涌动,在那最后最难一关,直破云霄!

合天功第四层,幻情!

叶楷琳怔怔的望着眼前人,他居然在这紧要关头,突破了!

若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息,只要受到一点惊动,神经被毁,恐怕,就只剩一点躯壳!

她立刻对隐卫下了命令:保护主子,万死不辞!

本来因为见她和自家主子那一段柔情款款,便知估计是未来女主人,更兼主子现在情形危急,自然完全站好,按照阵法所驭,将那九宫八卦,隐隐藏于青龙之内。

四周间雾气越来越浓。

大家心头一凛:云隐来了!他终究还是找到了这里!

以不变应万变,只有这个法子了。

隐卫们脸色一变,很快往中间凑了凑,准备保护赤旋。

叶楷琳却在那一刻完全明白了,连忙大叫不好,立刻厉声呼道,“不许动!”

晚了。

一道血光起,连着周围的人一并遭殃。

云隐好像对于人的心理十分清楚:最危急的关头,肯定都是抱成一团的,在看不见的满天云雾里,挤在一块,特别适合一个单挑多个。

而且,就这样一路寻下去,保证还有人头。

云隐这样想着,嘴角笑意森森,探手,一道金爪挥了过去。

可是出现了意外。

他的金爪突然不动了。

他拽,不动。

再拽,还是不动。

他心下大骇,难道有神秘高人驾临此地?传说中的天元星堤?

这也太太太悲剧了吧!

晚上探营,好好的赤旋不在,现在终于找着了踪迹,却遇见了高人。

想来天下有几人能摆平他?他几乎在各国就是横着走的牛人,怎么偏偏在那不起眼处,屡次跌绊?

别把老子当笨蛋!

云隐发威了。

可是问题是,那金爪,他还是拔不出来。

这让一代高人气的想撞墙,连武器都搞不定,传出去岂不是成天下人笑柄?

不管了,先拔出金爪再说!

眼前雾气突然变得浓了起来!云隐心中越来越凛,这雾气,不是自己的。

是谁?

混沌中仿佛有一双眼睛,双目通红,死死的盯住他,那双眼,就像要窥探到他的灵魂深处,引发他曾经最富有的情感。

淡淡的香味飘逸四起,便是连那隐卫,都不知不觉垂下头颅,放下武器,慢慢的滑倒在地。

国色天香配上迷魂幻眼,就算是天下十强,在体内气息浮动的时刻,也在那一刻受控。

云隐觉得迷迷糊糊,正当他打算调用真气抵挡时,丧失了先机,他努力的拔出金爪,以他浑身的力气,朝着自己的大腿,狠狠的刺下!

云隐以速度和隐藏见长,一旦被困,难以逃脱。

但是对面那人低低一笑,仿佛了解了他的全部心事,在他举起金爪的一刹那,丝丝缕缕的网又将他缠住,这一回,不仅是武器,连他的身体,都死死的动弹不得,与之相配的,便是那香味,愈来愈浓,便是连那云隐,都禁不住眼皮阖上。

迷迷糊糊中,听见有脚步声,呼喝声,他知道,从无失手的自己,第一次,失手了。

只是对面缠住他金爪并且迷昏他的人,到底是谁?

赤旋已经完全镇定下来,第四层完事了后面就简单了,他睁开眼,看向面前的人。

隐卫少了两个,被云隐一刀解决。

叶楷琳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还有一个,他不认识。

但是通过后期的双方对决看来,他大概也能猜到是谁了。

正是那邪魅男子,面容俊秀阴柔,嘴角噙一抹微笑,就像是地狱恶魔。

“夜兄好久不见。”他淡淡站起,长身玉立,微微将叶楷琳拦在身后。

“寻同宗之人,何必如此拘泥?”夜漓洒然一笑。

赤旋一惊,他本以为叶楷琳的叶是叶子的叶,难不成竟是黑夜的夜?

根据他的调查,这个女子,极有可能出身武林世家叶家,若是将他们拉入到自己阵营,对于将来的很多事情,都会方便许多。

可是若是夜漓的同宗--

夜漓出身向来不明,也没听过有夜家之说,只是本人造诣非常,医圣之名,传遍江湖朝廷,成为继十强者之后的第一炙手可热之人,只是为人怪癖,到哪儿都是一阵清风,也许能在不经意间发现他,但是若是重金去请,却是难得。最主要的是,那人对于钱财身外之物一点也不在乎,只是要求被治愈之人一个条件,将来若有事相求,必将竭尽全力,一定赴汤蹈火为他做到。

可以想象,他仅凭一人,便拥有了天下大部分势力,所以说,其人心机之高,手段非常。

叶楷琳却是对此人一点印象都没,她就记得是刚才小溪边遇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至于那个夜么,那是她随口对魅君乱编的,因为她,忘记了她的家门。

夜漓却毫不拘束拉过她,笑着说道,“刚刚欢喜疯了,竟然不认真哥哥,去认别人了?”

