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找到你就是为了活命,我没得选择,对不起。”
张天生的眼里充满了愧疚,但是我丝毫同情不起来,凭什么,为了活命就可以利用我吗?
我的心里拔凉拔凉的,原本以为可以信任的人居然利用了我。
“你真是够可以的,孙子。”
他不说话,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我,老实说我是真想一巴掌打死他,可是只要我一动这个念头,附身在我身上的冤魂就拼命折腾。
“你要是再乱动,我就杀了你。”
那冤魂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重现,他说只要动一下,立马就杀了我。
虽然不甘心但我只能选择放弃,没办法我就是一小说作者,我能怎么着?总不能因为这把小命折了吧?
尽管现在的我也跟死了没啥区别了,但我还是想要努力再活一把,哪怕现在的我被人欺骗利用,我也还是想要再活一把的。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不怪你,这本来就是我的错,是我自私,可是人活在世上又有几个不自私的?我只是想要活下去。”
对于这话我无法辩驳,虽然很不屑于他的这种行为,但人往往都是最自私的,为了活着又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呢?
但我还是很不甘心,难道为了自己活着就一定要用旁人的性命去交换吗?如果是我,我一定会选择另一条路。
“你想要活下去就应该杀了我吗?难道我就不想活了吗?”
我大声的吼叫着,张天生估计也觉得自己没理,就一个人站着不吭声了。
我怒气冲冲的快步朝着旅馆走了进去,张天生落在了后头,我打开门然后重重关上。
关山之后我才发现此时房间里的灯一闪一闪的,窗外还有人影晃动,我的心在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大晚上的又是谁站在窗外呢?我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朝着窗外看去,可是我居然忘记了,我这可是二楼,二楼的窗外又怎么可能站着人?
我小心翼翼的凑近了去看,那人影突然晃动了一下,然后不见了,就在我以为我眼花了的时候,窗户砰的一声裂开了。
下一秒,那人站在了我的面前,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呆立在原地,原本要转身的身子,此刻僵硬着一点儿也不敢动,我紧闭着眼睛不敢去看他的样貌。
而我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在我面前的是个男人,我试着微微睁开眼睛,朝着面前男人的方向看去,这一次我看清了。
站在我面前的人是已经逃走了的秦历,他的眼睛露着红光,就像是野兽一样紧紧的盯着我。
他的牙齿不知道什么时候长长了许多,屋外张天生慌张的声音传了进来。
“许伍,你怎么了?快开门,你屋里是不是有东西?”
他的声音是那样紧张,但因为他欺骗利用我,此刻我一点也不想搭理他,就算明知道此刻我并不是秦历的对手。
我憋着一口气,想要找一个尖锐的物件防身,可是秦历却猛然朝我扑了过来。
我习惯性的一个侧身,他一下子就扑在了被子上,那床也在一瞬间轰然倒塌。
爷爷的遗像被秦历一巴掌拍落在地,遗像上的玻璃在一瞬间粉碎。
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心也被震碎了,然而这一切还没有完,秦历毁坏了爷爷的遗像后,捡起一块玻璃朝着我划来。
我一边找着躲藏的地方,一边想着如何自救,秦历现在的速度快得令人惊讶,仅仅只是一瞬间他就从那边跳跃到了我这边。
我一个回身瞬间就撞在了秦历的枪口上,玻璃划破了我的手背,鲜血流了出来。
屋外张天生用力的踹着门,他边踹边喊。
“你别怕,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可以了。”
他的话刚好落下,门就被一脚踹开,他的手上还是拿着那本书,很显然这一次他已经提前看过了。
“谁要你救,我自己也可以。”
虽然我的嘴上依旧不肯求人,但对于他冲进来我还是有一瞬间的感动,但感动归感动,感动又不能当饭吃。
“许伍,前面十方位,有面镜子,把你的血滴在镜子上,如果你还是个处的话,你的尿液加血液对付这玩意儿完全绰绰有余。”
我听从了他的建议,将血液滴在了镜子上,可是尿,我实在是尿不出来,我他哥现在被秦历追着,能放出点血都算不错了。
还要童子尿,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尿?张天生也看出了我这边的形式,他毅然决然的冲了过来,挡在了我的身前。
尽管被秦历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他依旧没有退缩,他只是说了一句。
“现在可以了,快点,再不快点咱俩都得玩完儿。”
看着他拼命阻挡,我现在也没得选择,干净利落的抖了几下,顺出了几滴尿液滴在了镜子上。
而此刻张天生身上已经布满了伤痕,基本上已经算是奄奄一息,他看着铜镜又看了一眼秦历,有气无力的说道。
“就是现在,把镜子对准他。”
我照做了,可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这镜子居然没有发挥出丝毫的优势,秦历被这镜子对着,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张天生被秦历彻底打趴下了,我拿着镜子不断更换位置,最后我手里的镜子啪的一声彻底碎掉了。
我再一次落入了秦历的手中,他的指甲阙入我的喉咙,就在我以为我要死掉的时候,碎掉的镜子上,尿液与血液彻底融合。
在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一道光,朝着秦历的脸上飞奔而来,在秦历都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
他被那束光击中,脸上的皮缓缓脱落,他的身体软绵绵的倒了下去,身上的皮落尽之后爬满了白色的蛆虫。
那小小的蛆虫不断蠕动着自己的身躯,耀武扬威似的在秦历身上爬来爬去。
那张在我记忆里清秀俊逸的脸,此刻变得面目全非,那张皮就这样滑落在他的身侧,与他脸上那么多蛆虫显得格格不入。
这一刻彻底安静了下来,秦历又变成了一具尸体,只不过可能死去的时间太长,他的身体已经腐烂了。
我看了一眼满目狼藉的房间,这个屋子就像是遭遇了洗劫一般。
屋外有拐杖声传了过来,似乎还带着一个老人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许伍,必死。”
我透过碎掉的窗户看到了许多只眼睛,再一恍神,那些眼睛全部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