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琋看着眼前的人,只想感叹一句世界真奇妙。
她怎么都想不到,替她解围的人竟然会是白海。
他再一次圆润的滚过来,毕恭毕敬的弓着腰:“时总!好巧啊!竟然在这儿碰到了您!”
他的恭敬态度瞬间让时家的几个人都愣了。
时总?您?
瞧他那与时续差不多的年纪,为什么对时琋如此恭敬?
时琋朝他点了下头:“你好。”
白海拉着身边女人的手,对时琋说:“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妻子。”
“你好。”时琋与白夫人握了下手。
这位白夫人比时琋大不了几岁,她满眼艳羡的盯着时琋的包:“哇,时总果然大气,这只包我只看过图片,没想到竟然能看到实物!”
时琋瞥见时觅的脸都黑了。
她不禁笑了,随口说:“朋友送的。”
“时总的朋友果然非同凡响,”白夫人满眼羡慕,“全球限量十只的包竟然都能买到。”
时觅的脸更黑了。
她盯着时琋的包,想到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时琋轻轻一笑:“包而已,能装东西就好。”
“是啊是啊!时总的眼界果真非比寻常!”
白海立即逢迎着,试探着问,“时总,创投峰会还没结束,您的心情好些了吗?可以赏光吗?”
时琋的笑冷了几分:“今天有些私事,改日吧。”
白海的脸上闪过一抹失落,他依依不舍的侧身让开:“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嗯,再会。”
白海目送着时琋离开,眼神渐渐变了。
白夫人纳闷儿的看着他:“老公,你怎么了?”
白海指着陆明欣的背影,低声说:“看到她了没?设计师陆明欣,时琋要投服装业!”
白夫人满眼疑惑:“你要跟着投资?”
“当然!”白海毫不犹豫,“谁不知道时琋的投资眼光极准?跟着她投,准没错!”
白海志得意满,心里盘算着下午要把所有的服装企业都收入囊中。
包间里,时琋正迎着三双满是疑惑的眼睛,淡定喝茶。
终于,时续先开口了:“琋琋,刚才那个是谁?”
时琋抿着茶,淡淡的说:“白氏风投,白海。”
时续恍然大悟:“哦,是他啊,之前他要买我的画,我没卖。”
说着,他就像想起了什么惹人厌的东西似的,脸都皱了起来,义愤填膺的骂:“这样的商人哪懂我的画?附庸风雅!糟蹋艺术!”
陆明欣没理他,轻声问时琋:“琋琋,你怎么认识他?我看他对你还很尊敬。”
时琋放下了茶杯,答:“有过一次合作,不熟。”
“琋琋,你是做什么工作的?”陆明欣轻声问。
“希冀公司,”时琋顿了顿,说,“总裁秘书。”
时续呼吸微滞,他看着时琋,眉头拧得更紧了。
时续一手按着心口,另一只手指着时琋:“你你你......”
陆知行还没来得及拦下他要说的话,时琋便开口了:“我靠自己的本事赚钱,既没有偷税漏税,也没有违法犯罪。”
她的声音微冷,直视着时续的双眸,淡然道:“我很感谢您二位的生育之恩,但这不代表我会按照你们的安排过我自己的人生。”
时琋决定把话说明白。
她与这个家的三观差别太大。
从小爷爷就告诉她,工作无贵贱、行业无尊卑,但显然,时家人并不这样以为。
时琋微皱着眉,久居上位的气势竟压得时续说不出话来。
他瞪着眼睛,支吾了半天,愣是没想出反驳她的话。
陆知行赶忙打圆场:“好了,妹夫你就别顽固了,琋琋的工作很好的!琋琋才回家,这些事以后再说。”
陆明欣也跟着点头:“是啊,只要琋琋人没事就好,剩下的以后再说。”
时续憋着一口气低头喝茶,不说话了。
时琋还想说什么,却迎上了陆知行那略带哀求的眼神。
她无奈的闭上嘴。
罢了,谁让自己欠他一条命。
她索性低下头,拿出手机给韩扬发消息让他来接自己。
陆知行左看看右瞧瞧,琢磨了好半天,最终选择了和一直低着头的时觅搭话缓解尴尬:“觅觅在想什么呢?怎么一直不说话?”
时觅抬起头,满眼单纯疑惑:“我只是想不明白,刚才那个白总的夫人为什么那么年轻?”
她这话一出,时续的呼吸声更粗重了。
他当然知道那些钱色交易的黑暗,更想到了刚才白夫人赞叹时琋的包的话。
全球限量十只的包,一个总裁夫人都买不到,时琋能有?什么朋友会送这样贵重的礼物?
还有,希冀公司是比白氏风投大十倍的公司,时琋一个连大学都没上过的人,能当总裁秘书?
时续抬头看向时琋,眼神格外冰冷:“琋琋,你说实话,你的包到底是谁送的?”
时琋微微一怔,抬头看向他:“您到底想问什么?”
时续面色铁青,他直接喝退要插话的陆知行:“你闭嘴!这是时家的事!原则性问题!不能含糊!”
陆知行郁闷的捂住了脸。
时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您是想问我,是不是被人包。养了,是不是卖。身上位,是不是和白夫人一样靠色相换钱,对吧?”
时续猛地一拍桌子:“够了!这种话你竟然都说得出口!”
“难道不是?”
时琋盯着他,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寒意。
时续把牙咬得咯咯作响:“从今天起,你就给我老实呆在家里,哪都不许去!我要好好教教你该怎么做人!”
陆明欣见他真生气了,赶忙去拉他的手,还低声劝着:“老公你别这样,琋琋走失了这么多年,三观有偏差在所难免,你慢慢与她说啊......”
正这时,时琋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报出包间号后便挂断了电话。
她站起身,淡淡的说:“非法拘禁是犯罪,请您尊重法律。”
时续理直气壮:“我管教自己的女儿,谁都管不着!”
时琋懒得再与他辩驳,她直接看向陆知行:“陆医生,很感谢您救了我,日后有我能帮忙的,只要不违背我的三观,我会尽力而为。”
陆知行心中哀叹,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场团圆戏,怎么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时琋说完就走,头都没回。
时续怒不可遏,抓起水杯便朝着时琋丢了过去:“你给我站住!”
他气急了没控制好力道,那只茶杯竟朝着时琋的后脑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