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倒真有个心愿。”琴姐再次拿起电话,眼神露出难得的温柔。
“如果你能找到他,帮我看看他过的好不好。”琴姐顿住,好像陷入了回忆,“他叫梁令,今年有二十一岁了吧,西区有个“耀”酒吧是他开的。”
虽然她没说这人是她的什么人,宁芷倒是猜出来了。
“是你儿子?”
琴姐沉默地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宁芷从监狱出来,没有再去其他地方,直接回了悦城大厦。
门口的保安躬身:“宁小姐,以后您要出去请直接告诉我们。”
“嗯?”宁芷诧异他们一副焦急的样子。
“二爷刚刚回来了,没见到你人……”保安面有菜色,显然是被战二爷敲打过了。
她今天出门特意低调戴着墨镜和帽子,保安都被骗过去了。
宁芷闻言,正在输密码的手顿住。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尽量放松脸部肌肉,让笑容甜美一些。
打开门,沙发上的男人却在小憩。
长腿交叠,胳膊伸出沙发垂下来,这沙发对他来说太小了。
宁芷猫着步子,轻轻靠近沙发,要将他的手放上去。哪知道她的手才触到沙发边缘,一股掌风就袭来,她的手腕被牢牢地抓在他的大手中。
战凌天缓缓睁开双眼,两人四目相对。
“小颜?”他喃喃自语,将她的人顺势往沙发上拉。
宁芷半趴在他身上,双手抵在结实的胸膛上,呼吸相闻。
这时候正好接近黄昏,冬天的夕阳破窗而入。
战凌天深邃的双眼里有暖意流动,宁芷看得都呆怔了一瞬,可又觉得不寻常,刚刚她听得分明,他叫了另外一个名字。
宁芷顿时头脑清醒。
他眼中的暖意也随着时间稍瞬即逝,神色立即变得凌厉。
抓着她的手也紧了一下。
“今天去哪里了?”
宁芷听到稍冷的声音,知道这人肯定不太高兴,她出去的时候谁都没通知。
“去看我爸爸。”她说了半句实话,琴姐的事情她不可能说出来。
战凌天“哦”了一声,从下方睨着她,并不说话,似乎还在等着她交代其他的。
宁芷想起那份信托合同还有存款账户。
“还去了一趟大华银行。”宁芷继续交代,“我爸给我留了一点东西。”
战凌天没说话,等着下文。
“这些是我的私事。”
说完,宁芷垂着头,她刚刚经历了大悲痛,没什么心情多说。
聪明人点到即止,战凌天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这是要和他划清界限呢。
战凌天心中突然觉得不爽,冷声说:“你不说,我也能知道。”
宁芷默了默,最后只问:
“二爷,我需要在你身边多久?”
战凌天闻言突然笑了一下,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仔细地端详她的脸。
“这才几天呢?现在就想着离开?”语调很冷,和刚刚流露出的温情判若两人。
他明显生气了。
宁芷哑然。
“好好待着吧,可以放你走的时候自然会放。”
“你现在离开我身边试试,看看冯冀新会不会马上拐你回去?”
战凌天说完这些还觉得不够,鬼使神差得忽然低头在她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呼吸都被吞噬,宁芷感觉到空前的窒息,一双手乱抓,一不小心饶到了男人脸上。
两人都是一愣,唇齿分开。
宁芷看到自己的杰作,他右眼眉骨上一道深深的抓痕,和左边的那道刀疤成了对照组。
“呵,手还挺厉害。”战凌天深潭似的黑眸瞅着她,不怒反笑,“属猫的吗?”
“承让,猫哪比得上狗。”
宁芷毫不相让,出言讽他。
说完还看着他擦了擦嘴,眼中分明是看流氓的眼神。
“这是什么情况需要这么做?” 宁芷很不忿,声音高了八度质问他。
战凌天眯眼,慢条斯理地说:“我不能亲我的未婚妻吗?”
“况且我们什么都做过了,不是吗?”
“……”
宁芷气的白眼直翻,关键他这话一点毛病没有,她又不能说上次真的是情非得已。
战凌天挑眉,她气急的样子还真像只小猫。
“不就亲你一下么,想要什么?和我说!”他说的理直气壮。
宁芷更加生气了。
“我去洗澡。”她很恨地关了浴室门。
看着女人生气的背影,战凌天若有所思,看来这女人是真生气了。
要哄吗?他犹豫着。
思量片刻,他还是立刻拿起手机打给助理丁泉。
“暂时中断和冯氏的一切合作。” 宁氏已经改名成冯氏。
那边虽然愣了一下,还是很快地回答好的。
“那边问起来,你敲打一下冯冀新,我未婚妻想住回老房子。”
电话挂断。
战二爷的指令很快被执行下去,冯冀新还没出办公室秘书就来汇报这一噩耗。
“什么?”冯冀新暴跳如雷,战氏集团虽然不是他们最大的客户,可威慑力不一般,其他客户听到这个消息可能会纷纷效仿。
“战氏集团有没有说什么原因?”
秘书是个人精,故意支支吾吾地不敢说得太明白。
冯冀新眯眼看过去,“有什么话直接说。”
秘书终于说:“丁助理的意思,战二爷的未婚妻想要住回老房子。”
冯冀新被哽住了,“他未婚妻关我什么事?”
说完自己也愣住了,那天在曹家的寿宴上,战二爷说宁芷是他未婚妻。
他眼睛转了转,宁芷还真的攀上了战家。
仗着战家的势力,她这是一回来就来要老别墅了。
这可不是好事。
他思索了一会,让秘书去办事。
“明天一早把房子钥匙和产权证送到战氏集团。”他咬牙切齿地说,
战二爷他奈何不了,以后再找机会对付宁芷。
只是现在是房子,宁芷会不会还让战二爷来要别的?
冯冀新只要想想冯氏有被夺走的危险,就痛不欲生,他好不容易才到手的东西。
回到别墅,冯冀新看着以前服侍过宁家父女的老佣人赵妈气不打一处来。
“赵妈,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在这里做了。”
这里再过几天就彻底不属于他了,不只是赵妈要走,全部佣人都要被遣散。
当年他是费尽心思从宁家父女手里抢过来,没想到属于自己的时间不过短短三年。
赵妈不吵不闹,反倒是舒了一口气,这几年以前的老人都被冯冀新开了,唯独留了她,她早就想走了。
“好的,冯总。”
赵妈解下围裙毫无留恋地离开客厅。
不一会,冯冀新就听到行李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