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脉查出女孩后。
我怀胎六月引产生出一个畸形儿。
我恨重男轻女的婆婆与老公。
他们没看一眼孩子,却拿走了我的胎盘。
死去的人告诉我,她可以帮我杀了他们。
01
车子摇摇晃晃地驶向一条狭窄的小路。
我看着车窗上的雨滴,努力压制住胃里的不适。
开车的老公刘铭体贴地让婆婆递给我一块橘子皮。
心里的怨气消了大半,结婚四年了,刘铭还是这么细致温柔。
婆婆坐在我的身旁,她紧张地捏着挎包,一边抖腿一边看向我。
我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开口安慰。
「妈,不用担心,咱都去县里的大医院检查过了你身体没什么事。」
她笑着拿起垫子垫在我的腰后。
「我不担心,前面那段路有些颠簸,可别颠着我大孙子。」
我皱了皱眉,没做声。
自从我怀孕以来,婆婆一直孙子长孙子短的。
我知道她是乡下人,有些封建思想,但刘铭也说希望是个儿子。
我患有多囊,这个孩子来的很不易,不管是男是女,我都爱他,所以我对孩子性别很敏感。
为了这事,没少和婆婆吵架。
车子稳当地停了下来,婆婆和刘铭急忙下车。
刘铭在我身侧为我打着伞,婆婆扶着我。
他们脚步迈得很小,顺着我的脚步,踩过水坑都溅不出一滴水。
这间卫生室有些破旧,看起来已经存在了很多年。
里面只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他看到婆婆,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
我能感受到,他与婆婆之间有些微妙。
他是个中医,给婆婆切完脉后,又为我切了脉。
我心里冷笑,想知道孩子是男是女,也不至于用给自己看病这种理由把我诓来把脉。
那男人把了又把,拧着眉好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出,「是个女胎,不过发育有些迟缓。」
我摸着肚子,是男是女我都接受。
只是婆婆探着的眉头低了下来,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刘铭的脸色也不太好,抓起我的手腕拉着我出去了。
他走得快,步子迈得很大,我几乎快被他拖着走。
「连个儿子都怀不上,净让我丢脸!」
挣扎中,我看向他猩红的眼睛,快要怀疑面前这人是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刘铭了。
这时,窗外一道雷劈下,映在刘铭的脸上犹如面具割裂。
他紧握的双拳让我不安。
手机响起提示音,我低头查看。
一条陌生短信:小心你的孩子。
02
这条短信来的莫名其妙,却让我方寸大乱。
我整理好心情挺直腰板与刘铭对峙,他的神情让我恐慌,好像下一秒他就会扑上来撕扯我。
直到婆婆笑颜如花地走来挽住我的手臂才打破了这寂静的氛围。
她将厚厚一袋中药递给了刘铭。
二人又如来时一样小心地呵护着我,好像一切都没发生。
丰县的这套小三居是我和刘铭赚钱后买给婆婆住的,刘铭的老家在下面一所很偏僻很偏僻的小村。
有多偏僻呢,在导航上都找不到。
我坐稳胎后婆婆要我从大城市回这里养胎。
可是隔壁一直在装修,声音吵得我好几天没睡着觉。
我给那个发信人打了好几个电话,全都石沉大海。
晚饭时的氛围很奇怪,从我出房间后刘铭和婆婆一直盯着我,他们嘴角上扬,而眼底是我看不清的情绪。
婆婆端着一碗乌黑黑的中药放在我的手上。
「喝了它,星星。医生说你要多喝补气血的药。」
她保养得当,脸上没有什么皱纹,笑起来很和煦。
可她长长的指甲抵在我的手背上,仿佛我不答应她就会立马刺破我的皮肤。
刘铭同时也殷切地看向我,诡谲的氛围让我感到被威胁的害怕。
我顺从地接过药,小口喝完后向婆婆道谢。
婆婆摸着我的肚子,慈祥地微笑「星星真乖。」
我毛骨悚然,汗毛似乎都立了起来。
深夜,刘铭已经熟睡,我想起了那条短信,剧烈的不安驱使我走向厨房。
以往婆婆都会在客厅留盏灯,而现在客厅很黑,没有开灯。
我打开手电筒在厨房里翻找着,并没有找到药渣,最后我在门口打包好的垃圾里发现了。
我拍下照片,咔擦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身后传来一道幽弱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