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话刚落,慕容安与慕容冥皆是面色一变。
若真的是那个小丫头,慕容珊岂非完了!
“快,跟上去!”慕容珊再惹人嫌恶,他们也不能亲眼看着她被大国师杀了,皇室可就这么一个公主了。
……
公主殿内。
姆安被绑在一个巨大的石柱上,一身衣衫已经碎裂,勉强可以遮掩住皮肤,足下不停的滴落着血迹,明明该是狼狈不堪的模样,但那双眼却该死的明亮透彻。
慕容珊闲适的坐在檀木椅中,染满鲜红色丹蔻的指甲轻抚着手中的兔子,满眼阴毒。“你以为攀附上了叶挽尘,就可以与本宫作对了么?嗯?”
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笑意,抚着兔子的手指突然往兔子皮毛下刺去,好似在掐着姆安的脖颈一般痛快。
“吱!”兔子吃痛,回过头一口咬在了慕容珊手背上,慕容珊惊呼着站起身,一把将兔子丢掷到了姆安脚下,本就瘦小的兔子,此刻被砸的脑浆都溢了出来,抽搐了两下就没了气息。
“该死的,你们都是早就该死的东西,来人,给我点火,烧死这个小野种!”
慕容珊几乎发疯般的嘶吼出声,头上珠翠“叮叮”作响,侍卫垂着头走到姆安脚下,这根柱子就是为了处罚慕容珊看不顺眼的宫女所制,四周都围满了木材,一旦燃上,这柱子便会被烧的通红,而绑在上面的人,也会被活活烫死。
咬牙将火折子丢到木枝上,侍卫别开脸,不忍在看下去。
冲天的火光腾空而起,姆安胸口本就刺痛着,这会儿又吸入了浓烟,只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
慕容珊满意的坐了回去,心中堵着的一口恶气终于散了开。
太医说,她脖子上的伤口再如何涂抹药物也会留下疤痕,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身上留疤可是极为有影响的事情,更何况是在脖颈上!
所以,她要将这个该死的野种活活烧死,只有这样,她心里才能痛快几分。
被绑在柱子上的姆安不停咳嗽着,泪水不可抑制的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阿娘说的果然很对,中原里心思叵测的人太多了,她不过刚见这个女人,居然就要被活活烧死。
或许中原也不是她想象的这么好,至少大漠里她谁也不用惧怕,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
皮开肉绽的后背靠在炙热的石柱上,姆安挣扎着想要离开些距离,却被身上的绳索缠的更紧,明亮的眸子终于黯了下去,姆安垂下眼帘,眼前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她不怕死,只怕死了以后,师父或许会伤心。
见石柱上的姆安已经没了动静,慕容珊得意站起身向前走去,还未踏出脚步,一道满含杀意的内力直直朝着她脸上挥来,慕容珊一惊,下意识想要躲避,可那内力竟像是一把利刃般,丝毫不允许她闪躲。
“噗!”
内力狠狠拍在了慕容珊胸前,五脏六腑如同错位般痛着,一口鲜血再也忍耐不住的喷了出来,慕容珊踉跄了数十步,才勉强稳住身形,没有倒下。
白衣身影跃入了烈火中,挥断绳索,姆安感觉自己落在了一个满是寒意的怀中,身上的灼热都被驱散了不少。
睁开疲惫的眼,入目的便是墨离淡漠到极致的脸,但那双比月色都要醉人许多的眸中,却带着少见的盛怒与嗜血。
“师父……”瘪了瘪嘴,姆安满心委屈顿时化作了嚎啕大哭,哪怕是阿娘死的那天,她都没有哭的如此悲痛过,或许,她也是有那么一点怕死的,若是死了,她这么好的师父岂非要拱手让人了。
“乖,师父来了,别怕。”抬手拭去姆安脸上的泪痕,墨离只觉得心都揪了起来般痛着,若是迟来一步,一切或许都不可挽回了。
还好,还好!
将姆安紧紧纳入怀中,跃出石柱周围,墨离周身杀意浓的让人几乎要窒息。
慕容珊惊恐的看着墨离的脸。“大国师,怎么会是你!”这不可能,这小野种明明是挽尘院子里找到的,怎么会是大国师的人。
墨离嘴角掀起一抹弧度,抬起手,指尖捏了个诀,一点暗紫色流光迅速隐没在了脚下,姆安正好奇这是什么,却见身后急急忙忙跟来的三个皇子惊呼了一声。“大国师,不要!”
只可惜,他们终究还是赶来的太晚,地面突然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姆安往墨离怀中缩了缩,害怕的看着地面。“师父,这是怎么了?”
墨离爱怜的擦拭去姆安脸上的血迹,似笑非笑道:“一个很有趣的杀人方式。”
姆安还未领会到这句话的意思,慕容珊脚下的地面突然“嘭”的一声破裂了开来,数百只黑色的虫子不停顺着慕容珊脚趾往上攀爬着,不过眨眼睛,慕容珊的身子已经被黑虫覆盖。
这等场景,看的在场所有人都有些作呕,连带着姆安都不适的别开了眼。
这到底是什么虫子,居然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难不成师父是妖怪?
“大国师,我求您了,绕过珊儿一回吧,往后我们一定会好好教导她,绝对不会再犯,求您了。”
慕容安迅速跪了下来,朝着墨离不断求情,怎么说都是一起长大的交情,此刻眼睁睁看着慕容珊被虫子啃噬,让他如何能忍下去。
墨离冷冷瞥了大皇子一眼,不咸不淡道:“那本座徒儿所受的苦,如何算?若本座迟来一步,死的,可就不是慕容珊了。”
慕容安被这话噎的再也开不了口,眼前的慕容珊已经被啃噬的满地碎肉,气都喘不出来。
满脸灰暗低下头,不再多言,一切已成定局,他说什么也没用了。
终于,浑身爬满黑虫的慕容珊终于倒了下去,但此刻,却已经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化作枯骨,全身上下再看不见一块肉,连脑浆都被虫子吸食干净,甚是恐怖。
墨离冷冽的眸光停留在枯骨上,抬手抚上姆安的唇。“为师给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