啥?

叶楷琳完全不懂了,她随口一邹自己熟悉的姓,变成了他的妹妹,这年头怎么了,妹妹很抢手么?而且,这个人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他到底是谁?

“看来一场大雨把你脑袋都浇糊涂了。”夜漓一笑,温和的摸着她的脑袋,说道,“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以后你就跟着我,哥哥保护你!”

那场大雨……她的确记得很清楚。因为自那之后,她忘记了很多,除了印象中温柔的母亲。

赤旋狐疑的看着这俩人,叶楷琳一副不确定的样子,夜漓又是殷殷切切极富爱心的哥哥模样,连他都分不出真假了。

“哥!”过了好一会,叶楷琳反应过来,叫了出来,夜漓眼神一喜,“也许我忘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可以记起来,但是现在我们最要紧的,好像不是认亲。”

夜漓转过头来,看着赤旋,眼神平静无波,说道,“这次是我看在她的面上帮你。”

“自然,我只谢她便是,不干你的事。”赤旋立刻回答。

“算你识趣。”夜漓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两人眼神相交,空气噼里啪啦。

赤旋望了望他的隐卫,沉声说道:“这次旅途凶险,你们要是不想去,我不勉强。”

隐卫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主人,但是赤旋却想着前面路途,多带人反而不好走,要是没有牺牲精神的人,去了也白去,所谓:不怕神一样的敌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前面明摆着要将他们当挡箭牌了。

“誓死跟随!”整齐划一的声音,并不因为那两个兄弟死了而有些许犹豫。

赤旋数了数人数,一共九个人,加上自己,夜漓和叶楷琳,不对,是夜楷琳,一共是是十一个人。

只是到了最后,包括自己在内,穿过那死亡沼泽,还有多少人能够生还?

不平凡的一夜终要过去,黎明前的黑暗抵不住最后得来的光明,当东方出现了鱼肚白时,他们的正式逃亡旅途将要开始。

他望着远方,长长吁了一口气:欠的债,是一定要还的!

他们在树丛中穿梭了一天,平静至极,没有发现任何事物挡道,夜楷琳毕竟较为年轻,也没见过这等情况,只听过它的凶名,所以忍不住问:

“这里,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呢?”

“看样子,我们这回运气不好。”赤旋苦笑。

“为什么?”夜楷琳惊讶的张大了嘴。

“所谓越平静后面的波浪就越大,就是这个道理。”

“前面的确平坦,但是你不知道,后面,各种不一样的,你见没见过的,专食人血人骨的怪兽蚂蚁,甚至就连食人植物,多得是,根本就分不清楚,而且,我们这行人估计比较和他胃口,它在等,等一个机会,准备将我们一网打尽!”夜漓在旁边补充着。

“那它岂不是很有灵性?”夜楷琳有些惊讶,能够分清楚人,那岂不是连沼泽都有了人的思想?

“没那么复杂。”夜漓很有耐心的解释,他走过大江南北,比赤旋还富有经验的多,“其实沼泽是没变的,它不过是孕育了这片生物的母亲,真正有灵性的,是这里的生物,他们能分辨出人的好坏,合不合他们胃口,没准,现在,他们就在某够地方注视着我们呢。”

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不管怎样,还是小心为上。

晚上,安营扎寨。

夜漓坐的离夜楷琳近些,塞给她一些药丸,附耳低声说道,“到时要是没法,你直接将这些药丸扔出去然后拔腿狂奔就完了。”

由于他离的很近,猛然发现夜楷琳身上还有一些丝丝凉气,不是受寒,像是外物所致。他立刻反应过来,那是寒冰链的气息!

他立刻扑了上来。

夜楷琳将身子一闪,却没能躲开。

夜漓紧紧抓住她的胳膊,脸上气息不变,声音却十分深沉:“谁弄的?”

夜楷琳笑笑,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不必担心,误会误会,养一阵子就没事了。”开玩笑,现在好不容易才让魅君稍微对她有些好感,要是夜漓这样横插一杠子,她的辛苦岂不是全部付诸东流?

到那时,才是要利息的时候,想到这里,夜楷琳每次都笑的奸诈如狐。

夜漓自是不明白她想“挟恩相报”的思想,还以为自家妹妹性格脾气好,于是愤愤的,“下次要是让我看见,绝对不饶了他!”

