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顺着他的胸肌滑到腹肌,再滑到髂腰肌——这这这,再往下滑就不太好了。
“想什么呢。”姜哲看着我微红的脸笑得低低的。
“……咳,这个角度下刀不太好,容易被骨盆硌到。”我来到姜哲身后把手放在竖脊肌上,逐渐滑到臀大肌。
“这个角度才好。”我又拍了拍。
嗯,手感不错,挺翘的。
姜哲幽幽望着我,我干笑一声,极其自觉前往浴室。
希望这次腰可以不那么酸。
希望落空了,腰还是很酸。
第二天我揉着腰去上班,在不见天日的配药室干了一个下午。
就在我打开最后一个箱子,马上要下班时,一个甜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姜学长,我来输液。”
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是姜哲大学期间的绯闻女友,白婉婉。
怎么那么巧她来找姜哲看病?
6
“哟,这不是杏儿吗。”
白婉婉看到我打招呼,却在姜哲出场时彻底将目光转向我的老公。
她卷起袖子露出雪白的小臂,掩着嘴咳嗽几声:“跟导师赶报告赶得太累,麻烦学长给我扎个针。”
她却面色红润,没有一点生病的迹象。
姜哲眯起眼:“没药了。”
白婉婉被噎得一愣,又转向我:“我看杏儿手里还有一瓶。”
我把手中的药递给一旁的小护士,示意她给隔壁床八十岁的大爷换上。
“白学姐,你也是学医的,自然知道医术仁心的道理。不会去跟一个老大爷抢一瓶药输吧?”
众所周知,年轻人抗一抗也就过去了,但对老年人来说很危险。
更何况,看白婉婉这样子,根本就没有任何要得感冒的痕迹!
白婉婉干笑一声:“怎么会呢。”
我笑着点点头:“也是,白姐比我成熟多了,肯定有格局。”
我暗示她比我老,白婉婉脸色有点挂不住。
姜哲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打算,他只是笑着,没有阻止。
“学长肯定还有库存的药物吧。”白婉婉上前一步挽住姜哲的胳膊。
姜哲摇摇头,后退一步躲开白婉婉的手臂:“没了。”
白婉婉没有想到我们拒绝的这么干脆利落。我收拾好药箱:“姐姐,我看你气色挺好,应该不用输液。”
“但是我最近心口有点疼。”白婉婉转向姜哲:“学长当初是年纪第一,成绩最好,能不能帮我看看?”
姜哲将她从上到下扫了一眼:“……不能。”
我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顺手拿起姜哲的风衣,却被愤怒的白婉婉一把拦住。
“杏儿你太不懂事,怎么能拿学长的衣服?”
我看着白婉婉有些气急败坏的眼眸,装委屈把风衣放回原地:“对不起,我只是想帮我老公拿一下衣服。”
白婉婉松了口气,听到后半句又猛地瞪起眼睛。
“打扰姐姐跟我老公聊天了,是妹妹得不对。”我挤出几滴不存在的眼泪,在白婉婉看不到的地方向姜哲送去一个wink。
“……这就是白学妹你的不对了。”姜哲也十分配合,一眼怜惜将风衣披在我肩头:“怎么能这么对我老婆?”
白婉婉哑口无言,看到我手上的婚戒又熄了火。
她咬咬牙:“但是姜学长,你看不出来苏杏儿是个绿茶吗?娶了她一个法医——”
我眨眨无辜的大眼睛。绿茶?我这叫可爱好不好?
“我当然知道。”姜哲搂着我腰的手臂紧了紧。
顶着白婉婉杀人的目光,他在我额头落下一吻。
“我就喜欢会解剖的磨人小妖精。”姜哲笑得灿烂。
白婉婉欲言又止。
我看她还不走,把手也放在姜哲腰上:“哥哥你最近有点瘦了,要注意补一补。”
“补哪里?”
