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在被窝里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简直就是小说女主的待遇,她以后再也不用怕被人欺负了。
只不过要小心使用,避免伤及无辜。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太上老君、观音菩萨、女娲娘娘,路过的、各路的神仙们,还有人类的未解之谜们,”云舒双手合十,把能想到的名号都念叨了一遍,然后憋着笑对着自己的心发誓:“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我这张嘴开了光,我保证不会诅咒好人的。”
云舒偷着乐呵完,决定装病好好在院子里待几天,等心情平复了再出门。
不然她怕自己得意忘形,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伤及无辜。
压抑着雀跃的小心肝,云舒安安静静窝在房里,独自消化这个发现。
消化的同时,她也在观察自己的身体。
从八月二十二那晚和四爷待了一夜后,她那冷到骨头缝的感觉就消失了,到现在已经持续两天。
不知道明天醒来是什么情形?依然温暖,还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云舒的担忧没发生,次日醒来,她的身体依旧正常。
又一夜过去,依然如此。
那种彻骨的寒冷,好像真的彻底消失了。
云舒放下心来,练字的时候都忍不住轻声哼着小调。
宁儿发现她这两天虽称病不出门,但心情极好,好奇道:“格格您怎么了?”
当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呐!
她拥有乌鸦嘴这种神技,体寒之症也好了,太开心!
但这种话不能说出来,真是憋得慌。唉。
四爷这几日也憋得难受。
他自打生下来身上就有个毛病,二十多年都没治好。据太医说是因德妃怀他时,用错了补胎药,所幸没伤及母子二人的性命,但却让他从娘胎里就带了一种热毒。
他的身体里仿佛有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烧的他燥热不堪。幼时他脾气暴躁,喜怒无常,多次被自家皇阿玛训诫。
后来长大些,狠狠磨砺了几年,才练成如今这喜怒不形于色的冰山脸。
但身体里的感觉是骗不了自己的,无论表情多么冷淡,他体内依然燥热不堪。
所以,他不好女色,不喜欢被任何人近身,多年来从不在后院过夜。
但那都是以前了,如今不同。
皇阿玛亲自指给他的那个钮祜禄氏,浑身凉丝丝的,抱着睡觉很舒服。
那天,是他二十六年来,最舒服的一夜。
太医治不好的怪病,到头来解药竟是一个人。
一开始云舒说自己身体总是很冷,天天睡不好时,他是相信的。因为他是一个身体永远燥热不堪的人。
但没想到,这小女人竟是个可恶的小骗子。
她天天好吃好喝好睡,哪里有一点难受的样子?
那天她那么说,肯定是故意勾他。
自打那天开始,四爷就没再进过后院。
苏培盛在心底算了算,已经四天了。
想到福晋交代的任务,苏培盛小心翼翼开口:“主子,今儿个轮到,”
“后院有什么动静么?”四爷打断苏培盛的话,他直到今天轮到谁了,但他依然不想去。
苏培盛想了想,逐一汇报:“福晋依旧恹恹的,太医过府给福晋请脉,又开了几服药。”
“李侧福晋那边,弘时小阿哥好多了,再有几日便能痊愈。只是听说李侧福晋觉得自己跌跤又咬舌头,儿子还生病,想请人进府念念经,驱驱邪。”
“宋格格额角磕破了,这几天没动静。另外几位格格还是和以前一样。”
无聊翻着书的青年抬了抬眼皮,给苏培盛甩过去一个冰凉的眼刀。
苏培盛心底一激灵,疑惑四爷怎么了。
仔细回想一番,莫不是四爷话里有话?嘴上问后院,其实只是想问某个人的事?
难道是想问云格格?
再一回想,四爷在云格格处留宿后还特意去看望,后面几天虽没再提过一个字,但这几天更没提过别的女人。应当是想问云格格吧!
“啊,还有一件事奴才差点忘了,”苏培盛连忙开口:“云格格称病,几天没出门。”
“她病了?”冷峻青年终于搭话了。
既然病了,他可以勉为其难去看看她。
这个小钮祜禄氏虽然位份低,但也是皇阿玛亲自选中的人,与别人不同。
这府里其他女人,除了嫡福晋外,包括李氏在内,全都是德妃选的。
只有这个钮祜禄氏和嫡福晋,都是皇阿玛亲自相看的。
他得给皇阿玛面子。
正想着,苏培盛一盆冷水浇下来:
“四爷您别担心,奴才已经问过了。是因前几天她屋顶的瓦片掉下来,差点砸到,吓着了。”
唔......
四爷忽然觉得李氏想请人进府驱邪的想法倒也可以,近来府里的确有点儿奇怪。
不是这个摔倒了,就是那个磕破了,经常见血。
最奇怪的是,他这皇子府是新修的,瓦片竟会滑下来?
唔,要说倒霉,他觉得还是云舒最倒霉。
她现在应该像个瑟瑟发抖的小鹌鹑一样,很需要人安慰吧。
“云格格受了惊吓,如今好些了么?”四爷合上手里的书本。
苏培盛连忙实话实说:“奴才特意问了,云格格除了不愿意出门,倒也没什么。天天好吃好喝好睡。想来再有一两日就能恢复精神。”
“......”
四爷脸色冷了两分:“她是小猪崽吗?天天就知道吃吃喝喝睡睡?”
后院别的妾室每天挖空心思想着怎么讨好他,从他这里谋取更多好处,争夺更多宠爱。
这个钮祜禄氏呢?
整个一懒蛋。
能不能上进点?
不去看她了!
苏培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话说错了。
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云格格没大碍,四爷脸色还这么冷?况且人不舒服的时候不就是吃吃睡睡吗?怎么反倒骂人家书小猪崽?
又想了想,他补充:“云格格这几日也天天比着您先前教的字,认认真真练着。听说经常念叨,等您再去的时候,一定要让您看到她的进步。”
“就她那懒样,只怕是嘴上说说而已,”四爷起身,撂下书本:“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