“是是。”夜楷琳讨好的笑,周围都是如狼似虎的大人物,就如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哥哥,有权有势,想不认都不行。

一夜无话。

第二天,本事原来晴好的天气却在这一天完全变了样,死亡沼泽天气反复无常,又是在特别易变脸的夏日,随时来一场闪电什么的都很正常。

乌云渐渐拢集,天空中霹雳之声渐起,暗沉尖锐,划过人们心房,都觉得下一刻在这天地威压之下,能否存活。

夜漓抬头望天,突然趴在地上仔细听了听,抬起头来,对赤旋道:“好像有很多生物前来,按照它们的力度,应该是大型生物,说不定是野狼之类的。”

死亡沼泽地势险恶,雨天狩猎,野狼,估计也是饿狠了。

“它们嗅觉灵敏,我们势单力薄,不如先避之。”赤旋建议,“大雨对它们阻碍颇大,也许,我们能甩掉它们。”

“不过,我倒是觉得,我带着妹妹一起走比较妥当。”夜漓似笑非笑,眼角笑意渐起,充满讥诮。

是啊,他是谁?医圣!

医圣使毒天下第一,要不是没有帮派,他早就成了地方一大势力。对于那些靠鼻子生活的生物,撒点粉就能让他们忙得团团转。

不过那些粉,练出来比较费时费力,所以,夜漓才不想浪费在赤旋身上。

“正好,我也有此意,你带她先走!”赤旋毫不在意夜漓的态度,他现在想做的,就是保证夜楷琳的安全。

夜漓毫不客气的拖走夜楷琳,一手点遍她全身大穴,不由分说以飞速将她带了出去。

赤旋望着他们背影,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愿你平安。

无声开启唇瓣,默默在心里,说出这几个字。

电闪雷鸣,瓢泼大雨,终于倾天而下。

夜楷琳此时浑身酥软,哑穴被点,只能窝在夜漓怀里,半点做声不得,只好紧皱眉毛,想着什么时候他能把她放下来。

终于到了平坦的陆地,前方有一个山洞,夜漓小心翼翼的前去试了试,发现没有异常,才将夜楷琳抱来,拽过一方手帕,仔仔细细的为夜楷琳擦干刚刚不久下雨淋湿的头发。

直到这时,她的哑穴才被解开,出乎意料的,她没有大声叫喊,只是平静问道,“你身上还有多少东西?”

夜漓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本以为她一定会质问他为什么强行带她走,结果竟然一点风波都没的,就这样,没事了?

难道她对赤旋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我相信他。”淡淡声音响起,望着外面瓢泼大雨,她透过重重雨幕,向他微笑,如同愿她平安一样,我也愿你平安。

夜漓自讨无趣,坐了下来,恨恨的说:“放心,好人不长命,坏蛋活千年,他死不了!”

说起这个夜楷琳反而有兴趣了,连忙凑过来,“上次你们相见的时候就怪怪的,难不成你们认识?”

“不认识!”夜漓解下腰间一壶酒,淡淡酒香混着药香飘逸四起,熏得人微醉,“我们倒是彼此听过名号是真的,不然他不可能这么快认出我,我不知道他怎么想我,反正我对这小子没什么好感。”说毕喝了一大口酒,双眼迷离,“其实我对于皇朝贵胄都没好感……”

他慢慢住了口,收起酒壶,对夜楷琳说道,“这洞貌似还挺深,里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好不好走,但是死亡沼泽的终点必定是璇玑上京,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我们不如赌上一赌,到里面看看。”

“恩。”夜楷琳答应着,“正好也给他们探路。”

毕竟是她要跟上来的,如果不做点贡献,那她还不如和魅氏兄妹一起呢。

“那小子别死了。”夜漓点起火种,一时间昏暗的洞内立刻亮了大片。

滴答一声。

地上水迹较多,到处都是小坑,上面潮湿阴暗,不停的有水滴滴落下来,叶楷琳拿起一支树枝,慢慢在地上画了个符号。

“好了。”她拍拍手,忍不住又问,“为什么璇玑要让上京临近死亡沼泽?”

“我也不知道。”夜漓默然,六百年前璇玑大翰本是一家,成帝惊才绝艳,铁蹄踏破岚山,过了北河,以无上豪气,天下之资,一赌红颜,一时间被传为佳话,只可惜红颜最终选的不是他,他也只好无所事事做起他的皇帝来,以至于各种他看的上眼的城池,都是由他亲手设计,璇玑上京便是其中一座,只是在死亡沼泽的旁边,实在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成帝所做的一切都被后人仰望,因为他毕竟是这片大陆上第一个统一全国的人,开创的历史令无数后辈仰望,便是他做的再令人不解的事,人们也会说那是高手风范。

夜楷琳想起那个成帝,便觉得那真是个妙人,既有英雄器魄,又有帝王之心,难怪乎天下人都想学他,不仅为那掌握无上权力的美好滋味,也为能敢于为美人一掷天下的决心。

夜漓举着火把,照着洞内,黑黝黝的一片昏黄,伴随着水珠滴答声,他们越走越快,最终到达路的尽头。

尽头是块石门,石门上刻着鬼画符,夜楷琳趴着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楚那是什么,惊异之中有些心悸,“这里居然来过人!”