我轻轻笑了起来。看了一眼白婉婉后娇羞地扑到他怀里:“诶呀,别人还在~”
被单身狗粮拍了满脸的白婉婉干瘪笑了几声后落荒而逃。我们俩人在后面笑得开心。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咂咂嘴。
我有点吃醋。
姜哲看穿了我的心思,手指在我鼻梁上一刮:“我跟她没关系,是她一直缠着我。”
我撇过头装作生气的模样:“我不信。”
“像上次一样,你才信吗?”姜哲环住我,低沉的嗓音从身后响起。
“……跟之前一样多没意思。”我脸色红红的,却还是嘴硬。
“那我们玩点别的。”姜哲勾唇,我心中有几丝不祥的预感。
回到家里清洗消毒后,姜哲拿出了医用束缚带,在我手腕上转了两圈。
“这样的,有意思吗?”
眼前的景物被眼罩盖去,一片黑暗中是令人血脉喷张的战栗。
有意思,这可太有意思了。
7
绷带有棉质的柔软,却能引出火般的炙热。
“选一个安全词。”
我思索片刻:“脊柱侧弯。”
……姜哲失笑,却也默认了。
我的手被反剪到背后,身体悬空只能靠在他的大腿上。
作为医生,姜哲明白哪些地方最为敏感,力度也刚刚好。
酥麻感从神经末梢一点点传来,黑暗放大了我所有的感官。
蝴蝶在身上一点点啄食,时不时用翅膀轻轻扇在腿上,轻轻的束缚就像在茧壳里,温暖又安全。
这就是医生的福利吗?
一夜昏沉。
第二天醒来时身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显然证明了主人的技术。
窗帘被拉开,丝丝缕缕的阳光洒在我脸颊上。
我眯起眼,看着姜哲在阳光下一颗颗系好衬衫上的纽扣,清白的指节修长而灵巧。
“醒了?”姜哲低头摸摸我的脑袋:“今天换了班,咱们下午再去科室。”
我点点头。看着男人的后背,我嘟囔了一句:“你脊柱侧弯。”
姜哲一愣,转过头笑:“已经结束了。”
我拿脚踹一脚踹他的臀大肌:“你这么会,是不是以前跟别人玩过?”
“当然。”姜折扣上袖口。
我瞪大眼睛,满眼不可置信。
你原来是这样的人?
姜哲缓缓开口:“之前练习的时候,我们经常把塑料模型绑到桌子上,方便解剖。”
……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杏儿,相信我。”姜哲眼底闪着星光:“我只爱你一个。”
“什么时候开始爱我的?”
“大学。”姜哲又拉开一侧窗帘,霎时间温暖充满房间。
我满脸问号。
我怎么不知道他当时喜欢我?亏我还暗恋他那么久。
“你那个时候真是太卷了。”姜哲叹了口气:“茶言茶语让导师帮你补课,半夜三点还泡图书馆。”
“……你不也在泡图书馆。”
姜哲点头,有一些无奈:“我托你的朋友想要你微信,后来发现你朋友白婉婉才是正儿八经绿茶。”
怪不得白婉婉一直在外面传姜哲给她送“情书”,原来是截了我的胡。
我一阵哀叹,原来医生的福利很早之前就能体验到啊。
“但知道白婉婉的事的时候,我马上就要去实习了。本来想跟你正儿八经告个别,没想到那天你在导师办公室赖了一下午。”
“……那你后来不来找我?分明就是不够喜欢!”我噘起嘴。
姜哲戳戳我的脸颊,幽幽道:“你要不看看你之前的朋友圈?”
他翻来一张截图,上面是我当年学习时的动态:
“智者不入爱河,淹死概不负责。干扰我学习的都要跟大体老师作伴!”
……我羞愤地捂住自己的脸。
爱学习能怪我吗?
