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炖肉给你们吃,等吃饱了,我再做些肉干,到时候你们还能当零食解馋。”
于是柳思辰才起便去了厨房。
符辰也跟着来了厨房,坐在灶火旁,眼神盯着锅里。
柳思辰扬起唇角,熟悉的拿起菜刀切肉,大块大块的切好,起锅烧水直接炖肉,这一次往里头加了骨头。
柳思辰叫符辰帮着添柴,这事儿他倒是做得很好,听话的坐在那儿帮忙。
乘着这空档,柳思辰来到粮缸前,这儿有三房还回来的粗面和粗粮,她今个儿做面条吃。
揉面醒面,等锅里传来肉香时,柳思辰也将面条切了出来。
弟弟柳士原送完药后出来,也就坐在灶火前了,两双眼睛明亮的盯着炖肉的锅,瞧着都要流口水了。
等锅里的肉差不多了,柳思辰拿出簸箕将肉全部盛出锅,留下底汤下面条。
先叫弟弟给柳河送了一碗肉进去,剩下的由着两人坐在灶台前吃。
符辰才吃了几口肉,露出的半张脸便疑惑的看向柳思辰忙着的大铁锅。
新鲜做出来的肉汤面头,还能跟着啃骨头肉,这味道不要太好,可惜是粗面粉,不及细面精细好吃。
柳思辰见他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也不馋着他了,端起碗给他盛了一碗面,说道:“不能总是吃肉,得吃点面条主食,你尝尝,味道不错呢,等以后有钱了,我去买些细面来。”
符辰好奇的接过她手中的面碗,感觉像是第一次吃似的,这让柳思辰越发觉得他是个生长在山野的野人。
等符辰尝到了汤面条的味道后,他双眸一亮,立即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坐在灶火前,生怕锅里的面没了。
柳思辰见了,忍不住笑了。坐在一旁的弟弟柳士原也露出了笑脸,果然还是姐姐做的饭好吃。
一家人吃得开心,隔壁院可就不开心了。
昨个儿三房办喜事,粮油盐都端到大房院里来了,便是新婚夫妻的喜床喜被也准备在了大房的正屋,原本这一处是给大女儿夫妻住着的。
哪知如今有苦难言,这些东西都别想要得回来,为了办喜事,三房可谓是掏光了家底,如今家里只剩下杂粮粗豆。
一家人坐在八仙桌前喝豆粉糊糊,却是闻着隔壁的油荤肉香,食难下咽,心头愤愤不平。
倒是坐在一角不曾出声的金秀才,放下碗筷后,便说道:“今天我和玉娇搬去村里的茅屋住了,就不住在娘家了。”
柳玉娇心头难受,要不是堂姐这么一闹,此时她招的还是上门婿,如今要搬出从小长到大的院子,去住那过墙风的茅屋,那得多难受啊。
即使不愿意,她还是得跟着走,看着父母郁闷的表情,也率先说愿意跟着丈夫去住茅屋。
三房留不住大女儿夫妻,只好同意了。
早饭过后,柳玉娇背上包袱跟在了金秀才的身边,就这么告别了父母,虽然就在一条田埂的对面茅屋,可这一出门,就是嫁了出去。
柳山心头暗恨,朝大房的院子咬牙切齿的看去一眼,哪知对上从厨房里出来的符辰。
符辰露出半张脸,明明看得不真切,但柳山却感觉到他眼神的威慑,这人真是怪异,总感觉他像是要吃人似的。
柳山夫妻送走了大女儿,立即回屋去了,进了堂房,柳山便开口:“等会儿就去找族长,叫人过来将中间的墙给做了。”
“我看大哥是真的带了一个野人回来了,这人留在村里是个祸害,万一他哪日野性大发,杀了村里人怎么办?”
李氏听了,也赞成,叫他去族里头走动走动,将此事说说,煽风点火的事,李氏还是挺喜欢做的,以前怎么诓害的侄儿侄女,现在就怎么对付大房。
正好乘着大哥躺在床上,腿脚不方便。
晌午过去,柳思辰还在西屋给符辰做衣裳,三房就请人过来修中间的那扇墙了。
柳思辰立即放下针线活,从屋里出来,随即来到墙根处,看了看先前那堵墙的印记,又根据前身的记忆,指挥着做工的,莫超了边界。
柳山站在自个儿屋檐下看着侄女瘦瘦小小的,做起事来却如此厉害,心头郁闷,倒是不知这丫头这么有能耐。
柳思辰说的话,这些做事的村里人本可以不听,毕竟他们收的是柳山的钱,可是这柳家大房院里坐着一个厉害的野人,这不,就坐在屋檐下盯着这边。
谁敢说不,这人的眼神正如柳山说的透着古怪,像是要吃人似的。
忙活两日,两处院子中间共用的土墙做了起来,刚好一个人高的样子,将两处院子彻底分开了。
柳思辰给符辰做的衣裳也在这个时候做好了,短衣下裤,衣是窄袖,裤却是灯笼裤,连裆的,多余的布料做了亵衣在里头穿。
此时正值秋季,丰收季节,有了凉意,这布料显得薄了,但看符辰平素赤着膀子在山间走动的样子,就知道他耐寒。
看来她得赶紧赚钱,给家里人多做几身衣裳换洗才成。
至于原本想拿去售卖的猪皮,如今却被柳思辰做成了皮靴,相较村里人脚上的草鞋,皮靴要结实的多,而且保暖又不易碰水。
穿着灯笼裤的时候再穿上皮靴,莫名有一种时尚感。
当符辰穿上新衣裳从屋里出来时,弟弟柳士原已经看得目瞪口呆,右衽棉布窄袖短衣,没有任何刺绣,明明衣裳很普通,可穿在符辰身上却是如此的好看,比穿长衫还要好看。
尤其是裤子,柳士原更是看了又看,那腰间的束带做得极为巧妙,穿着结实又方便。
柳士原立即拉着柳思辰,“姐姐,我也要做新衣裳。”
看着弟弟渴望的眼神,柳思辰点头应承,随即从屋里又拿出两双皮靴,一双是给柳士原的,另一双却是给柳河的。
柳河的腿伤了,无法再站立,但穿皮靴还是挺保暖的,不能一直这么躺在床上,她得想办法找木匠给他做一张轮椅去。
这边符辰将自己上下看了一眼,这一下不再吵着要穿他的那皮裙了,也不赤着胳膊了,反而异常的珍惜起身上的衣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