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难吗?”
叶辰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冷笑道。
“和你说这些,是希望你给我老实点,凭你这点不入流的道行,就别在我面前耍花什么样了。”
“至于你们那个在五十年前,就已经沦为邪道,人人喊打的师门,我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叫人把它连根拔起。”
叶辰一番话,听得张虚汉冷汗涔涔,心胆俱裂。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遮掩多年的底细,竟只凭一件法器,就被眼前这青年,给看得清清楚楚。
张虚汉猛然想到一件事,又是脸色立变。
“一声令下,就能叫人剿灭‘谷神道’?难道您是……你是五大门派的传人?!”
五大门派,在我“玉皇观”面前,算个什么东西?
全得给我跪着!
叶辰本来就想要吓唬吓唬张虚汉,点到即止。
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叶辰昂首道:“沈家我没去过,带路。”
“好的,您这边请。”
为叶辰指路,二人一路前行之际,张虚汉忍不住解释道:“叶先生,七年前取您的气运这件事,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宋青松……不,是韩……”
“解释什么,不就是韩家吗?”
扫了眼张虚汉,叶辰哼道:“看到韩三千的身上,有属于我的气运,我就已经知道,你真正的老板姓韩。”
“呃……连这个您都知道?”
张虚汉冷汗直流。
“想要取我的气运,也要他受得起才行!”
张虚汉还想解释什么,但是叶辰摆摆手。
其中这点小九九,叶辰猜都能猜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宋家如果真的完全取了十斗气运,就不是目前的这种虚假的繁华。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不过如此。
就凭他叶辰是宋伊人的丈夫。
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从自身转走,用以延续族运的那部分气运,也应该是汇集到了宋伊人的身上。
只要叶辰和宋伊人离婚,韩三千娶了宋伊人,届时二运归一,宋家被吞并,只是时间问题。
可惜,尽管宋青松笃信命理气运,却是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
引狼入室,到时候有他后悔的时候!
想到自己那位“老丈人”,叶辰不禁又是暗自叹息。
要不是念在宋青松终究是宋伊人父亲的份上,只凭就差要把宋伊人明码标价的卖掉这一点,叶辰就饶不了他。
不过,叶辰不能动手让宋青松归西,却也可以换一种法子,出了这口恶气。
“韩家那帮人,尤其是韩三千,也不能放过。”
敢动他的气运,虽然那只是九牛一毛,但一样也得付出代价!
……
沈园。
作为云城四大家族,沈家显得很低调。
论张扬,论奢靡,甚至不如韩家。
回顾过往七年的记忆,叶辰很惊讶的发现,甚至他没有听到多少关于沈家的传闻。
似乎这个家族,在刻意抹除自身的痕迹。
外人最多只是听说,沈家世代从医。
更多的,没有了。
不止没有负面传闻,连正面的都没有!
诡异!
而当叶辰、张虚汉两人,来到沈府大门外的这一刻,张虚汉忽然发现,叶辰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叶先生,怎么了?”
“没事。”
本以为这所谓的云城四大家族,也就那么回事。
但真正站在沈家大门外时,叶辰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因为,来到这里后,他本能的望了眼沈家气运,结果却什么都看不到。
沈府上方,空空荡荡。
别说活人,就算是人已经死了,气数也有个逐渐衰减和消散的过程。
这种什么都没有的景象,只有两种解释。
一,这座沈园内,已经空置很久,没有半点人气。
二,有高人布阵,隔绝望气术的窥视。
想不到,在小小的云城,还能遇到布阵高手,有意思!
现在,叶辰对这个沈家,生出几分好奇。
“去吧,叫门。”
叶辰想看看这个沈家,究竟有什么值得用这般手段遮掩的东西。
“……”
这一声叫门,让张虚汉心里很憋屈。
他张某人,自认在这云城,也算得上一号人物。
就说这四大家族,只要他去,那可都是要“请上座、上好茶”的座上之宾。
结果在遇到叶辰后,竟沦落得要去叫门……
吱呀!
随着古铜门环叩响,不多时光景,两扇朱漆大门拉开。
“贫道张虚汉,来此拜访沈家主,劳烦通报一声。”
平心而论,不论人品如何,至少张虚汉这份皮相,确实不错。
乍一看,也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风范,至少能够满足绝大多数人,对于“隐世高人”固有形象的认知。
门房扔下句稍等,转身通报。
很快,便有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迎了出来。
“哎呀,原来是张天师到了。”
“快,里面请!”
“天师请随我来,家主正在前厅等候。”
沈家这一代家主,叫做沈宗海。
在管家引路下,没过多久,叶辰、张虚汉两人,就见到了对方。
这是一位面相儒雅的中年男人。
“想必这位就是张天师,久仰久仰!”
“实不相瞒,就算天师不来,沈某这两天,也要去拜访天师。”
沈宗海一见二人到来,便朝张虚汉拱手道。
嗯?
有情况!
“沈家主,有什么地方,能用得上贫道?”
沈宗海这番话,令叶辰、张虚汉两人倍感意外。
“张天师是高人,沈某早就如雷贯耳。”
“要是没有张天师出手,早在七年前,云城就已经没了什么宋家。”
沈宗海明显确是有求于人,简单客套两句后,就直奔主题。
“不知,张天师对魇祷之术,可有研究?”
魇祷之术?
听到这个名词,叶辰和张虚汉两人,不由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既然问到这个,显然是必有所求。
“沈先生,魇祷之术分为两种,一种是祈福,一种是诅咒,不知……”
最终,还是由早已化为身工具人的张虚汉打头阵。
“哦,张天师不要误会,沈某不是要害人。”
犹豫片刻后,沈宗海叹息道:“是这样,家母不知得罪了何方高人,已经昏迷一个多月了,现在全靠输液续命。”
“自从出事以来,沈某也请各方高人看过,确定家母是被人下咒,中了魇祷之术。”
“本来沈某早就想拜访张天师,不过前段时间天师不在云城,刚好错过了。”
沈宗海一番话说下来,张虚汉整个人都懵了。
身为几十年前,修行界人人喊打的“谷神道”传人,正儿八经的旁门左道,魇祷之术他当然听说过。
只不过,魇祷之术,如何解咒救人的方法,别说是他,就连他师父都没学过!
张虚汉看向叶辰时,叶辰正在沉思。
这件事,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