“知道你要相亲我就让阿姨介绍一下,”姜哲一顿:“谁知道你也喜欢我——虽然没有对学习那么喜欢。”
我那不是因为白婉婉嘛,我可不想撬人家墙角。
姜哲抬手看了一眼表,又低头亲了我一口:“我先去安排值班日程,你下午去就行。”
我点头,又把自己埋到被子中,心里止不住地开心。
双向暗恋,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下午我来到医院,因为过年很多人请假,所以我被分配到了门诊的位置。
我正在甩针头,余光看见一个女人坐到我旁边伸出手:“杏儿,哦不,姜夫人。”
白婉婉笑得很假:“我真生病了,今天能给我扎针吗?”
8
姜哲向这里看来,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放心吧,这种人后捅刀子的“朋友”我才不会放过她。
但是白婉婉的脸色很不好,我给她做了检测,的确是真的生病了。
基本医德还是要有的。我给她挂上水,没有在扎针时为难她。
“杏儿,对不起。我当时真的以为姜哲学长是要我的联系方式——”
我打断她:“嗓子不舒服少说话。这里是门诊,我只是一个大夫。”
言下之意就是让她不要以白婉婉的身份跟我说话,烦。
白婉婉闭上了嘴。
过了半晌她又问道:“你之前生病了吗?”
我不耐烦点点头,她轻笑:“听说连续生病,人的身体会垮掉。”
我疑惑地看着白婉婉,她到底想问什么?
一瓶输完,她叫我去给她拔针。
我刚刚低头,脸上的口罩就被一把拽开,白婉婉使劲对着我咳嗽几声,仿佛把肺都要咳出来。
我愣愣看着她,后者脸上是得意地笑。
姜哲急忙冲过来为我捂住口鼻,让保安押着白婉婉报警。
他用最快的速度稀释碘附擦拭我的鼻腔,让我用淡盐水漱口。
做完这一切,我的手都有些抖。
……为了一个男人,至于吗?
我看着想要挣脱保安的白婉婉,猛然想到她也会参加下个月的一场面试。
那份工作很好,编制内,工资也高,我和白婉婉,好像都在笔试过后的公示期。
真服了这个老六。
从大学就耍花招抢走我老公,现在还要抢我工作。
你嫉妒的话,有本事跟我一起卷,阴人算什么本事?
主任让我和姜哲先回家,去中药房要来几副预防的药。
回到家里,姜哲透过防护服抱着我,“对不起。”
“跟你没关系。”我摇摇头。
从在大学里当卷王的那一刻,我就意识到有些人会讨厌我。
但我才不怕。卷让我拿到了学校第一,拿到了实习岗位,还拿到了老公。
谁怕谁啊?
不幸中的大幸,我没有感染感冒。
而白婉婉比我想象中的惨多了。
她被警察带走后由于过度劳累拖成了心肌炎,差点进ICU。
不仅没有赶上面试,我也知道了她为什么害我的原因。
因为,学校的某音微博等公众号,发了一篇名为“关于白婉婉同学退学情况说明”的文章。我看完之后自愧不如。
我卷,只是在学习上卷,从没有想过伤害她人。
而白婉婉,她不仅学术造假还男女关系混乱!
为了顺利完成论文,同时勾搭好几个学长为她写毕业论文,还准备利用学长们给的论文,融合了一下后发到期刊上抬高自己的身价,学术造假。
却不知道怎么被几个学长知道了,联合起来捅到了学校。
白婉婉别说去参加面试,就连学籍都被学校取消了,学校还为此发了公告!
而她勾引姜哲,则是觉得姜哲工作稳定有了固定收入,成为她被学校退学后,最好的选择。
我:???
我以为她主动传染给我的操作已经够骚了!
没想到,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白婉婉玩儿的这么花!
真是活该!
白婉婉处心积虑要害我,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全是她自己作的。
隔离解除后我先去了面试,看着面试官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肯定会通过。
面试结束后我兴冲冲去找姜哲,却看见他躺在沙发上,桌子上的碗筷还没有收拾。
我从后面悄悄过去想给他一个惊喜。
手蒙在他眼睛上时,却感受到了滚烫的高温,我心一颤,姜哲这是怎么了?!
