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宁光速坐到他的对面,笑得狗腿。
“寒先生专程为我留位子,所为何事呀?需要我为您捏个肩膀?捶个背?”
“吃饭。”
寒亦垂首开始认真地切起牛排,再无言。
舍宁见他真的只是单纯的吃饭,心中的顾忌更甚。
她做贼心虚地看了眼四周,见似乎没人注意到这里,这才放心地将半个身子趴在桌子上,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量道:
“寒先生,我可是国家级保守秘密榜样好青年!我的嘴,那可是相当牢靠!”
寒亦对她的战战兢兢忍不住好笑,“的确只是吃饭。”
“只是吃饭那更不行了!”
寒亦停下手中的动作,示意她继续说。
可这有什么好说的?这都是明晃晃的现象了!
“我们走这么近,会让人误会的!绝——对会让人误会的!你难道就不担心你的清白和以后的脱单问题吗?”
巧了,寒亦本人还真不在意。
两人面对面相视,一个气定神闲,一个急得抓狂。
好吧,舍宁败下阵来,她感到颓废。
“也是,你是A市大名鼎鼎的寒亦,有才有钱有颜值,追你的姑娘一定多的是,你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个。”
“不过你是不需要,但是我需要呀!”
舍宁戳戳盘子里的蛋糕,抬眼看看寒亦,企图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动容。
结果人家一直都在认真地品尝牛排,压根儿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儿!
舍宁气得暗戳戳儿对他呲牙咧嘴,冷不丁对面男人一个抬眼,舍宁立刻谄媚地笑起来。
卑微得简直。
目睹了全过程的郝玉端着一杯橙汁啧啧摇头。
“这小丫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楼家摆明了要将她卖给简家,寒亦这是在帮她,她还嫌寒亦挡了她的桃花。”
郝玉又看了眼那边,感慨地很,
“寒亦可从没主动帮过谁,这次竟还是个刚成年的小丫头。”
彭子见埋头扒饭的动作猛得一顿,双眼发亮。
“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咱们要多个嫂子了。”
“……”
这次婚宴邀请的宾客很多,楼家显然对这次婚宴很重视,琴母也自然多了不少招待宾客的任务。
舍宁一整个下午都没看到琴母,反而被楼堇禾好几次叫去照顾简叶。
搞得舍宁总觉得这事儿怪怪的。
婚宴结束,天色半黑,宾客们渐渐散去,大厅里渐渐寂静下来。
寒亦等人被楼家大伯拉着说话,一直被留在了最后。
这正好方便了舍宁,待到几人准备离开,舍宁给寒亦敲了个电话,打算趁着这次的机会将外套还给寒亦。
舍宁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跑上楼。
寒亦干脆就站在大厅靠近门口的位置等她。
他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服,双手插兜,身姿略显慵懒,站姿闲定,目光微垂不知落在何处。
白炽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为他渡上圣光一般的笼罩,那个时候的他白皙得不像凡人,白衣黑发,墨眸朱唇,身姿修长悠雅,他垂眸失神时,好久都不动一下,真真儿像极了一幅画,而他就是画中唯一的美人儿。
不染凡尘,干净也孤独。
舍宁收回惊艳,揣着小鹿乱撞的心转进后台。
琴母还未卸妆,此时的她正端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注视着什么,一身洁白的婚纱,高高挽起的秀发里藏着几朵小白花。
而琴母的面前,正敞开放着一件外套。
正是寒亦的那件!
舍宁立马将衣服拿过,做贼心虚般地藏在身后。
她故作不满,“妈,你怎么突然翻我的东西了?”
琴母赏她一个白眼,“我可是你妈妈!你从来不用礼物袋装东西,这次不但用了,还将它带到我的婚宴上来,我还能不明白你的小心思?”
她双手交叠,端端坐在椅子上,落在舍宁眼里,那就是审问的意思了。
“说吧,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