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邢川吻住苏北北耳垂的时候,她肚子突然发出几声咕噜咕噜,两人同时一愣。
苏北北尴尬的推了推邢川,“邢先生,能不能先让我吃饱。”她从中午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要让邢川得逞,晚饭也不用吃了。
邢川贴着苏北北的脖颈,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低笑,“那你可要多吃点。”
明明是暧昧的语调,可苏北北却听出了几丝威胁的意味,她暗暗提了口气,退出邢川的怀抱,直径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几乎都是海鲜。
苏北北侧头问:“邢先生,我给你做个捞汁小海鲜?”
邢川淡淡嗯了一声,他坐在吧台边,手里拿着杂志,可眼神却一直随着苏北北转,深灰色的男士围裙被她穿到了小腿肚的位置,有些滑稽又有些撩人。
他眸色渐渐暗沉,直到苏北北将一大盘捞汁海鲜端进冰箱里,邢川终于起身,像只逮到猎物的野豹,将苏北北一把拽进怀里,“捞汁小海鲜得冷藏一个小时。”
他灼热的呼吸烫的苏北北一激灵,“邢先生,我才做了一道菜。”
最后苏北北做的捞汁小海鲜被冷藏了两个多小时才端出来,她饿的前胸贴后背,邢川又让阿姨加了三道热菜。
这顿饭,邢川吃的很满足,虽然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但苏北北总觉得他在暗戳戳嘚瑟。
在苏北北准备坦白的时候,李溪冉突然打来电话,她起身走到后院接通,“北北,我错过了什么大新闻啊,那狗东西居然是在我们协和做的手术,谁不知道我大协和妇产科最出名,他一个男科送到我们协和来,笋都给他吃完了!”
她哀嚎一声,“简直是奇耻大辱啊,作为八卦小圣手的我居然是我院最后一个知道的,北北,齐铭的事跟邢川有关系吗?”
苏北北已经将音量调到最小了,可架不住李溪冉的大嗓门,她双手握住手机,“人还在那吗?”
“不在了,同事说做完手术那狗东西就滚了,废了绝对废了,哪位英雄做的好事,我要奉献我的膝盖......”
“我踹的。”
李溪冉差点闪到舌头,“好吧,见面我给您跪!北北,你有没有吃亏?”
苏北北低笑,“没有,邢川当时在场,他们没敢动我。”
“这么霸气,邢川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苏北北踩着鹅卵石,眼底隐隐落寞,“只是喜欢彼此的身体而已,以后我也不打算跟他联系了。”
“为什么啊?北北,哪怕是不谈感情也很赚啊,邢川那个级别多少女人想看都看不到,我要是你没那么容易和他断。”
“冉冉,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我和齐铭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所以我不能再重蹈覆辙。”
对面的李溪冉沉默了几秒,说:“北北,都六年了,你还忘不了那个人吗?”
“我以为我能忘了,可是看到邢川......”苏北北深吸一口气,“看到他的眼睛就仿佛看到了那个人,跟邢川在一起,我只会越来越想他。”
“比齐铭还......”李溪冉叹了口气,“北北,我还有一台手术,下班我去找你。”
“嗯,那待会见。”
挂断电话后,苏北北回到餐厅,将那件黑天鹅挪到邢川面前,“邢先生,谢谢你的裙子,我已经干洗过了。”
他挑眉,声音低沉诱人,“送给你的还我做什么?”
“裙子太贵重了。”
“很贵吗?”邢川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样,“我把你衣服扯坏了,应该赔你。”
“可是被你扯坏的衣服才500块,而这条裙子折合人民币四十万,邢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它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听到40万的时候,邢川眼皮都没眨一下,“在我眼里它只是条裙子,同样一扯就破。”
“但是在我眼里它是一套房子的首付。”
邢川放下筷子,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情绪,仿佛刚刚欲海翻腾的时刻根本就不存在。
他修长的手指交叠在一块,清冷的语调,“你想要房子,我可以给你。”
苏北北也跟着放下筷子,平静道:“邢先生,我考虑清楚了,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发展长期关系。”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
邢川脸色明显下沉,就连周身的气压也跟着降了好几度,“因为一条裙子?”
苏北北不想过多解释,点了点头。
“理由太牵强。”
两人对视了会,苏北北浅息一声说:“邢先生,或许在你看来,这就是条普通的裙子,但它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如果我今天迷恋上了它,那明天我就会想什么样的鞋子才配得上它,又该什么样的包包搭配起来才不会掉价,后天我又该想,一条裙子都四十万了,我是不是该开几百万的豪车,是不是该住上千万的临海大平层?”
“人的欲望总会在不知不觉中膨胀,或许这些你都可以给我,只要我把你哄开心,又或者我胆子再大一点偷偷给你生个儿子,最后母凭子贵分一笔的家产,从此阶级跳跃,衣食无忧......”
苏北北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可我不想变成别人的附属品,也不想过着表面雍容华贵却没有自我的生活,平平淡淡的日子,或许没有那么多钱,但至少自由自在。”
一句自由自在,猝不及防刺中邢川的心。
他从没想过苏北北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关键是她仿佛有股魔力,总能把拒绝的话说的让人心服口服。
她清醒,理性,比邢川见过的大部分女人都要有勇气。
有勇气亲手斩断自己的捷径。
他靠在皮椅上,胸前的扣子敞开的很肆意,身上是慵懒风流的味道,可脸上却带着生人勿近的僵冷。
他睨着她,眼神像条冰冷的蛇,“齐家倒了,我没有利用价值了?”
苏北北心里一咯噔,汗毛都炸起来了,但她总不能直白的说自己把他当替身吧,邢川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忍受?
她还在想要不要再编几个理由,邢川站起身,“你可以走了。”
他转身上楼,整个大厅如坠冰窖。
苏北北暗暗松了口气,额前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离开的时候,她婉拒了司机的专车,一个人沿着马路走了很远,手机好巧不巧欠费断了网,她即打不出电话也约不到车。
大雨倾盆,说来就来,苏北北站在马路边像只被大水淹了的卷毛猫,落魄的紧。
“小姐,这很难打车的,我送你一程?”
苏北北闻声回头,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停着一辆打着双闪的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