“成帝肯定来过。”夜漓淡淡回答,“不然璇玑上京繁荣浮华,他不可能在这装一个定时炸弹。”顿了顿又说,“他是那种人,敢于赌博却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人。”

除了,最后一次。

“那这石门,是成帝让人建的?”

“说不清楚,历来帝王不屑于手工做事,但是成帝出身平民,所有事务喜欢事必躬亲,而且以他的武功,建个石门,不过半天的事。”夜漓凑上去,仔仔细细闻着那味道,再研究着那个鬼画符,突然叫了一声,“不好!”

就在他靠近的刹那,四周无数飞箭凌虐,全部直直的朝下面射了下来!

幸好夜漓反应较快,连连后退,这才只被擦破皮。

丝丝鲜血流了出来,夜漓皱紧眉头,冷声道:“有毒!”

“要不要紧?”

“没事,天下没我解不了的毒!”夜漓笑笑,脸色有些苍白,“那些鬼画符好像是某个少数民族的秘传文字,应该只有皇族会,而那上面的味道,应该是涂了些许东西。我有幸学过那些文字,大概能猜出来一点,‘舔一舔’!好像是这个意思。”

“那么长时间,也不怕发了霉!”夜楷琳没好气的嘀咕着。

“现在的问题是,头顶飞箭高悬,我们在这里,一旦靠近就有所伤,别说凑上去舔了。”夜漓想起舔那古怪文字就觉得头痛,他平生好洁,在这么一个脏兮兮的地方,去舔那些字,心里还真不是一般的怪异和抵触。

夜楷琳四处走走,飞箭一定是一个机关,但是这机关到底是设在门里面还是外面,这就很值得讲究了。

如果这条密道是成帝设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回过头,望向那无尽的黑暗,赤旋就在她身后,她想起了赤家人那时候还是成帝藩属,手握重兵,成帝却不管不顾,丝毫不介意有这么一头猛虎卧在身边,反而每年大好锦缎金珠宝玉的赏赐,数量多的举不胜举。

眼前火光一明一灭,像是在燃烧最后的生命一般,一时大炽,夜漓连忙拿过一支树枝换着继续点燃,少女的眼睛猛然发亮!

“刚刚你凑上去看那些字的时间有多少?”

夜漓也是聪明人,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他看字的时候,并没有飞箭射下,但是看完之后,却有飞箭射下,说明不是一靠近就有飞箭射的,而是,超过了那个时间!

这个成帝,机械工巧方面简直多智近妖!

他这么做的目的,恐怕也就是为了赤家的最后一道屏障,只是年代久远,就算是赤家本人,恐怕已经忘了。

死亡沼泽应该在很久以前就有这么一条道路直通上京内部,这个隐患令成帝头痛不已,所以,他在这条道上层层设伏,就是为了多给上京一些保障,而那时,上京已经是赤家人的封地了,他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夜漓喟叹一声,“果然心胸博大豪放,真乃千古一帝!”

夜楷琳有些不解,“这有什么关系?”

“赤家祖母,便是成帝当时心念的女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即便是整个江山,未来隐患,他也不管不顾。”

藩属做大,必然是夺位篡权。而成帝宁愿冒着这等风险,只是为了,求她平安。

夜漓当先,强忍心中不快,上去舔了一下,随即门大开,他走了进去,飞箭不动,没有射下。

门接着又关上了。

夜楷琳上去重复夜漓之前的动作,顺便再那之前画了一张画,内容是一只小猪在舔糟糠,旁边一字,“快!”然后施施然走了进去。

这边这条路更为宽敞,走得可谓是平稳至极,只是走了一半,两人眼神迷离,陷入眩晕之中。

夜楷琳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们进了这道门反而还有那种感觉呢?难道成帝不是为了保护赤家人的么?

她几乎都要撑不住了,大脑简直要撑开,在她的大脑里,无数认识的,不认识的,所有的脸,在她眼中一晃而过,就这么飘了过去,每个人都带着讥诮的笑,抛下冷冷的一句,“来历不正!小杂种!”

她是谁?她是谁?是谁?是谁?

为什么每个人都这样看着她?那些人又是谁?

场景又换,母亲在昏黄的灯下,一针一线,绣着不能给她穿的衣服,她那美丽的娘一直美得出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爹一直都不待见她,对她粗鲁至极,连带着也讨厌她,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娶她?

一个接一个场景飘过,这些画面既熟悉又陌生,夜楷琳懵懂的意识慢慢清醒,似乎想要拾起曾经被驱散的记忆。

即便,那些记忆,会让她痛不欲生。

就在这时,迎面而来霹雳之风,刮得她脸颊生疼,下意识的拔出黑刀,翻出手掌,起身便迎。

“慢!是我!”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随即唇被堵上,嘴里慢慢涌起血腥味道,令一接触鲜血就会过分敏感的她在第一时刻醒了过来。

她睁大眼,看着眼前人,赤旋!

