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阿衍。”
“跟小衍一字之差,有区别吗?”
“小数点的一个位置,有区别吗?”
童颜的注意力落在他的下巴上,顺着往下就是喉结,心跳突然不受控制,她敷衍的点头,“以后就按你说的。”
她的小动作落在司衍的眼里,他起身还她自由,平淡的语气里夹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童小姐的定力......似乎有点差啊。”
“秀色可餐,喜欢好看的事物是每个人的本性,要怪只能怪司先生这张脸生的太好,让人多看两眼怎么了?”如果不是这张脸,她当初也不能在偌大的酒吧里,一眼就挑中了他,甚至还愿意拿出全部身家包养他。
司衍被堵了一下,她不是一般的直白,理直气壮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晚饭一般在六点左右,还有一个多小时,总不能在这里干坐着,“想进客房休息,还是四处看看?”
“都行,你要忙工作?”
“嗯。”
“那我去客房休息吧。”
司家水深,这是童颜牢牢记在心里的重点,没看到其他人不代表他们不在,四处晃悠的时候碰到也不好。
司衍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把她带到二楼左手尽头的房间门口,“这是客房,我的书房就在对面,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
“没问题。”
“最好没事情。”
“......知道了。”
这补充的一句话真让人不高兴,童颜关门之前还瞪了他一眼,就这直男的狗脾气,难怪是个孤寡!
童颜在陌生的环境里睡不着,拿出手机搜寻跟司家有关的内容,都怪当初大意了,没提前查清楚司家内部的复杂关系,现在两眼一抹黑,想来晚上那顿饭也不会太安宁,她还是提前做准备的好。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外面霞光满天,老宅里的灯都亮了起来。
田姨在敲门,“少奶奶,醒了吗?”
童颜压根就没睡,在阳台上看夕阳,很快就开了门,乖巧可爱,“田姨,怎么了?”
“二爷跟大小姐他们回来了,少奶奶下去认认人,要是受了委屈就跟少爷说。”这就是在给童颜打预防针了,田姨虽是司家老人,可是许多话也不是她能说的。
“好,谢谢田姨。”
跟着田姨下楼的时候,童颜回忆刚才查到的资料,暗暗留心。
司家二爷,也就是司衍的小叔,结婚之后就搬出了老宅,名声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司家的污点。
至于那位司大小姐,是司衍的姑姑,也是个奇人,或者可以说是奇葩,好像除了司衍跟老爷子之外,司家其他人的名声或多或少的差。
无论是什么样的妖魔鬼怪,很快就知道了。
童颜没想到的是,还没见到司家其他人呢,就先发生了一件猝不及防的事情。
客厅里只有老爷子跟几个伺候的佣人,茶几上放着一堆药,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童颜走进,眼尖的看到玻璃杯里似乎有些没融化的粉末,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她心头一跳,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接过了老爷子差点喝下去的水杯。
“爷爷,你怎么这时候吃药啊?”
“这些要饭前吃,颜颜是不是口渴了?”被抢了水杯,老爷子没反应过来,还以为童颜是口渴了。
没回答老爷子的话,童颜举起水杯仔细观察了一番,除了杯底没融化的之外,杯壁上也有些许粉末,她脸色一沉,难看了不少。
“我不渴,爷爷,让家庭医生过来检查一下吧,水里被人放了药,还是别喝了。”
“你说什么?”
“你看这儿,是不是有白色的粉末?这应该不是爷爷要吃的吧?”
老爷子明白了,面色铁青,仿佛想到了什么,气的手都在抖,“快去给医生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出了这样的事情,氛围变得压抑起来,司衍也赶了过来,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其他人也走进了客厅里,为首的男人有些肥胖,脸色却有些苍白,明显很虚的样子,眼神浑浊,被这样的目光盯着,让人格外不舒服。
“好啊,第一次来司家就敢给我爸下毒,你个毒妇!”开口就把锅扣在童颜头上,司家二爷司煜海,眼神宛若阴暗角落里黏腻的蛇,“你是不是活腻了?”
“二哥,你看你说的什么话,这丫头估计以为爸没了,家里做主的就是她跟小衍,不过这行事是真的大胆,敢在司家给爸下毒,脑子进水了吧?”
司衍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幕,并没有开口。
他没说话,就像是给了另外两人什么特殊的回复一般,更不客气的指责童颜,特别是司煜海,开口就是要报警,送童颜进监狱。
“亲爱的,这两位是......”等他们一唱一和的说了大半天,童颜才疑惑的问出声,“没脑子的神经病也能随便进到家里吗?”
“别这么说,这可是小叔跟姑姑,后面的那几个不用认识。”司衍敷衍的介绍了两句,等着看童颜怎么解决。
“原来是小叔跟姑姑啊,对不起,第一次来,还没来得及认人呢,就被扣了这么大一口锅,还以为是哪来的神经病,张嘴就喷粪,说话真难听。”
司煜海气的脸色涨红,怒道:“除了你还有谁?这客厅可只有你离我爸最近,就你们夫妻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
刚才还跟司煜晧一唱一和的司黎黎不吱声了,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看戏。
童颜笑着说:“正常人都知道捉贼要拿赃,红口白牙的说泼脏水就泼脏水,小叔真有趣。”
吵吵个没完,对方打的什么主意,童颜琢磨两下就知道了,一点害怕担心的神色都没有。
童颜问老爷子,“爷爷,这杯水是谁给你倒的,对方有没有离开客厅?”
在知道出事之后,司衍就把保安叫了过来,让所有人停在原地,没人能离开。
老爷子抬头看了一眼,指着站在角落里的一个佣人说:“水是她端过来的,药也是她拿的。”
闻言,大家都顺着老爷子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佣人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司黎黎噗嗤一声笑起来,嘲讽道:“这人在家里伺候好几年了,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对老爷子下毒手?别是某人贼喊捉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