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青衣派大都内外兼修,一脉单传,所以时至今日难免人丁凋落。
而龙虎门,则是以学习功夫为主,修炼秘法为辅,后代弟子大都开设武馆教人武术,门徒众多。
但随着社会的进步,科学的发展,怪力乱神被边缘化甚至禁止,以致现在的龙虎门已经被归为武术派系,而懂秘法的大能,则是少之又少,几乎绝迹。
“你……”
正当我思考之际,马平生多看了我几眼,也不知怎么的忽然浑身一震,“敢问小兄弟可是姓陈,名协阳?”
“恩?你怎么知道?”我不禁讶异。
印象当中,我跟这马平生应该是初次见面啊。
“扑通!”
让我万万都没有想到的是,当我的话说完,马平生却是突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少主,我可终于等到你了!”马平生脸上的表情非常激动,绝不像是装出来的。
少主?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做终于等到我?”我忍不住问道,左右四下看了看。
还好房间没人,不然被方婷看到,估计此情此景,会让她大吃一惊吧。
“能否借一步,去我那说话?”马平生说道。
我点了点头,确定方家没事之后,跟方婷道了个别,与马平生一起离开。
马平生在市里开了一家龙虎门武道馆,专门教人功夫,门生上千,规模也算是不小了。
我跟着他来到了他所住的公寓中,公寓是三室一厅,有一百多平。
“少主,随便坐。”马平生说道。
“马道长,你之前在方家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忍不住问道。
马平生为什么会认识我?
他又为什么要说终于等到我?
“是陈半仙十年前吩咐我,要我今天前往方家,说是有阳溺发生,如果遇到你,就转告你尽量不要插手方家的事情,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所谓阳溺,就是阴气大盛,阳气被淹没的意思。
方家被布置了聚阴阵,阴气源源不断的聚集,则阳气就会变弱,此消彼长,便是阳溺。
我恍然大悟,同时也不得不感叹爷爷的神通广大,真当得起半仙二字。
他居然在十年前就已经算出来我会不听他的话出来,更是算出了具体的时间地点,让马平生早早的等在方家,以免我一错再错。
也就是说,就算我不出来,方家的事情也会被马平生解决。
想到这里,我羞愧不已。
原来我才是多余的那个人,爷爷早就算准了一切。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吗?
想到这里,我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马道长,我爷爷说让我尽量不要出手,这是原话吗?”
这句话里面用了尽量两个字,所以我必须得确认一下,以免时间太久,马平生记错了。
“没错。”马平生语气非常坚定。
“我懂了。”我点了点头。
爷爷说让我尽量不要插手,而不是马上收手,说明我是可以出手的。
我猜测,一旦我出手,就会遇到一系列的麻烦,这麻烦很棘手,所以爷爷才告诫说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从方家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明显,有人在设局,想要陷害他们。
“马道长,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我抬头看向马平生。
“徐半仙与我有救命之恩,你又是他唯一的孙子,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只要我能办到,必定义不容辞。”马平生双手抱拳,信誓旦旦的说。
“这一个月时间,我想请你帮我保护方家,尤其是方婷,以免他们再遭遇什么不测。”
这是最好的办法,既然我不能出手,那么可以的话,就拜托马平生帮我继续保护方家,他的本事我已经看过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举手之劳。”马平生点了点头,而后话锋一转,“马某也想拜托少主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我问道。
“能否收下我那不成器的犬子为徒。”
我有点惊讶,马平生自己就会秘术,为什么要我收下他儿子为徒呢?
仿佛是看出了我的疑虑,马平生解释道:“虽然我也会一点法术,但是和根正苗红的青衣正统传人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我希望即使我不在了,那小子也能够有一技傍身。”
“没问题。”我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说完我便后悔了,我自己都不到二十岁,还没有正式收过徒,也不知道能不能教好别人,就答应了下来,万一教不好,岂不是误人子弟?
只是如今话都说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当下,马平生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接通后直接破口大骂道:“狗日的东西,又在哪里混?赶紧给老子回来拜师!”
看到马平生跟自己儿子说话的语气,我愣在当场,这跟之前在方家遇到的那位颇有高人风范的马平生,可是有着天壤之别啊。
不到半个小时,马平生的儿子便回到了家。
只见他看起来二十岁出头,年纪比我大,穿着打扮吊儿郎当的,戴着耳环,留着长发,双手插在口袋当中,看到我是一脸不屑。
在他的身上能够闻到浓浓的烟味,估计平日里没少抽烟。
这……
我有些犯难了。
这哪里是收徒啊,简直就是收了个不良少年,而且年纪还比我大,不一定肯听我。
“老头,你说的师父就是他?”马平生的儿子看了我一眼,眼中尽显鄙夷,冲马平生没好气的问道。
马平生直接一巴掌打在他儿子头上:“给我跪下!”
毕竟是武行出生啊,马平生这一巴掌可不清,直接打得他儿子晕晕乎乎,跪在了地上。
接下来,在马平生的督促下,他儿子马伯阳对我行了三拜九叩大礼,算是正式拜入了我的门下。
见仪式完成,马平生松了口气。
“伯阳,你也长大了,爸不想再多说什么,这是爸最后的要求,听师父的话,好好学本事。”马平生对马伯阳语重心长的说道,继而看向我,“我会在方家附近租个房子,这段时间,请您住在我家吧,如果这逆子不听话,你大可以出手教训,不必在乎我的情面。”
“切。”马伯阳发出不屑的声音,估计是看我年纪小,觉得我打不过他吧。
“有劳了。”我对马平生拱手道。
接下来的日子,我与马伯阳住在一起,不过他都是早出晚归,基本没有见面。
半个月后,一个噩耗传来。
马平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