发梢稍乱,一身湿透,眼角边还有血丝,他怕是不眠不休,彻夜赶了过来,而不是他们小心翼翼慢慢潜行,不然的话,被野狼绊住,身上带伤,能这么快赶过来?

夜漓目光复杂的在她身上绕了一圈,问道,“你看见什么了?拔刀乱砍。”

“你有看见什么吗?”

“没有。”夜漓很干脆的回答,就是在那回答中,掺了一点苦涩。

她回头看着赤旋,眼里慢慢涌起幸运之色,“有你赶来,真好。”

你在,真好。

如果不是你,那梦魇,我将会完全解开。

解开之后,我不知道我面临的将是什么情况。

只有过于痛苦,才会选择忘记。

“别怕,有我。”赤旋安抚了一下她,轻轻帮她理顺头发,“后面没事了。”

夜楷琳在他怀里,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换了个话题,“没伤着吧?”

“恩,没事。”望着周围寥寥几人,赤旋眼里闪过狠戾之色,出发之前九个隐卫,如今,只剩下四个。

野狼群的攻击能力,强的让人难以想象,更何况,在路上,他们又遇到了别的事,那时,他就觉得,幸好,夜漓先带她走了。

之后一个月的行进路程,比之前要平静的多,赤旋的随机应变能力高的出乎想象,这使得夜楷琳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秘法。

一路有惊无险,赤旋在,也没出什么大乱子,只是一个月出来后,人人面黄肌瘦,衣服破烂,精神萎靡,活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僵尸。

众人刚一出来,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宁王府。

那条密道是沼泽上的最近之路,直通上京内部,免去城门盘查,倒是方便的很。

“你怎么看?”一个老者坐在一个华服男子前,他双手被缚,抬头仰望着面前尊贵的男子,眼神讥诮。

“老夫没什么怎么看的。”

“你这老匹夫!”他暴躁的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胡子,劈头盖脸便是一拳,打得那老人头一偏,“呸”了一声,吐出一口血。

他冷笑,“都说了你搞不过宁王,六皇子还是安心站好队才是明智。”

“凭什么?”他又是一脚,狠狠踹倒老者,“凭什么我就不如他?五哥当时就能搞定他,谁叫他运气太好!”

老者咳了几声,却闭上眼睛,不愿多言。

六皇子天性骄纵,武功学不及其师十之二三,心胸狭窄,倒是将那野蛮高傲睥睨天下的性子,学了三分。

“四哥那边要是有高手,岂不就完了?”他在屋内踱来踱去,显得极为急躁,问站在一旁的那一身月白的男子,那男子身形奇伟,面容俊秀,只是总给人一种看的见摸不着的感觉,他正是云隐。

云隐皱眉,那天失手的确大大出乎他意料,天元星堤如今不知所踪,如果那天出现了,要是一时兴起帮他们也就罢了,若是他们的底牌,自己逃走没问题,但是若是出手,想都不要想。

斟酌再三,他回答,“其实我觉得你听这老匹夫的话也算正确。”

“可是现在都结成生死大仇了!”六皇子赤金急的在地上团团转,“师傅,这个忙无论如何,你都要帮!”

云隐眼中闪现不耐烦之色,只是想到了她,还是慢慢点了点头。

只是,云隐心中些有不安,他隐隐觉得,该变天了。

赤旋不愧能忍,第二天的时候便车马大驾临城门,来到驿馆,并且毕恭毕敬递上折子,说出使归来,要进京面圣。

夜楷琳和夜漓互相咬耳朵:“这丫真能装!”

先偷溜回城,然后大张旗鼓的出现在上京城外,皇帝若是知道他的被刺事件,有心调查,刑部归他管,自是不必忧心;若是皇帝有心庇护那个目前最小的皇子,那他也没办法。

至于他的被刺事件,自有人会透露给凤庆帝听的。

凤庆帝本身儿子众多,只是很多人死的死残的残,儿子不狠后宫嫔妃也狠,结果争来争去,现在只剩了五个儿子,最小的六皇子赤金,因为是他最为宠爱的庆妃所生,所以但凡诸事都比较偏袒,而现在母亲已死不受重视的四皇子赤旋,对于现在年老体衰却仍然贪图美色的凤庆帝而言,怕是死了也不会有多大感慨。

而且,赤金好大喜功做事急躁,赤旋动他也不急在一时。

赤旋在马车上微微笑着,他很低调,只是说明这是王爷车驾,但是并不对外宣传自己就是万民口中铁骨铮铮的宁王,所以,平常百姓见到车驾远远避开,一时间国道上已没有了人。

“恭迎王爷!”驿丞及京官连忙出迎,匍匐跪下,“王爷出使辛苦,还请王爷入内,臣等为王爷接风洗尘。”

“本王刚入京,必当得先见父皇,至于别事,日后再提。”赤旋答得流畅,温文尔雅。

“果然还是挺有风姿的!”夜楷琳继续和夜漓咬耳朵,夜漓笑推她一把,低声道,“你莫不是真看上他了?”

