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苏被搀扶着送回了幼时住过的小院。
“大小姐,这是春桃,夫人派来伺候您的。幼时还跟您一起玩过,您还记得吗?”
管家将一个小丫鬟送到叶紫苏的院里,弓着身问。
叶紫苏毕竟不是原主,自然不知道那么许多,不过她自有她的应对之策。
她坐在桌前托着腮,歪头看这小丫鬟,“年久月深的,不记得了。你叫春桃?”
“奴婢春桃,见过大小姐。”小丫鬟上前来,给叶紫苏行了个礼。
叶紫苏的视线落在她的发顶,笑道:“这名字不好听,要改。以后你就叫白芷好了。”
“啊?”小丫鬟一愣,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管家。
“你看他做什么?”叶紫苏的手指点着桌面,“如今我是你的主子,赐你名字你还不接受?”
被叫了这么多年的春桃,乍一改名自然是不情不愿。
但眼见着叶紫苏皱眉,白芷立刻伏身叩谢:“谢大小姐赐名。”
如此,叶紫苏便满意了。
她指使白芷将床重新铺好,将上面花红柳绿的被褥都换成了素净的颜色,这才舒爽了几分。回头时,便发现管家还在。
叶紫苏眉梢一挑:“管家,还有什么事?”
“夫人让大小姐您好好休息,待老爷回府,便会差人来知会大小姐。”
叶紫苏听他说着,就已经往床上一靠,“知道了,下去吧。”
管家从叶紫苏的小院离开,转头就去了柳氏的住处。
“怎么样?”柳氏坐在桌旁询问,“可有什么破绽?”
“大小姐只说不记得春桃,还给她改了名字,其余看不出端倪。”管家回答道,面带疑惑,“夫人,她身上有侯府的腰牌,还是当年老爷亲自刻过字留过印记的,应该错不了。”
“管家,这话你说的可就不对了。”
话音落下,只见叶琴筝跨了进来,笑吟吟地对柳氏行了个礼。
“娘。我都听下人们说了。这个叶紫苏回来的蹊跷,这么多年从未有过音信,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从青岭山回来了,其中必然有缘故。”
“筝儿。”柳氏拉过叶琴筝坐在自己身旁,“你也觉得为娘的担忧无错?”
“自然无错。娘身为侯府主母,在这件事上自然要谨慎些才好。”
叶琴筝拎起桌上的茶壶,亲自倒了杯茶,送到柳氏的手中。
“她若真是叶紫苏便罢,她若不是——”叶琴筝的眸色暗了暗,笑道,“娘,侯府血脉哪里容得下混淆?”
“可筝儿你也听见了,她身上有腰牌在,管家也亲眼验过,那信物错不了。”
柳氏这样说,管家便颔首点头。
叶琴筝笑了声,“不过是个死物件罢了。原本我那姐姐便痴痴傻傻,疯疯癫癫的——再说,若真是有心之人,要从一个弱女子身上取这样一件死物下来,还不容易么?”
“有道理。”
她见柳氏和管家都若有所思的模样,继续道:“更何况,娘,你真的相信她脸上的胎记就这样彻底的被拔除了?”
说着,她的眸光变冷,暗暗咬牙。
“女儿可是听说,咱们这位大小姐一颦一笑,皆是神仙之姿呢——”
然后,柳氏竖目以对,怒道:“谁没得事做,乱嚼这些舌根?!刘管家,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好下人?!”
刘管家当即低头哈腰,“夫人息怒,我这就去好好教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