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头默了一会儿才开口:“看见了。”
沈舒窈转动着手中的笔:“既然是从你那边出的岔子,这事,我找你要个交代不过分吧?”
“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那一头很快挂了电话,沈舒窈放下手机按了按眉心,有点头疼。
这件事想大事化小倒也不难,但是现在,她总该亲自去看看。
她刚到地下停车场发动了车子,车身就猛然一颤,瞬间熄了火。
沈舒窈砸了砸方向盘,冷着脸下了车,就看见旁边那辆宾利的车窗摇了下来。
“看来薄夫人今天诸事不顺,连车都坏了?”
薄明彦俊逸的脸慢慢露出来,声音清冷,却听不出情绪。
沈舒窈倒没发现他的车停在一边,只是靠在自己车旁淡淡开口:“看见了?”
男人懒散的点点头,将烟叼进嘴里。
“想怎么解决?”
“问我做什么?”
男人的语气带着浓郁的讽刺意味:“薄氏是薄夫人说了算,和我有什么关系?”
“也是,公司不就只是薄董的ATM机吗?”
沈舒窈毫不犹豫的反唇相讥,转身拿着手机出了停车场。
今天恰好是两位老人 体检的日子,家里的司机也抽不开身,沈舒窈只好叫了一辆Uber等在公司门口,自己走过去。
她穿着一双尖细的高跟鞋,目测足有十二公分,加上脚步又急,一不注意,鞋跟居然踩在地面的缝隙里拗断了。
薄明彦本来就还憋着昨天吵架的火,见状毫不犹豫的嘲讽开口:“哟,还真是诸事不顺,薄夫人,要我送你么?”
“遇见你这灾星,可不就是诸事不顺。”
沈舒窈凉凉怼回去,拎起高跟鞋光着脚朝着公司门口走去。
眼下正是炎夏,气温都快接近四十度了,这地面更是烫得能煎个荷包蛋。
这臭脾气的女人,宁可这么光脚踩着铁板一样走过去,都不乐意跟他低个头?
薄明彦的眉心跳了跳,狠狠锤了锤方向盘,还是慢慢开着车跟了过去。
“上车。”
男人冷着脸粗声粗气的开口,虽然平时跟沈舒窈吵架,但到底他们是夫妻,这臭丫头从小就娇气,走得过去才有鬼。
更何况......退一万步说,要是又被媒体拍到,不是坐实了两个人婚变么?
沈舒窈理都不理他,没听见一般朝前走过去,清亮的眸子写满了倔强。
薄明彦深吸一口气,一个加速将车拦在她面前,下车将女人打横抱起,塞进了自己的副驾驶。
他紧抿着唇,帮她扣好了安全带:“去哪?”
“极乐馆。”
沉默许久,沈舒窈才偏过头冷冷开口。
薄明彦脸色冷然的发动了车子,却没有马上朝着极乐馆开去,而是将车停在了购物中心门口,自行下了车。
没过太久,男人拎着一只纸袋回来,随手将东西扔进她怀里。
那是一双平底鞋,式样说不上好看,似乎只是随便拿了一双,码数却意外的合适。
“穿上,不是要去见你的小鲜肉么?光着脚不丢人?”
沈舒窈诧异的看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将鞋子穿到了脚上。
男人表情冷硬的开着车,一路无话。
车子停到极乐馆门口,薄明彦才满脸冷漠的开口:“多久来接你?”
“不用,闵文旭会送我回去。”
薄明彦的脸色更难看了一些,藏在墨镜下的眸子冷得像是淬了冰。
“随你。”
宾利车一骑绝尘的开出去,车速瞬间拉满。
沈舒窈被门口的侍应带到了地下室门口,还没有进门,那股浓郁的血腥气混杂着霉味的古怪味道就涌进了她的鼻间。
她下意识皱了皱眉,捂住了口鼻。
“薄夫人现在在找我要说法呢......”
闵文旭懒懒靠在沙发上,面前跪着极乐馆掌管监控的安保负责人:“你说说,我怎么给这个说法才好?”
“闵,闵总,我真不知道啊!”
那人浑身打着冷战,连头都不敢抬:“这么隐秘的东西,我怎么敢发到网上去呢......”
“你也知道这是隐秘的事情?”
男人冷冷看着他,忽然重重一脚踹向他的胸骨:“来极乐馆的客人,就算撇开薄董和夫人,也都是权贵豪门......你让我这生意,还怎么做?”
那男人疼得瞬间摔倒在地上,旁边保镖一脚踩在他手背上,狠狠一个耳光扇过去,重新将他拎到了闵文旭面前。
他手中正把玩着一把蝴蝶刀——
“老板!老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做的!”
那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哪里敢背叛您啊!”
“那监控也没道理长了腿,自己跳到网站上去吧?”
闵文旭懒懒的看着冷冽的刀锋:“三分钟,想不出来,就先下来一根手指,让薄夫人暂且息个怒。”
那男人抖若筛糠,眼珠飞快的转着,似乎是在努力回忆。
“三分钟快到了。”
闵文旭慢慢靠近他,一双眸子带着森然的冷意:“想出来了吗?”
“老,老板!想起来了!”
那负责人跌跌撞撞的就要起身,却被身后的一个保镖再次踹得跪在地上。
“是之晚!那天之晚让我帮忙抬东西,我就离开了十来分钟,平时我都是守着监控,眼都不眨啊!”
旁边的手下翻了翻花名册,马上恭敬开口:“闵总,确实有个叫周之晚的员工。”
闵文旭扯了扯唇,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沈舒窈,笑容美好,眼神却残忍嗜血。
“薄夫人,我很快就给您交代。”
盛茂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极乐馆的员工也早就知道了这事,却没有吃瓜群众那种坐等吃瓜的兴致。
眼下都是胆战心惊的站在大厅中间,连头都不敢抬。
“大家应该都知道了,盛茂因为我们极乐馆的纰漏,出了大麻烦。”
男人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声音听着倒格外温柔:“你们说说,我该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