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陆先生将我送回派出所，有什么罪责，我会认的。”
“故意杀人可是重罪，就算是陆先生也不可能游离法律之外。”
陆柒呈一脚油门，夜里在没有人的马路上，疯狂飙车。
上次顾染见到陆柒呈这么疯，还是在乐清死的那一天，果然只要和乐清有关的人和事，都能让陆柒呈失控。
“你觉得我会杀了你？”
“顾染你以为我和你是一种人？看不惯不喜欢的人，直接杀掉？”
“不然在这个夜里，陆先生是因为好心，才将我带上车的？”
顾染早已经不敢奢求，陆柒呈会对自己，有一抹的良知。
“当然不是。”
陆柒呈回复也如顾染所料。
陆柒呈冷声道：“就算顾染死了，温玖这个身份，我一样可以将你送进监狱。”
“我知道的，陆先生神通广大。”
陆柒呈将顾染带到了从小长大的别墅，不过现在这是陆柒呈的家。
“下车。”陆柒呈赶着顾染的下车，并警告道：“你最好不要和叶向南，再有任何联系，否则你死的会比你哥哥更惨。”
“哥哥本来就是你害死的。”
对于谁害死顾什锦这件事，陆柒呈没有回复。
但顾染的心更痛了，是她自己纠缠陆柒呈，才害死了顾什锦。
真正的凶手是她自己，是她顾染。
顾染摸索着下车，休息一段时间后，视力有恢复几成，至少眼前的事物，能够看清楚了。
这别墅是顾染家的时候，房屋前只有两层台阶。
现在变成了陆家，台阶也变成了三阶，顾染迈开脚步的时候，第一脚就踩空，摔倒在地。
手心传来刺痛感。
顾染这才想起来手心的刺，还没有取下来。
陆柒呈迈着步子，跨进去房屋。
屋子里的灯还亮着，陆柒呈一回家，就被陆薇薇搂住。“哥，你怎么才回来？”
顾染听到屋内陆薇薇的声音，下意识的摸到了自己手上黑色的疤痕，这是被陆薇薇穿着高跟鞋踩断的手骨伤疤。
“哥，你有没有给顾染一个厉害瞧瞧，她居然还敢伪造身份。”
“什么温玖温柒温拾的，哪个不是她顾染？”
“让孙姨收拾一间客房出来。”陆柒呈道。
“为什么？”
“借住。”
“谁啊，是不是乐白到家里来了？”
陆薇薇走到玄关处，就看到了低头不敢走进房屋的顾染。
陆薇薇满脸吃惊，不敢相信陆柒呈一天里放了她两次：“她为什么还没有被送进监狱？”
“顾染已经死了，监狱保释的医生做了鉴定书。”
顾染已经被叶向南提前销户，谁能将顾染当做死人？
叶向南的速度更快，等到陆柒呈去查，已经死无对证了。
“顾染你害死了乐清姐，居然还敢缠着我哥，要我哥收留你？”
陆薇薇高举着手，准备扇一个巴掌，却被陆柒呈拦住。
“等处理完叶向南给我惹的麻烦，我会将她送进去，数罪并罚并案处理。”
“现在让她住在外面，反而给她逃跑的机会。”
“可是……”
“薇薇听话。”
陆薇薇咬牙切齿，但在陆柒呈面前，陆薇薇绝大多数时候，还是选择了妥协。
“既然这样，顾染也不能在我家白吃白喝，不如给孙姨做事吧。”
“孙姨是家里的老人了，年纪大了老做粗活也不好，毕竟顾染在染色的清洁工工作，做的很不错，她天生就适合干这个工作。”
陆薇薇想起来今天，顾染跪在自己跟前，给自己擦拭鞋子的事情，心情变好了不少。
“嗯。”
陆柒呈上楼，只留下顾染给陆薇薇安排。
陆薇薇倒一杯红酒，摇晃着醒酒。
“顾染，没有想到你还有胆子送上门，看来这半年里，我委托朋友给你送的福利待遇，还不够呀。”
醒酒后陆薇薇抿了一口，觉得不太好喝，全部倒在顾染的头上。
“祸害到家里来可是要辟邪的，不然会带来不好的事情。”
“不知道酒精可不可以辟邪？要不我还是找点狗血？”
顾染一动不动，擦干净脸上的酒渍。
看到顾染并没有激动或者愤怒，陆薇薇又笑着从酒架上，拿下一瓶新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啊，老的其实不好喝。”
陆薇薇敲碎玻璃，对着顾染，“今天你害我哥受伤了，总得受到点惩罚吧。”
眼前的场景终于慢慢的清晰起来，尖锐的玻璃已经放到了顾染的脸上，最尖锐的那个角，更是刺破了顾染的皮肤。
“可惜明天我哥还是会看到你的，我现在不能让你毁容。”
“你说是扎左手还是右手？”
顾染这半年里受到的威逼利诱，暗中教训，已经够多了。
陆薇薇的举动，不仅没有让顾染感到害怕，反而更加冷静了。
“我在陆家还要做事，伤了手就没有办法工作了，陆先生看到也会询问我的，我总不能回答，是我自己戳穿了我的手。”
“哦。”陆薇薇意外顾染居然，也会有脑子。
但陆薇薇可不怕：“是你自己那又怎么样？”
“扎一下右手，有左手总还能做事的。”
陆薇薇伸手就要来拽顾染，刚好在休息的孙姨，收拾完东西出来问候陆薇薇。
“小姐今天要吃夜宵吗？”
看到陆薇薇和顾染僵持，孙姨很吃惊：“小姐怎么了吗？”
“大晚上的发生什么事了，刚才先生好像回来了。”
陆家兄妹早年父母离婚，孙姨等同于他们两人的母亲，陪着两兄妹长大。
孙姨看到顾染不敢认自己，先认出来顾染。“这不是顾小姐吗？顾小姐怎么这么瘦了。”
“孙姨好。”
顾染朝着孙姨打了招呼，以前她总往陆家跑，和孙姨也认识很久了，但孙姨和她始终不算亲热和熟悉。
孙姨：“小姐小心碎玻璃，扎了脚就疼了，我来将这里打扫干净，小姐就快点去睡吧。”
陆薇薇没有吩咐孙姨，给顾染收拾客房。
“地下室有个杂物间，你晚上睡那里，没有让你出来的时候，就憋在里面，别让我看见你恶心。”
孙姨觉得那屋子不太合适。
“那地下室的杂物间里，堆着的东西太多了……还没有床。”
“孙姨你不用管，这个女人命大着呢，床也不配去睡。”
顾染主动帮孙姨一起收拾东西，孙姨默不作声，看着顾染熟敛的，打扫了地上的狼藉。
地下室。
是很久以前，顾染和哥哥的秘密基地，现在睡在里面，反倒是让顾染心安。
顾染找到废弃不用的杂质和书籍，给自己堆成一个简易的床。
两小时后，孙姨给顾染送来了两床新被子。
“顾小姐，我刚才留意到你的手上有伤口，是有刺吗？”
“我拿了针线和镊子，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顾染：“孙姨以后叫我顾染吧，我哪里还是什么顾小姐。”
孙姨将顾染手上的伤口处理好，“我一直都知道，顾小姐是个好人，顾少和顾先生也是好人。”
“但陆先生做的事，肯定有他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