9
确认了,姜哲因长期劳累,饮食不规律而暂停发作的胃病,再次发作。
“怎么?”
姜哲看着全副武装的我,有点蒙。
我也给他看了一下39度的体温计,把药和温白开递到他面前。
姜哲迷迷蒙蒙将就着喝了药,我终于把他哄上床。
“宝,冰箱里有菜——”
我鼻头一阵酸涩,都这个时候还想着我吃没吃饭。
“放心,饿不死我。”
姜哲点点头,伸手去扯衬衫上的扣子。我急忙上前帮他脱衣服。
衬衫下若隐若现的是精致的锁骨。他的皮肤很白,胸腹上的肌肉却异常坚实饱满。
……能看不能吃,简直是折磨。
脱去衬衫便留下里衣,透透的。我解开他的腰带,姜哲下意识拉住我的手。
“穿牛仔裤怎么睡觉?”
姜哲脸红红的,眼睛里面像是泛着水光,跟往日高冷的形象截然不同。
我扬起恶作剧般的笑容,用皮带轻轻在看臀大肌上抽了一下。
姜哲立马睁大眼睛看向我,我急忙把皮带放到一旁开始脱裤子。
他的腿真好看,又长又光滑,还有肌肉感。
所以忍不住多摸几下不怪我,怪他。
顶着姜哲“杀人”的眼光我终于收拾完毕,放下水杯就离开了他的房间。
这次真的超值!!
因为姜哲病倒在家,所以我早晚三班倒,扎针扎得头晕眼花。
没黑没夜干了三四天,回家后我忍不住瘫倒在沙发上。
踢掉高跟鞋,吃了口剩饭我就去姜哲房间送药,推开门里面却空空如也。
人呢?
我探探头,突然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从卧室变成了天花板。
“……上次摸够了吗?”
姜哲低气压的声音从耳边炸起,我一个激灵。
报应来得这么早!
他引火的手一路向下,我拽住他的手掌可怜巴巴:“大哥我干了一天,让我歇会儿。”
姜哲沉默。片刻后他送松开我的手,叹了口气:“辛苦了。”
我试试姜哲额头的温度,他的体质真好,没两天就完全康复,真是羡慕!
“……不知道得了胃病之后还行不行。”姜哲若有所思。
我老脸一红。你先安心养病吧,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姜哲笑着上前,把我从被子里捞出来:“但是我明白一个道理——”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闪闪发光的项链。
“抓住你爱的人。”
我拿过项链,上面刻着我的生日日期。我惊讶地捂住嘴,忙了这么多天我竟然连自己生日都忘了。
姜哲忽然关灯,一片漆黑中投影灯在墙壁上打出星星的碎光,粉色礼花从上落下。
姜哲端着精致的小蛋糕,明灭的蜡烛平添暧昧的氛围。
我眼前起了水雾,我却笑得开心。
吹灭蜡烛,吃蛋糕时奶油不小心沾了满手。
姜哲轻轻拿过我的手,舔了舔指尖的奶油。
一阵温润的苏麻传来后,他环住我的腰:“之前你摸我的,是不是该还回来了?”
10
蛋糕很甜,汗很咸。
我疲惫地躺在床上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确实挺甜。”姜哲轻笑,我红着脸扭过头。
他说的才不是蛋糕。
“等门诊不忙了,想不想去度蜜月?”
当然想。
想去重庆,看看姜哲和那里的火锅谁更辣;想去三亚,看看姜哲穿泳装好不好看;想去内蒙,看看姜哲会不会套马。
“好。”姜哲将头靠在我脖子上,一阵清新的薄荷香。
“未来可期。”姜哲摩挲着我手上的戒指,我心底一阵甜蜜。
我和我们家姜先生,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