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娇容依旧冷硬着脸,丝毫没有理睬他的意思。
容时擎挑到重点凉凉道:“你在这惹恼我可没有什么好处,我虽对你动不了手,但对你父亲可并非如此。”
这一句警告很是管用,花娇容气急怒叱:“卑鄙小人。”
“同你父亲学的。”他眉梢掠过一丝讥讽,当年若是他也如此,断然不会把锦儿拱手让人。
“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那我可以保证绝对不再伤你父亲。”他说道。
这一遭花娇容深知要杀六王爷有多难,可他今日松口保证不伤她父亲,难免让她狐疑是不是别有用心。
“凭什么相信你。”她语气清冷,眸光皆是不信任。
这般模样让他恍惚间又一次看到了她的师妹,他垂眸道:“单凭今日我故意受了你的毒。”
竟是他自入圈套?
花娇容一时间有些看不明白,但依旧冷硬道:“那是你活该。”
“你不必急着骂我,我知晓你想保护你父亲,但只要你同意,我可以保证不再伤他。”
“试一试总是不亏的,不如先听听我的要求?”
花娇容默声,没有反驳也没有应允,于是霍时擎姑且算是愿意听下去。
“我想收你做义女,幽梦之毒需要不间断的送药长期治疗,每个月趁着送药的功夫陪我看看书,描摹一副画,吃一顿饭,都可以。”
此生可能无缘在与花锦有一个孩子,但他也曾幻想过有这么一个孩子。
“荒谬,我父亲唤你一声皇叔,我认你做义父,这不是乱了辈分?”她别过脸,拧眉道,“更何况我不会认贼作父。”
“那本王不介意杀了你父亲,到时候顺理成章让你过继我名下。”
花娇容急得瞪圆了凤眸,若是软骨散药效过了,她定要现在将她碎尸万段!
突然屋顶一声猛烈清脆的破裂声,随之而来的是一团迷雾笼罩住了视线,花娇容只觉得一只大手将她揽起。
她靠在宽厚温暖的怀间,嗅着那人身上熟悉的香气。
“阿九。”她轻声唤了一句。
贺九濂将她护在怀中,柔声道:“别怕,我带你回去。”
花娇容将脸往怀中靠了靠,很是安心相信,他一定会带她离开。
迷雾散开之际,面前的花娇容已经消失不见,容时擎盛怒之下,唤来府中是护卫,没想到他这若干精兵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给耍得团团转。
回到自己家中,阿葭焦急的端来一碗药汤。
饮下药汤,花娇容慢慢有了些力气,她长舒一口气,将那荒谬的六王爷之事与二人说了出来。
贺九濂闻言眉心松了松,拿了一颗蜜饯塞在花娇容手中道:“还好,依着你母亲的缘故,他不会伤你。”
花娇容依旧很是担心:“可是我怕他会伤我父亲。”
“放心,此事交给我吧。”贺九濂抿唇道,“但你这次太鲁莽了,怎能自己独自出手呢。”
花娇容垂眸,贺九濂揉了揉她的脑袋不忍责备道:“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吧。”
不知为何一贯调笑的语气此时听起来却莫名安心。
眼瞧着贺九濂准备离开,花娇容从柜子里拿出一袋金叶子递给了贺九濂。
“这算什么?”贺九濂眼底噙着笑意。
花娇容十分认真道:“算是救命之恩吧。”
“救命之恩素来都应当是以身相许的,不如?”他歪了歪头笑意渐浓,玩世不恭的调笑模样又一次展现出来。
花娇容眨巴眨巴眼:“既然如此,那我便把钱收回了吧。”
手还未碰到,一手大手就先一步的夺了过去,贺九濂握着一袋金叶子很是欢喜道:“哪有反悔之礼。”
花娇容看着他这般模样,忍不住轻笑了起来:“真是财迷。”
“主要是花老板阔绰。”
阿葭在一旁看着,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能够逗乐冰山美人的只有阿九一个人。
次日,六王爷便得皇上的旨意远赴江南平定水患。
与此同时安慧郡主也定下了婚事,竟是同那大理寺卿的三少爷盛望,民间皆流传皇帝皇后圣明,将这俩祸害凑一块了。
毕竟这两人在百姓口中亦是臭名昭著。
本来容时擎去江南前得到这一份婚事,本是可以入宫替容安慧求情的,偏生在前一夜容安慧提到了花娇容,将那花娇容往死里贬低辱骂。
这俨然触动了逆鳞,使得容时擎觉得容安慧嫁去那吃吃苦头也不是坏事。
六王爷不在京城之中,自是不必提防,花娇容又恢复原本的生活,但只是多了两个人拉着她一起吃喝玩乐。
七月初七,七夕节。
京城有一个硕大的游园,每逢七夕亦或者元宵之类的节日,这游园之中便会比往日闹腾,多了些许活动。
原本这样的日子与花娇容这种生性淡漠的女子并无关系,但是在阿葭与贺九濂的极力邀请下,无奈随着他们一同前往。
花娇容过于惊艳绝伦的容貌使得她一踏入游园就引来不少公子搭讪,一个白衣谦谦君子打着扇子过来。
“今日能睹姑娘芳容一面,小生恐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能够见到仙子你一面。”又酸又土的搭讪让贺九濂和阿葭一阵恶寒。
花娇容冷眼一剐,弯刀出鞘,霎时吓得白衣公子后退不已,险些屁滚尿流。
贺九濂大笑,走到公子跟前道:“这是仙子那是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不然会要了你的小命喔。”
他虽笑盈盈的说着,可白衣书生不知为何从那笑意之中感觉出了一丝危险。
于是他踉踉跄跄地溜之大吉了。
不一会儿白衣书生又带了衣着华贵的男人前来,指着花娇容道:“三公子你瞧,就是那个,简直人间尤物啊!”
这位三公子,好巧不巧正是那容安慧被指婚的盛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