“哪有!”夜楷琳挺挺胸,一脸严肃,“我只是客观评价!”

“哦?”夜漓毛骨悚然的笑令夜楷琳浑身起了一声的疙瘩。

“……”

“……”

偏偏两人声音又不大不小,让在前面的赤旋听的一清二楚,就连那驿丞和京官都能隐隐听得,偏偏面前站了个宁王,心里想道:何人如此大胆,还在里面嬉笑?

宁王在又不太敢问,只好默声不语,心想要不要先报与自家主子。

赤旋也不管二人的鬼心思,直接上马车,扬长而去,嘴角一边露出笑意,要是真的看上他的话他也不会拒绝的……

华清殿早已接到宁王即将归来的折子,凤庆帝正搂着庆妃咬耳朵,赖在床上懒得起,庆妃在他耳边软语丝滑,悄悄呼气,“陛下,宁王出使辛苦,要不,您去看看?”

凤庆帝贪恋美色却不怠于政务,听到此言笑了起来,“还是爱妃贴心。”说罢搂过她,恋恋不舍的吻了一下,起身让庆妃负责穿衣。

半个时辰后,大殿内外传了一叠声的洪亮高音:“宣!”

赤旋一身朝服金光闪闪,匍匐阶下,深深的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凤庆帝声音不咸不淡,全无波澜。

以凤庆帝喜玩制衡之术的手腕,再加上他掌管密卫的情报来源,四周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讨,该是知道的全知道了,只是现在还是懒懒散散,对于遇刺事件毫不听闻。

赤旋看在眼里,心里一凉。

“这次出使如无大事,你可以先下去了。”凤庆帝懒懒挥手。

“是。”他再一次匍匐,目送自己的父皇离开,唇角笑意隐隐,眼神刀锋肃杀。

赤金在府里听闻赤旋什么也没说,自以为是的他以为赤旋就是一个愣头青,再不必担心了,“我就说么,四哥以前的豪气都不知去哪了?!那时一个平民百姓不知死活的惹上二皇子派的豪门吴氏,他一个不拉帮结派的光杆王爷也敢牛气闪闪的动他们,惹得众兄弟一致对他,这下好了,他成缩头乌龟,正反都不敢出来了!哈哈哈!”

赤金心情大好,随手拽过身旁为他歌舞的歌女,开始慢慢脱她的衣服。

“对于这些老夫倒是不了解,只是若真是如此,那你以前费神对付他干什么?”云隐一代高人,却对那些争权的事完全不懂。

“还不是以为他有底牌么!谁能想的到,一个没权没势不得父皇宠爱的落魄皇子一上来就敢动那些人?!”他轻轻一口撕咬在那歌女的身上,惹得后者发出一声痛鸣,“结果,他不过如此!”

云隐没有吭声,但是他觉得人的第六感有时应该还是很强的,众皇子联手攻之,不是为了吴氏,怕的就是他背后凭借的胆,赤金急躁,仅仅因为赤旋什么都没说就以为他怕了,那么那时五皇子动他的时候,他好死不死闯过生死关头又是怎么回事?巧合么?赤金也太过急躁了,那天高人缠住他的时候,难道也是巧合?

“等一下!”

赤金不耐烦转头,“怎么了,师傅?”

“那我偷袭失败的事……”

赤金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不过他们运气好罢了!”说完又咬牙,“可恨惊痕老匹夫,老是说我不如四哥,要我站好队,就他那缩头乌龟样,还想等着我成他那边的?可笑!”

云隐摇摇头,不愿再和赤金纠缠下去,而且赤金剥歌女衣服的方法实在熟练,而且当着外人,要不是自己放不下他母妃,早就想撒手不管了。

“老夫先走了。”

“先生走好!”赤金早就想享用一番了,云隐这一退,更是让他乐的心里开花。

“来,宝贝……”

赤旋回府。

夜楷琳第一时间迎了上去,看的夜漓在旁边直生闷气,心想以后等这小子病了要不要灌点蜡黄汤。

“哥,怎么样?”

“还好。”

赤旋回府一直要求她这么称呼,其实他还想更大胆一点的,但是人家小妹矜持,估计一时半会不会改,所以他决定慢慢来。

夜楷琳眉头一皱:估计是凤庆帝对于他的遇刺事件装疯卖傻了。她忍不住心中发狠:这个死老头子,就知道贪图美色,谁知道他哪天会不会把太子也废了?

