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张建国在病床上又醒来的时候，看到我身边的刘翠兰，他抓住东西就砸过来。
我避让得快，刘翠兰不行，所以她额头挨了结结实实的一下。
“贱人，你给老子滚出去！”
刘翠兰做了亏心事，却完全不怕。
“走就走，老娘早就受够你这臭脾气了，那么大人，连个房都没，怪不得你死去的老婆都看不上你。幸亏有老韩，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张建国气疯了，整张脸青筋凸起。
他抓住东西就砸，可惜人老了腿残了，没动几下就疼得嗷嗷叫。
刘翠兰整理整理头发，摆出一副决绝的样子。
“你就那么点钱，我也把你哄得高高兴兴。是你做得太过分，没留余地。离婚吧，快点签了离婚协议，老韩人善良也不用你赔钱道歉了，我俩就这样吧。”
说完，踩着高跟潇洒离开。
张建国差点又气昏过去。
我趁机狠狠掐住他的人中，用了十成十的力。
“够，够了够了……”
张建国不知是疼的还是气得，哭得泪流满面。
他开始握住我的手，委屈道：“潇潇啊，爸爸只有你了。”
我缩回了手，直接用纸巾擦拭，毫不掩饰我的嫌弃。
“爸，你所有感情都在刘阿姨身上，也花了那么多钱，还是哄哄算了。千万别因为医院有录像，就告刘阿姨他们。”
顿时，张建国疯了一样，大喊：“告！老子要告死他们！”
那一瞬，我破功了，实在是没能忍住笑容。
“还有刘哲那学校，赶紧让他退学，让你妹妹去。我现在才算是看明白了，人到老，还是要靠女儿啊。”
我笑得真诚：
“爸爸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大概是一个阴天，乌云密布，但我很喜欢。
我喝着咖啡，接听刘翠兰的电话。
“潇潇啊，你爸什么意思，怎么把小哲弄进技校了？那技校吃人哦，让小哲在黑厂打工，小哲特地打电话来哭。我现在想联系小哲也联系不到了！”
我享受着咖啡，声音惊慌。
“啊，我不知道啊。刘哲的学校是爸爸处理的。刘哲到底也喊一声爸爸，我爸不至于那么过分吧。刘阿姨，你不会是因为我爸拿到视频录像要告你跟韩叔，所以你特意过来挑拨离间吧。”
刘翠兰听到自己被告了，更加慌乱。
她想知道，我却不肯多说。
直接挂了。
下午三点时候，家族群里热闹了。
堂妹发了好大一段视频。
视频内是刘翠兰跟残腿的张建国互殴，一边说一边揭老底。
什么出轨十多年。
什么妓女出身赌债累累。
张建国伤上加伤。
刘翠兰有些毁容。
视频中大伯等亲戚旁观，忙都不想帮，任由张建国被打，还有亲戚说活该。
可真的是活该啊。
我看了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堂妹发私信：姐，这也算是给婶婶出口气了。
是啊，算是出气了。
但，绝对，还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