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五月底的一天,蓝微突然来访。她盘膝一脸惬意的端着咖啡坐在沙发上看着我说:“怎么样,你如果告诉我那个关于‘绯然’失踪的事,我就告诉你那个白玉王子给我们的谢礼是什么!公平吧,我可以保证你知道谢礼后不会后悔的。”
“什么谢礼?”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白玉王子呀!他好帅噢,天下怎么会有他这样的尤物存在呢!想想都流口水。能得到他的一抱,不嫁也行了。还有,可以告诉你封印一切的两大封印图阵之一的八卦图阵的用法与解法。啊,对了,他还说了一句关于你的评价,这个可以免费赠送给你。外加告诉你那个少年帅哥到底是谁?这么优惠的条件错过了你会后悔的噢!快,说说那个叫‘绯然’的是什么人?”蓝微完全没有理会我对她的惊讶神情。
我认真的打量着她。从她眼神中看不到像是在耍我的样子。怎么会突然记起来了?难道那个叫‘眠中封’有时限性?或者滕黄是骗我的!
“关于她么!”对于‘绯然’消失的事我也有太多迷糊,至今天很多东西我也想不明白:“在电脑的桌面上有个‘绯然’文件夹,自己去看吧!”
我话刚说完。她就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端着杯子跑进屋里了。
我静静的坐着,‘绯然’么!关于去年的那件事至今还无法释然。
正文
那是个周末,我正在看新出的恐怖电影《电锯惊魂》。看得正投入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猛然的钤声吓得我头皮一阵发麻。盯着沙发上的手机怔了好一会,打开手机,原来是网友‘绯然’打来的。
她心情特别道:“小虫子,在忙什么呢?”
“看恐怖片。”我有气无力的说。
“怎么了?心情不好呀,怎么感觉你有种临死之感!”‘绯然’哈哈大笑起来。
“死也不错。”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看恐怖片又想死,你不会失恋了吧。”‘绯然’带着玩笑色彩的问。
我沉默,表示她猜对了。我不仅失恋了,还被公司辞退了。
“我猜对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来参加试胆之旅吧。绝对比看恐怖片来的刺激多了。”‘绯然’认真说。
“试胆之旅?”现在的我对什么兴趣都没有。
“网上一个叫‘我是女鬼’的人发起的贴。去年我参加过一次,真的很刺激,一切的一切都像真的一样。而且价格也不贵。怎么样?他们一年才举行一次。我查了一下,今年报名人很多噢。就在这两天就要出发了。有兴趣吗?”‘绯然’说。
“没兴趣!”
“怎么?你不会怕了吧。哈……”‘绯然’在那一边狂笑:“真怕了?我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小虫子呢。原来也只不过是只毛毛虫。哈……”
我懒得理她正想把电话挂掉时。她又说:“小虫子,出来散散心吧。心情不好再呆在老地方,会恶性循环的。一起参加吧!来吧,我呢,”她顿了两秒,淡淡的说:“想你了,想再见见你。出来吧,当是为了我!”
我真的哪也不想去。我怕我出去了,错过了他的回来。
“不常听说三只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男人都处都是。何必执着于一个离你而去的臭男人呢。”‘绯然’语气突然变得很认真:“你别把你自己搞得太低贱。出来吧,我等你!”
“好吧。什么时间?在哪里集合。”我终于松口了。
“我把原贴转发给你。你上线吧!”‘绯然’语气一下轻松起来。
我打开就收到她转发来的贴。标题:试胆之旅,发贴人:我是女鬼。内容是:诚邀胆识才智过人的朋友来‘鬼庄’经行两夜两天的探险。自备必用品与食物。本庄只提供饮用水。费用:全程七百一十五元每人。要求:无论男女均在十八岁到三十岁之间,对自己的所有言行负全责。未婚,身体健康。友情提醒:心脏有问题勿扰。时间:七月十三日晚十八点,集合地点:江浙市,周山群岛中的峙盼岛上东码头向西两里处。附有路线图。
我看了一遍,长长的舒了口气,虽然还有一丝犹豫却决定走出这间屋子。这间与男朋友,不,前男友租的两居室。
‘绯然’是我来申城在网上发贴找家人时识的。因为同在一个市,所以私下里见过几面。她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她常说:“我虽然生活在人口有几千万的大都市里,可是……时常觉得身边没人。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个我赞同。
‘绯然’先去目的地。我独自一人坐火车,既不想听音乐,又不想看书,整个人窝在椅子里。没有外来刺激的大脑又想起了他。这些天,每一次想到他,我的心就在阵阵绞痛。痛得我真的是痛不欲生。有一次在街上,看到满眼都是手牵着牵手的幸福情侣,深受刺激的自己看着红灯就想向前冲去,冲向来来往往的车辆。关键时刻我又停住了。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停下来了。回家后,班也不上。不分昼夜的看鬼片,恐怖片,僵尸片,幽灵片,咒怨片……以前没发觉,等自己
看下来,才觉得这类惊悚片真多。有些片子点击率比百层大厦还高。是不是文明社会下像我这样的人太多了?