说起太子,她有些好奇了,太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赤旋好像不大高兴她问他有关太子的话题,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一句:“我大哥而已。”

仅仅只是名分上的大哥而已。

“哦。”夜楷琳应了一声,换了一个话题,“我从来没到上京京城,我先出去逛逛!”

夜漓和赤旋正打算跟上,夜楷琳远远招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逛!”

她心中正有一番计较,要是让那两个跟了上来,好事全都泡汤。

久闻上京美男多,今天她要做回攻!

她七转八转到了一个比较不起眼的,楼房低低的清倌馆门前,细品门匾大字,“梦醉沉香。”

她赞一声,“好字!果然有意境!”

她正准备一摸兜准备数数还剩几个铜子,结果悲哀的发现,出门出的太急,一分钱都没带。

可是就算如此,也阻挡不了她猎美的决心!

想想一个月虽然受了不少惊吓,皮肉伤也有不少,但是可喜的是自己琵琶骨那一块已经完全愈合,如今动作伶俐,不必担心掉链子。

最狗血最经典最正常为了猎美的勇敢女子必定会做的一幕出现了:某女狗爬式翻墙。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对面竟有人侯着。

“呃,那个,你好,大……叔?”她张口结舌,面上讪笑。

“原来是个小美人。”他斜觑着眼,懒懒问道,“你不会看上本大叔了吧?”

夜楷琳被呛了一下,原来看到他中年年纪却依旧小生风流的模样,不只是自己认为他是大叔啊……

果然奇葩。

偏偏那大叔自诩风流,一把扇子一摇,扑的油头粉面,白日里下了一阵粉雨。

夜楷琳无语了:这大叔的粉扑的真多,任是狂蜂浪蝶也受不了了……

大叔谄笑着上来,色咪咪的盯着夜楷琳,正准备评头论足之时,一个妇人凶神恶煞的拎了把菜刀出现了,“作死的!又去鬼混了!”

声音大的好似雷,雷的人外焦里嫩,痛不欲生,就连这小院,也微微颤了起来。

拜托大娘,我是偷溜进来的……

夜楷琳欲哭无泪中。

谁知那大娘更狠,“你个死鬼!整天偷溜别人院子干什么?!”

夜楷琳更加栽倒。

从来没见过人这么猖狂的,拿着把菜刀,追人追到别人院子里,偏偏那人还是偷溜进来一看就知道不要干好事的。

夜楷琳哀叹着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人心不古,第一次出趟门就能碰见个贼喊捉贼的,翻墙的,提着菜刀砍人的。

只是这家主人,去了哪里?

她伸手掏包,掏啊掏啊掏啊,终于找到个锦囊,打开,里面一行字:梦里沉香尽,欲转回门前。

那是昨天赤旋面圣的时候,一个人以一种极度古怪的眼神盯着她,然后二话不说,扔了一个团子给她,将头一扬,立刻闪的没影了。

夜楷琳想了半天,决定既能找美男又能弄清楚里面的玄机,走一趟也算一石二鸟。

只是她不会会错意了吧,梦醉沉香,难道不是这里?

正当她思索的时候,大叔正以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她,那眼神,和昨天那人一模一样,夜楷琳猛地抬头,正好撞到他眼睛里。

什么意思?

那大叔丝毫不管自家婆娘即将砍到的菜刀,问道,“你到底是谁?”

“夜楷琳。”她答得毫不避讳,她想自己身上应该有什么东西,能让这人能够认出来,自己完全不知的家庭记忆,难道就此就会解开?

她皱眉:那深处的恐惧感,自己一直都回避不及,如今,我到底要不要继续回避呢?

岂料那大叔歪着头看了半天,突然一拍扇子,大吼道,“我想起来了!”

什么什么什么?夜楷琳一双眼睛牢牢锁在他身上,眼里冒出求知的欲望,外带着一点害怕,到底是什么什么什么啊!

那大叔自认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很有风度的将头一甩,曼声吟道:“初为叶家女,相许贵相知,银河随风渡,千里共婵娟。”

她登时一口几乎吐了出来,这大叔眼神不对,动作沉稳,面对菜刀泼辣还能迎面笑对难不成只为抓紧时间对她表白?

他他他他他他家婆娘可是就在他旁边啊!

