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这些钱现在是在他们的口袋里,柳氏再不济也不敢公然抢。
季无言看着家中亲人,为钱争的一地鸡毛,面色难看,胸口堵得慌,喉咙里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
陆澄澄站在前头,把这话说的很硬气,侧头一看季无言的脸色,白的像张纸一样。
“你算个什么东西能替老二做主?!”柳氏指着陆澄澄的鼻子骂。
陆澄澄上前拍掉柳氏伸出的手指,“就凭我是季无言刚过门的媳妇!我们得过日子,你若是想要这钱,家里有这么多男人,叫他们去打黑熊就是了!凭什么专盯着我家季无言一个薅毛。”
季大强和季才听到陆澄澄这话都低下头去闷不做声,他们哪里有那个本事去打黑熊,怕是熊都没见着就在林子里招狼吃了。
“你......死丫头,赶紧把那四十五两银子拿来,日后老娘不要你的银子!”柳氏撵到陆澄澄的面前,吃相实在难看。
“澄澄,把那......银子拿给娘。”季无言一只手握拳握的紧紧的,一只手撑在板凳上。
陆澄澄看得出来季无言的隐忍,点了点头。
陆澄澄回到茅草屋里,把藏起来的荷包拿来抱在怀里最后说道:“先说好了,日后季无言打猎的钱你们一分钱都别想要。”陆澄澄眼神扫过屋内所有人,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怒意。
柳氏的眼睛里都是那装了钱的荷包,却又假装只是无意识的眼睛扫过那荷包,吞了吞口水道:
“赶紧拿来,日后不要那钱就是了。”
柳氏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想着不管怎么样先把这四十五两银子骗到手,这黑熊的钱季无言都能松口给她,还怕日后季无言不听话吗?
今日口头说说而已,既没有村中其他人在场也没有字据作证,她往后要钱还不是一要一个准,哼!
一大家子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陆澄澄手上的荷包,陆澄澄转念一想,把荷包抱住说道:
“这可不行,空口无凭,我们去村里让有名望的长辈做个见证,立个字据。”
柳氏一口浓痰卡在嗓子眼,这丫头片子心眼还真多!心中不愿,一家几口花销大,老大几个干活又不勤快,没了那劳碌命小子谁挣钱养家?不行,不能去!
柳氏刚双手叉腰,一副凶悍的泼妇样,要与陆澄澄强硬掰扯。
季无言喉咙里的血腥再也压不住,突然一口血喷在了地上,惊奇一屋子人的尖叫。
“啊——二哥吐血啦!”
“天呐,菜,我的菜!血沾到菜上了!”
陆澄澄惊讶之下,连忙蹲下去查看倒在地上的季无言。
而坐在季无言旁边的季茹嚎叫后,眼尖的看到桌上装钱的荷包没人看管,伸手一把抢走陆澄澄放在桌上的荷包。
季茹的全部动作被季无言看在眼里,都这个时候,他们不关心他的伤势,反而是想着去抢钱。
季无言心如死灰,胸口剧痛,再忍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陆澄澄大惊,去探季无言的鼻息。
“还不赶紧过来搭把手!钱也被你们抢走了,还想让季无言死不成!”陆澄澄冷眼扫过柳氏。
柳氏正准备去拿季茹手里的钱被陆澄澄吼住,低头一看一地的鲜血。
季大强还算有点良心,一口喝完碗里的粥,把季无言扛起背到茅草屋里,随后就快速的离开茅草屋去请大夫来。
柳氏站在门外拉住季大强,“站住,你去干嘛?”
“去请大夫啊。”季大强挠了挠脑袋说道。
“请什么大夫,请大夫不费钱吗?我瞧着也不严重,你乱操什么心?”柳氏拽住季大强的袖子,面上都是讥讽,巴不得季无言赶紧死了。
“可是娘,二弟都吐血了。”
“是娘吐血了还是你媳妇吐血了,用得着你瞎操心。”柳氏无所谓的语气,季大强原本去请大夫的心思也没多强烈,被自家老娘这么一说顿时歇了念头。
陆澄澄在屋里听到柳氏说这话,立即走出门冲着柳氏怒气冲冲大喊:“怎么?拿了钱就不认账了?柳氏我告诉你,季无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新媳做了寡妇,村里人还不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们,你们做的那些亏心事,我必定一件不落的给抖出来。”
柳氏被陆澄澄说的面色铁青,不敢再说别的,对着季大强阴阳怪气道:“还不去请大夫,省的要让哪个做了寡妇,说我心狠!”
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大瓦房里,半点去茅草屋里看看季无言的意思都没有。
陆澄澄也想自己去请大夫,可她初来乍到,连大夫在哪儿都不知道,眼下也只能等着大夫过来。
“娘!这真的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我还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呢。”季茹坐在柳氏的房中捧着银子,眼里都冒着绿光。
柳氏从她手里一把抓下银子,随后锁进自己的柜子里,季茹的眼神也跟着银子去了衣柜里,看了好久才舍不得的把目光收回来。
“等大夫来了,你去茅草屋里看看,看看那小子究竟怎么回事,别是要真死了,晦气东西。”柳氏絮絮叨叨的说道。
她心里虽厌恶季无言,可季无言是他们的摇钱树,季无言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那怎么得了,这点钱花光了谁来养他们?
这时季大强回来了,却没带大夫回来。
“大夫呢?”柳氏问道。
“王大夫不在家,找了一圈也没找着人。”季大强老实说道。
“哼,老天也不眷顾他,就让他自己病着,跟我们都没干系。”柳氏冷冷的道,季茹和季大强相视一眼,什么都没说出来。
季无言幽幽的醒过来,想要从床上爬起来,但胸口剧痛,牵一发而动全身,浑身使不上力。
那天他不慎被黑熊拍到胸口,可能中了内伤,他本来没放在心上,结果被柳氏几番自私的举动激的咳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