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云没有接他的话,紧抿着嘴唇,幽深的瞳孔比这黑夜还要幽深。
片刻之间,助理已经把宽亦的资料递到他的手上。
“我看你,是在作死。”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深邃的眼眸透着森冷之意越发的明显。
话语间透露出浓烈的寒气。
宽亦挑眉,“不好意思,平生没别的爱好,就喜欢作死,有种,你弄死我。”
说完之后,他直接挂了电话,甚至还对着电话比了个中指。
季舒云把资料放在茶几上,“宽家的合作有必要让董事会重新投票了。”
助理点头,“是,总裁。”
他满意的点头,起身往外走,“这么不怕死,我就去会会他好了。”
......
宽亦挂断的电话后,刚一抬头眼神对上蓝若曦。
“嗯……谢谢你的帮助。”
家里没女孩子的衣服,她只好穿了宽亦尚未拆封的衬衫。
幸好下摆能遮住她的大腿,让她没有那么尴尬。
看着她下楼,青年眼中一瞬间晦暗难辨,随后他不经心一笑。
“没关系,只是你刚才有个电话打过来,我以为有急事所以替你接了一下。”
高大的青年低垂着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他开口就骂我,我实在忍不住……”
宽亦的话还没说话,就被管家急忙忙冲过来的声音给打断。
“二少爷,外面有人要闯进来,我们拦不住。”
“蓝若曦。”
忽然一道熟悉低沉的声音从门口方向响起。
她面色一沉,因热气而绯红的面庞以最快的速度苍白了起来。
宽亦垂下意识转过头看着不请自来的男人。
只见男人穿着烟灰色的上衣,下身的西裤熨烫的一丝不苟,浑身上下更是散发着禁欲的气息。
那张俊脸上嘴角微扬,但笑意却不达眼底深处,怎么看都偷着一股寒凉的气息。
蓝若曦低眸,眼底最后一抹挣扎也淡去。
又要被带回那个地方吗?
她叹息,声音细长,透着无力。
“你来这里……”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一记凌厉的冷光便朝着她射来。
在他的视线当中,蓝若曦湿漉的发丝,身上穿着男式衬衣,穿着的还是拖鞋,一切都有迹可循。
季舒云矜贵的冷笑一声,眼里的寒气像是能冻死人一样。
他不用再给她找什么理由,她就是下贱罢了,转个身就勾搭上别的男人。
“回去。”
低沉的声音仿佛从喉间挤出,每说出扣一个字好似的要将她的骨头都嚼碎。
蓝若曦没有选择,她无奈的看着宽亦。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不过我要离开了。”
“做过了就这么舍不得?”
“蓝若曦,你还真是贱到家了,是个男的你就扑。”
看着她依依不舍的跟别的男人道别,他心里突兀生起一股忍耐不住的火气。
“学舞蹈和老师搅和在一起,在家里都能的蹦到别人家的里去。”
男人阴沉的声音满是羞辱。
那些话让蓝若曦在宽亦的面前十分难堪。
她难看的抬头看了一眼宽亦,随后望向季舒云。
他怎么能这样侮辱她?
她想解释,但怎么解释?她解释了他会信?
“季先生,造谣是犯法的,没有真凭实据就就说这些话,我不介意送你进去。”
宽亦相信蓝若曦不是这样的人,他能从那双澄澈的眼神当中看出来。
“况且,别说我和蓝小姐清白,我们就是不清白你又能怎么样?你是她丈夫吗?”
宽亦的话让蓝若曦揪起了心,她再清楚不过,季舒云是个什么样的人。
得罪了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但是多可笑,现在相信她的,只有宽亦一个人。
“你话很多,小心死在这张嘴上。”
季舒云盯着宽亦的眼神仿佛是要将他杀死在原地。
蓝若曦看不得这样的场面,毕竟宽亦是她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拖累了他。
她主动走到季舒云的面前,苍白的嘴唇张了张,低声道,“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季舒云撇了一眼蓝若曦,眼中的嫌弃厌恶毫不掩饰。
看着她就像是在看着一个肮脏的垃圾。
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季宅的大门被关上。
砰!
巨响的声音震耳欲聋,这让蓝若曦的心脏也忍不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此时她就像是粘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她等了很久,但始终都没有听到季舒云开口。
苍白的嘴唇被咬的猩红,半晌,她低声诺诺开口,她还是想解释一下。
哪怕她知道他根本不会相信。
“你刚才误会了,他只是救了我,然后让医生帮我处理了一下伤口,别的什么都没有。”
季舒云还是没有开口,他在灯光下的脸庞冷漠非常,皱起的眉头像是忍耐什么。
蓝若曦继续道:“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
话音未落,男人忽然转身单手直接扼住她的下颚,动作直接粗暴,毫不在意她痛不痛。
“解释什么,怕我会对那个男人做什么?”
男人眯着狭长的眼眸,眼中席卷着的怒意仿佛要将她撕碎。
以为他不知道她刚才叫他离开是为什么吗?!
“我……我没有。”
蓝若曦说话的时候声音还在颤抖,甚至努力的向他展示自己身上已经比处理过的伤口。
下颚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心脏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跟宽亦没有关系,你相信我。”
她只想不要在让事情蔓延到宽亦的身上,毕竟他是无辜的。
这些话,并没有打消季舒云的怀疑,反倒让他愈发觉得蓝若曦就是在帮着宽亦说话。
否则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着他说话?
男人松开她下颚,眼睛危险的眯起。
“蓝若曦,还是我小瞧了你,以为你在家里会好好反省自己,没想到还是这么的不知廉耻。”
这些话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在她的胸口反复的插着。
心脏早已痛到麻木。
蓝若曦低头,倔强的泪水还顺着脸颊两侧不断落下。
“季舒云,你把我关在别墅里,停水停电,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你知道我从小就怕黑,但是你那么多天都没管过我。”
“我不自救还能怎么办?就死在里面吗?宽亦他只是帮助了一个需要帮助的罢了。”
她带着哽咽的声音听上去很是凄厉。
看他这样,他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心堵,有烧心的野火催着他做点什么。
男人冰冷的的眼眸肆无忌惮的扫视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那就证明给我看,你和他到底睡过没有。”
随着声音落下,男人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三两步走上二楼,一把丢到了床上。
绵软的床垫此刻如同吃人的怪物,将她死死的锁在原地。
“不要,季舒云,你不要这样。”
眼前的男人双目猩红,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开衬衫上的纽扣。
他一步步的逼近,衬衫上的纽扣也一颗颗的松掉,露出古铜色的健壮肌肤。
“蓝若曦,他来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发骚,装模作样的喊着不要?”
“你说什么都没发生就什么都没发生?”
男人冷哼一声,眸光暗沉,“自己的东西干不干净,我总要自己来检查一下的。”
她惊恐的眼眸落在他的身上,哀痛无比。
他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
这,就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