夜楷琳几乎夺路而逃,她真后悔,就不该相信那些歪门邪道的,早知就该不理,这不,撞出一个疯子!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她看见那一抹桃红在自己面前立住就怔住了。

男子带着微笑,轻轻鞠躬,“敢问姑娘来到这里,是不是想来……”言罢眼波流转,其中意味不意而明。

她登时一个头两个大,前有狼后有虎,她悲哀的发现:原来太美丽也是一种错……

大叔的确美人,前面这个更是美人,只是,见惯了赤旋夜漓别具一格的酷和帅,她突然觉得意兴阑珊,面对些些美草都没兴趣了。

更何况,她现在还有好多心事未了……

就凭他们能第一时间认出来她来,她相信一定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出了纰漏,现在多事之秋,关于过去的一切,无论能否想起来,她都不能赌,因为她从这些人的表情越来越能感觉到,她的身份一定有些利用的余地。在多事之秋,她不能给赤旋多加一点负担给这些人翻盘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很重要,以至于她忘记她怎么一拳打倒面前男子,直接从大门跨了出去,甚至都不知道走得时候顺带踩扁了一朵花,掐了一朵随手往怀里一踹。

那两男子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绯衣男子回头笑望美人大叔,“她看来被我们雷到了吧--”

大叔一拍扇子,摇起重达几十斤重的粉,扑簌扑簌的摇的遍地全是,绯衣男子连忙捂住鼻子,还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皱着眉,“你下次能不能少擦点粉!”

“妙人啊……”大叔摇着扇子,目视着那个女子,“肯定以后是宁王派!”

夜楷琳二话不说直奔宁王府,准备想办法进入白鹭学院读书。

这也是她刚刚想起来的,住在赤旋府上会成为他的弱点,倒不如两人分道扬镳,女扮男装进入学院以后也可好成为他的助力。

总是要求是不行的,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凭自己努力做点该做的事,天下之大,都无处可以容身,但是赤旋既然收留了她,在这一段没有目标的日子里,她也要帮上赤旋的忙!

她回到宁王府,思索着该怎么找门路进入那个名满天下的学府,听说那里应该不收女学生,但是像她现在胸部平平不怎么发达的扶风弱柳女孩儿,假扮成弱不禁风的少年估计也是可以的。

只是,该怎么进去呢?

她正思索着下一步的问题,迎面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她“啊呀”一声,觉得头皮发麻,抬手去摸是不是多了一个大包,结果啥也没摸着,摸着了一个人的手。

抬头。

本来气势雷霆万钧,现在乖乖收敛成小绵羊。

过了一会儿又自觉自己没干什么亏心事,不过就是去了一趟清倌馆,想来他也不像知道的样子,于是挺起胸脯。

样子很严肃很正义:“你撞到我了。”

“恩。”赤旋漫不经心,“去哪了?”

“就是上街逛了一下,我开始不是说了么?”夜楷琳开始怀疑。

“真的仅仅如此?”赤旋怀疑的眼神扫啊扫,“没碰见什么怪人?”

天啊天啊天啊,难道他跟我去了?不成,死扛到底!

“没有!”她答得异常坚决,坚定不移,声音洪亮,连金砖玉臂的房屋都为之震了几震,抖了几抖。

赤旋被她这么大声的声音给惊到,他不过是派人打听了一下她的身世,路上本来就有疑问,只不过闯出来一个夜漓,他竟忘了叶家继承人有什么标志和遗传了,加上诸事杂乱,他竟没想到那一方面,所以,回京后将所有的思绪一缕,他就几乎确定了,夜漓是什么想法他不知道,但是说到底,他一定要保护好她!

如今夜楷琳反应如此激烈,一定是……

“这几天你好好呆在家里!”

夜楷琳原地纳闷不语:为什么?

难不成他真知道自己上清倌馆了?

她登时觉得头晕脑转了起来。

那一个正经男人都不会允许自己的直系亲属女性去清倌馆吧……

不出去,还怎么想办法去白鹭书院?

她闷闷的往里走,等着什么时候想到办法的时候一定溜出去。

“小姐!”小丫鬟翠儿看到她飞奔了过来。

翠儿是赤旋拨给她的丫鬟之一,幼年成为孤儿,是宁王府世代奴婢,做事严谨,因此赤旋把她拨给夜楷琳照顾主要的衣食寝居,夜楷琳本身也没什么架子,所以活泼好动的翠儿很快就和她打成一片,每天都能听到笑呵呵的声音从夜楷琳屋子里传出。

如今看到夜楷琳这等失魂落魄样,忍不住问,“究竟怎么了?”

她叹了口气,“我被禁足了。”

啊?

翠儿惊呼一声。赤旋如此疼小姐,竟然禁她足?

难道宁王想做的不是那样,而是那样?

小丫头的眼神迷离中,先恭喜自己,终于有了当家主母,自己这个小丫鬟定会水涨船高成为高高在上的和那些老婆子一个级别的二号主子,然后恭喜宁王终于有了眷属,也可让那些肖想宁王的不知廉耻的大家闺秀们住手,何乐而不为?

翠儿心底小小欢呼了下,不知这等神情看在夜楷琳眼里,却是相当古怪。

这丫头怎的了?看自己被禁足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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