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姻未声言语,只是将身子朝着一旁缩了缩。
遇烬将夜明珠好生放回盒子里,他去向房中圆桌旁,一手拎起茶壶一手端着玉杯,继而站定在她的身前。
檀姻已经一日一夜未进水了,如今听着眼前人的倒水声,喉咙间更是一片干涸。
她舔了下发涩的唇旁,视线倔强的挪向一侧虚无之处。
玉杯里面倒满茶水,他弯腰置于她的唇前,茶香透过温水,朝着她的鼻间萦绕,檀姻喉间微动,她别过头一分,他就又朝前挪一分。
杯子碰到她的唇间,清甜的茶水渗入,许是身子缺水的本能,她还是张开了唇,只不过刚浅饮一口,遇烬便顺着她身子的趋势,俯身将杯子放在了她身前的地上。
“想喝水,自己取。”他话音刚落,抬手间,檀姻身上的绳子便尽数松开。
这猛地失去禁锢,她也顿时失重,身子朝着一旁狠狠栽去,腿也将茶杯碰到,水渍霎时便在在地上漫开。
瞧着她那副虚弱的模样,遇烬好以整暇的坐去一旁的红木凳上,他为自己倒上一杯水,细细品了一口,“雪峰山的茶,你倒是糟蹋了。”
瞧着檀姻撑着地缓缓起身,他更是嗤笑一声,“你心底到底在筹谋何事?一届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竟能抗住羞辱和鞭打,嘶……说来听听?”
“我是来取你性命的,不明显吗?”她此刻碎发凌乱的垂在眸前,遮住一片深意。
遇烬一口将杯水中饮进,仰头畅笑,“这世道想取我命的人多了,多少武功高强的人都失了手,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杀的了我?”
窗外寒风簌簌,树叶枝杈沙沙作响,两人视线交错,暗藏汹涌。
四周静谧的声音中,忽而被几声女人的淫叫所打破。
遇烬唇角微动,他起身去到门口处,朝守着的喽啰吩咐着:“去让韦山的动静小点。”
两人的院落许是只隔了个墙,再加上韦山和女人大约是在院落外行事的,所以声音也更放荡了些。
他回身之际,又施施然道:“今日你说要让我收了你?”
瞧着她脸上浮出几分怯懦,遇烬又耻笑道:“能像杜娘如此?”
他抬手撩开檀姻身上的衣袍,视线触及她身上错综的伤痕时,眉梢一挑。
“丑。”
一字落地,遇烬挥袍坐回一旁座椅上,用茶壶里剩下的温水,通通浇在了她的面庞之上。
打量着她脸上的污渍尽去,他又按着她的头,朝自己的跨间而动。
檀姻不甘屈辱,一口咬在了他的大腿上,他吃痛之余,一脚将她踢开。
这猛然的动作,使她本松垮拢起的发间,随着发簪的滑落,墨发瞬时披散而下。
檀姻此刻唇间含血,眸中浮出几分破碎的恨意,遇烬眯着眼审视着她,他勾唇冷哼一声,站起身去到她的身边,一脚踩着她的手,另一脚将她身旁的发簪踢到一旁。
弯腰从地上捡起这枚银色发簪,看着上面镶嵌的两枚不同色的珠子,他长指扣动开关捻起,里面的粉末乍现。
遇烬唇间的讥讽又浓了几分,“早就猜到,你留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