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前的她曾经用一种极为伤人的眼神看着他,对他说:“你可真让我恶心。”
他无法形容那时的心情,仿若坠入无尽深渊,浑身僵硬冰冷的厉害,因她这一句话,他好几日都食不下咽,甚至晚上会陷入梦靥,险些醒不过来。
如今她嫁给了自己,不管她是真心想要同自己偕老,还是在戏耍自己,他都认了。
“又是这般,这般逆来顺受,我是不是说过,不要叫我公主,也不要自称微臣。”
顾晏北仍旧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只说了四个字:“不合礼制。”
覃缨险些被他气到心肌梗塞,他怎么如此不开窍呀!
“顾晏北!”
他抬眼,仍旧是那副淡漠如兰的君子模样。
覃缨有那么一刻突然想要将他完美的面具给撕碎,她想起顾晏北在床榻时的模样,总有一种征服的快乐感。
月牙见他们之间气氛有些不太对,连忙想要上来打圆场,可她还没开口,就被覃缨给轰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静谧的呼吸可闻。
覃缨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的衣服给剥了个干净,只剩下一朵并蒂莲图纹的里衣。
她骨肉云亭,全身上下的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白皙滑嫩,三千青丝被窗边透进来的风扬起,只显的风情。
她缓缓走过去,跟妖精似的攀上顾晏北逐渐僵硬的身体,呵气如兰:“顾大人倘若真是君子的话,那便让缨儿瞧瞧什么叫柳下惠吧。”
柳下惠,坐怀不乱,她就不信顾晏北能够忍得住。
果然手腕一紧,她被拖进顾晏北的怀里,他托住她的腰肢将她抵在桌案上,眼底泛着猩红,声音嘶哑的厉害:“公主,别惹我。”
她才不管,踮起脚尖咬上他,顾晏北的身体瞬间紧绷,眼神更加暗了几分,抬手轻轻捏住她的脸,刚想吻上去,就见覃缨如同小尾鱼一般从他怀里滑了出去。
她眼里挂着得逞的笑意,丝毫不留恋的抽身离去,“顾大人想做什么?我可是公主,你难道想对本公主不敬?”
顾晏北只觉得自己要爆炸了,原本温和无害的眼神此刻在异样的加持下充满了侵略,他有些难耐的咬了下嘴角,转身便欲离开。
覃缨岂会让他轻易离开,刚想再去纠缠一番给他个教训,不料顾晏北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她的手指还没触碰到他的衣服,就被他给捉住,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顾晏北已经压了上来。
两具年轻的身体毫无缝隙的贴合在一起,顾晏北死死的盯着她,似有怨怼之意:“公主,你不该勾我。”
你明明知道,我对你丝毫没有抵抗力的。
覃缨见他把错误归结到自己身上,开始气急败坏的踢他,“那你起开!”
哪有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云消雨歇后,他以亲密的姿势将她揽在怀中,“公主,别闹了,你明知道我的心意的。”
只可惜这时候的覃缨已经梦会周公去了,半句话都没听见。
晚些时候,覃缨悠悠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身体已经被清理干净,而顾晏北再一次不知所踪。
她也没心情顾及这些,因为她真的要累死了!
每次都要勾搭,每次又承受不住,自己可真是又菜又爱玩。
月牙已经习以为常,她淡然的替她梳妆,又淡然的给她穿衣,嘴里翻来覆去还是那句话,见覃缨慵慵懒懒,不当回事,月牙下了一剂狠招,“您再不快些皇后娘娘那边又要来催了,今晌午才提醒了您要恪守规矩,现在又晚了皇后娘娘定要唠叨您了。”
面对皇后,覃缨还真是不敢怠慢,连忙打起精神来朝着长乐宫走去,一路上瞧见了不少宫婢,她们纷纷侧让行礼,又瞧着覃缨的身影入了神。
有人拿胳膊肘捅了捅他:“怎么啦,看公主还看入迷了,当心让公主发现挖了你的眼睛。”
她们这位公主是出了名的娇蛮无理,活阎王似的惹人发憷。
小宫女回过神,星星眼道:“不是啦,我只是觉得公主殿下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了,好似变得更加美了,我瞧啊,定是驸马宠的,公主眼下都有小女儿姿态了。”
“可是不是说公主很讨厌驸马吗?不是说公主喜欢晋王家的小世子吗?当时因为皇上赐婚还大闹了一场来着。”
两个小宫女说的绘声绘色,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人影,待两人转过身时,瞧见在黑暗处的顾晏北之时险些吓得魂飞魄散,说话都磕磕巴巴:“驸驸马。”
顾晏北眼眸黢黑,视线冰冷了一瞬,语气却是温和的:“下去吧。”
两人如获大赦,走出去很远才小声说:“我瞧着驸马爷比那晋王家的世子好呀,又温柔又英俊,公主没理由不喜欢的呀。”
“主子的心思也是你能够揣度的,快闭嘴吧,别又让不该听到的人听见了。”
覃缨到了长乐宫发觉就只有皇后一人,她有些奇怪的行了礼,皇后命她坐下,母女俩拉扯了几句家常,就见皇后陡然间压低了声音问道:“东西可有眉目?”
覃缨愣住。
皇后没有发觉她的异常,继续道:“这样东西早些找到对你也好,你也可以早日抽身,母后知道你不喜欢顾家那位。”
覃缨大脑飞速运转,在她看过的原书中,帝后对顾晏北是有几分怀疑的,甚至几次出招试探,他们肯把自己下嫁于他,难道也是一招?
所以皇后说的那样东西,难不成是顾晏北不忠的证据?
见她不说话,皇后皱眉道:“缨儿,你今日是怎么回事,怎么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