我闭着眼睛不看周围,但是……耳里还是传来旁边一对情侣调情之声。我莫名的想发火。却忍住了。我戴上耳机,却没听到里面到底在唱什么。满脑子都是他,我的前男友。我们是在高二时认识的。他长得很帅,大家共认的那种不管是韩星还是日星在他面前都会低头的阳光式的帅气。他很爱笑,我很喜欢看他笑,因为他笑起来极温馨。我们开始相恋时,室友们都不看好。因为我长得,不难看,最多比一般高一点吧。更不性感。但是……我们俩感情发展得很好。在我人生最低谷时,一直有他陪着。这几年来如果没有他,也许我早就崩溃了。和他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很快乐,很幸福。一直认为我们会结婚,在这里定居,生子,终老。可是,凡事有了可是,就会让人心生绝望。就在一个月前,我到他的公司找他时却看到他与他的老总的女儿亲密的在一起。当时我就想冲上去的,却没那么做。是不敢,然后直接转身就走。等他回家后,才责问他。他先是一脸歉意的说:“对不起。”然后,十分认真的说:“易儿,相信我,你是我的至爱,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或是未来。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不会变。如果……你给我机会。你等我,要不了几年,我们还会在一起的。你会等我吗?”
“什么意思?”我隐隐猜到了什么,但我要他亲口说。
他愣了一会,看着我,眼中充满了忧伤,说:“我算看透了。人生不过几十年,在这短短的几十年里如果做不出让人刮目相看的事业来,这一辈子算白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拼命想实现的远大理想,我也有。可是,如果像我这样,天天早九晚五的给别人打工,靠那点工薪永远实现不了心里的那个梦。易儿,你知道么,现在我面前有一条只有我才可以走的捷径。如果放弃了,我会后悔的。我考虑了好久。易儿,我知道我放弃你,我也会后悔。所以,你能等我几年吗?不,也许不用几年,只要我跟她结了婚,开始接管她爸爸的公司就行。我相信我能做到不让她发现我们俩的事。易儿,易儿……你能理解我吗?”
当时的我,伤心与怒火同时存在。我被硬生生的分成两半,一半由水变成冰;一半由火化成灰。我不知道别人遇到我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做。我却是愤怒的带着一半是冰一半是灰的身体给了他一拳后转身离开。事后,我以为他会向我道歉,收回他所说的话。但是,一连三天,他都没有再回家,而且一点音讯都没有。我实在受不了那度日如年的日子,打电话给他,他不接。我到他公司楼下等他,看到他呵护那个女人上车。当时他脸上洋溢出来的神情让我恶心。
我想冲到那个笨蛋女人面前告诉她,她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也许那样他就会回到我身边。但我没那么做,因为……我爱他。以前我不知道何为爱,一切是他教给我的。
凤哥听了我的事说:“郗易,只要你点个头,哥哥我去做了他。让他后悔来这个世上。”
我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凤哥是言出必行的那种人。但是,如果要杀他,我会亲自动手而不是假以他人之手。
不知不觉火车已经到站。收回思绪,出了火车站,转乘大巴。又转乘客船,在下午五点半才到所谓的集合地点一个远离码头的荒废之地。有好几个男男女女在相互认识。我没兴趣介入他们,坐到水边的一块石头上看着远方。这里有上千个岛屿,只有少许有人居住。我看着远处的黑乎乎的岛屿渐渐的隐于水雾中,脑中慢慢的空白起来。
“船家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再晚天就要黑喽!”一个女同胞带着川味口音担心的问。
“去年我参加时,船来得也很慢,好像快七点了船才来。等我们到岛上正好天黑。以后的几天,真的很刺激过瘾的。”这清脆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绯然’,她自然熟的很快与众人混得像许久不见的朋友。
众人又七嘴八舌的聊着什么。大家从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目的聚过来,又是都是年轻男女,很容易聊到一块。有时我觉得奇怪,为什么从百里迢迢,千里迢迢认识的人都有话可说,而身边的人却没什么话好说,行同陌路呢?难道这也应了那一句,距离产生美么?或者是距离产生零距离?文明如我的人,越来越不了解文明人了!
“哎……小虫子。”‘绯然’带着近乎妖媚的笑容来到我身边。低声窃窃的说:“你看,你看呀,他怎么样,够帅吧!我喜欢。”
我寻着她的目光看去。以世人的目光来看,他也许是帅到应该下地狱了。我现在不是世人,不,应该不是人。所以我说出了我的看法:“他?真不知道你是什么眼光!他也算是男人嘛?他当自己的头发是菜呀,放那么多油;你看他的肤色,包公也比他白一分;他的眼睛,我还以为从动漫里穿越出来的呢,占据整张脸的四分之三而且绝对是一双狐狸眼;他的鼻子,鼻孔一边大一边小;他的门牙错位了;整张脸太长了,驴脸都比他好看三分;上身与下身比例不协调;脚太大了。如果他愿意,我们用他的鞋子可以过河了;穿得衣服品位太差,什么颜色不好,偏偏选个白色的运动衫,他想自喻自己为白马王子么,还有。说话就好好说话,为什么要摆那么夸张的手势。他当自己是有丰富的肢体语言吗,一个标准的张牙舞爪!”
‘绯然’震惊的半张着小嘴,拿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我。好一会,她有些尴尬说:“你坐吧,我,我去那边看看船来了没有!”说着起身离开。
我又转身看向水面,‘我这是怎么了?’自己也知道自己此时脑子绝对有问题。
氤氲的水面上升起白雾,一个黑影出现在雾影中。看似很远眨眼之间到了近处,真的就是眨眼之间。水雾并不浓,以我的目力,至少五百米之内还是看得清楚。但是,船从五百米外到五米处,就像用了一秒不到的时间。我摇了摇头,心道‘也许是因为水雾的原因,自己高估了自己的目力了。’
这是一艘木制三层的鱼形船,鲤鱼形的船头,雕刻得惟妙惟肖。船身是黑色的。真的很像幽灵船。
“哇噢,这船真漂亮。”有一个女同胞惊喜叫道。
‘另类的审美观。’我心想。‘从这船来看,这一趟试胆之行,想来会是名符其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