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心情之后,阮棠又变回了那个谁也不爱的崽。
看到整整齐齐的摆在床上的物资,甚至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哎呀妈呀,她老饿了,终于能吃点好东西了。
阮棠放着一堆顶饿的东西不吃,先拆了一颗奶糖放进嘴里。
这个奶糖不像现世的有些奶糖一样,一股甜腻和香精味,而是浓郁的奶香。
嘴里的甜将心里的苦压下去后,阮棠才慢悠悠的掰下半个白面饼子,蘸上自制牛肉酱,小心翼翼的咬一口。
白面的清甜和牛肉酱的咸香在口中迸射,幸福的想要上天。
阮棠没有多吃,吃完那半个白面饼子之后,就将东西收起来放进床尾的红木箱子里锁好,去灶房吃饭了。
姜招娣刚做好饭,看到阮棠出来,猜她刚才一定是自己在屋里偷吃好吃的。
“阮棠,你一个人吃独食不好吧,赵红还在这看着呢。”
赵红瞥了姜招娣一眼:“别扯上我,我不像有些人,天天望着别人碗里的东西。”
阮棠都不用说话,光看姜招娣和赵红两人互撕就行了。
姜招娣张嘴想要反驳,又反驳不了,恨恨的哼了一声。
阮棠拿起碗去盛,又是清汤寡水的稀饭,配上凉拌莴笋丝。
赵红看到饭的时候脸色一变,没有发作。
姜招娣看到阮棠盛了一大碗,眉头皱起来。
“阮棠你爸妈给你寄了那么多好东西,你还跟我们抢饭吃,也不嫌不好意思。”
阮棠一笑:“咱们可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每顿饭我都交了口粮,我不吃,难道要让你把我口粮给贪了?”
阮棠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戳到姜招娣的心事,她的表情瞬间心虚。
“你...你还知道我们是好朋友,你这两天对我不好,我还以为我们不是朋友了呢。”
“怎么会呢。”阮棠笑眯眯的看着姜招娣,“咱们可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姜招娣眨了眨眼,觉得的确,阮棠听了她这么多年的话,不可能说翻脸就翻脸。
她这两次敢跟自己反着来,应该是要结婚了,怕以后过苦日子,才表现反常。
自己哄着阮棠几天,等阮棠结婚的事过了,她以后照样听自己的话。
想到这里,姜招娣的脸上浮现出喜色,主动拿勺子给阮棠又添了半勺稀饭。
姜招娣靠近的时候,身上那股猪圈味直往阮棠鼻子里钻,阮棠觉得自己瞬间就不想吃了。
靠!
阮棠将碗一放,推到姜招娣面前:“你这两天幸苦了,我不吃了,都给你吃吧。”
说完,阮棠就急着出去透气,留下姜招娣一个人喜滋滋的吃两碗稀饭,并且肯定自己的怀柔政策真是立竿见影。
下午三四点,太阳没那么毒辣,社员们就需要回田里上工了。
阮棠握着镰刀,跟在大部队后面,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别的小说里,女主穿进年代文,金手指大仓库,吃香喝辣。
她穿到年代文里,割猪草,喝稀饭,面黄肌瘦。
烈日炎炎下,阮棠硬是打了个冷颤,她不会就是个炮灰女配吧。
怎么一下子凉快了?
阮棠往脑袋上一摸,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顶草帽。
取下来一看,草帽干干净净,一看就是新编的。
谁给自己的草帽?
阮棠摸不着头脑的将草帽戴回脑袋上,感觉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两三度,太阳也没有那么毒辣刺眼了。
再往前看,恍惚好像看到了霍放的背影。
啧啧啧,好人呐!
*
李婆子一下午都在偷偷打量阮棠。
看到阮棠娇里骄气的在那扯猪草,没事还擦两把汗,白眼都快翻上天上去了。
一旁的婶子戳了戳李婆子的手臂,“年轻人脸皮薄,不好意思拉下脸来找你,但哪能真的不说媒就结婚啊。
李婆子你私下去问问阮知青,你要是替她说媒,也算是做件好事。”
李婆子想到阮棠的包裹,心里意动,面上还是摆手:“再说吧,以后都是一个大队的,我能帮肯定帮。”
阮棠在扯猪草的时候,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
抬头一看,就看到李婆子有事没事的就往自己这边瞟。
阮棠暗骂了一声晦气,转过身背对着李婆子继续干活。
*
刚下工,阮棠就看到霍放收起工具匆匆离开。
本来还打算去谢谢他给的草帽呢,戴上草帽之后干活轻松多了。
但既然他都走了,那就算了,以后有机会再道谢吧。
阮棠还注意到,霍放无论上工下工还是干活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好像没有朋友,怪孤单的。
没有多想,阮棠累得要死,回知青点喝完一碗稀饭,今天的一日三餐就算是解决了。
这年头屋子里没有空调没有风扇,又闷又热。
阮棠摆了个椅子在知青点门口坐着,一手捏着半个白面饼子,另一只手端着泡了麦乳精的搪瓷缸子。
吹着傍晚的凉风,享受属于这个时代独有的惬意。
坐在椅子上的阮棠,远远的就看着一个女人朝女知青点这边走来,待看清楚来人后,阮棠撇嘴,拖着椅子回房间。
“吃完独食回来了?”
姜招娣磨磨蹭蹭的洗完碗,看着阮棠手里的搪瓷缸,眼馋的不得了。
但她每次跟阮棠一提分她点吃的,阮棠就要说起结婚的礼金,让她不敢再提吃东西的事。
阮棠听到姜招娣的阴阳怪气,刚要开口,李婆子就进了知青点。
“阮知青啊,你过来,我有事来找你商量。”
李婆子一进门,就摆出长辈的架势,往椅子上一坐。
她努起鼻子嗅了嗅,灰蒙蒙的眼珠一下子迸射出光亮:“麦乳精的味道?阮知青快给我也泡一碗。”
李婆子暗想,阮知青家里的条件可真真的好,她这一趟算是来对了。
阮棠用脚趾母猜都能猜到李婆子来找她干嘛,不紧不慢的将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杯里的麦乳精一饮而尽,才开口。
“李婶子,听说你家有两个大胖孙子,分我一个呗。”
“我家孙子凭啥分你!”
“那我的麦乳精凭什么给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