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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3-19 00:04:07

不为情浅

不为情浅 颜不呜 著285263470026385061

月舒,云泽

颜不呜是一位很注重细节的作者,在小说《不为情浅》每一章节衔接处就可以看得出来,所描述的人物也很细致,值得推荐,《不为情浅》内容是:我是一名杀手,师父常说杀手的手是应该用来杀人的。可我却用它来绣花,并且以救命之恩嫁给了当朝最受宠的九王爷。在小院中养病的那半年,我与他畅谈人生,吟诗作画,直到他看向我的目光越来越灼热。回京那日,他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届时十里红妆,凤凰霞披迎娶我过门。可是他食言了,所以自该由我亲手了结他。毕竟师父还说,婚姻里只有丧偶,没有休夫。...

《不为情浅》章节试读:

我是一名杀手,师父常说杀手的手是应该用来杀人的。

可我却用它来绣花,并且以救命之恩嫁给了当朝最受宠的九王爷。

在小院中养病的那半年,我与他畅谈人生,吟诗作画,直到他看向我的目光越来越灼热。

回京那日,他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届时十里红妆,凤凰霞披迎娶我过门。

可是他食言了,所以自该由我亲手了结他。

毕竟师父还说,婚姻里只有丧偶,没有休夫。

1、

我叫月舒,在青山镇经营着一家小绣坊,同时也是一名杀手。

因为不喜杀伐只爱绣花,被师门赶下山游历。

流浪到青山镇,拿着全部身家买了一处带铺面的二进小院子,开了一家小绣坊,教导着三五个女童。

我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淡的过下去,守着这处小绣坊,再教几个好徒弟,幸福安稳的过完这一生。

可今岁隆冬,白雪皑皑。

冬日里闲的无事我上山打猎时遇到了一名男子。

他自寒风中而来,身后追着几个蒙面的刺客。

满身泥泞,狼狈不堪,浑身上下被划了好几道口子,身后是一串血迹。

猩红的血迹落在白雪上,十分惹眼。

我本不欲多管闲事,可他却直直的向我倒来,砸在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

身后的刺客不问缘由,提刀就向我砍来。

无奈之下,我拿出几枚绣花针,一招封喉。

用化尸水处理完痕迹后,抬脚踢了踢地上的人。

他无动于衷,还在闭着眼睛装死,殊不知颤抖的睫毛早已出卖了他。

“想死的话,就继续躺在这里。”

我对他说了这一句后,径直向山下走去,他颤颤巍巍的跟在我身后。

白茫茫的一片雪地,留下了一串脚印。

他在我的小院养了半年伤,才被他的手下找到,接回了王府。

也就是那时候我才知道,他根本不叫什么谢玉楼,他叫云泽,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九王爷。

与他朝夕相处的那半年,白日里我去前院教徒弟绣花,晚上吃过晚饭会聊半个时辰的闲话。

他所关心的那些时事,于我而言都太简单了。毕竟师傅教授我的东西,远远不止杀人这一点半点。

打记事起,师傅书房里的书架上就摆着满满的书籍,我好奇的问她为何不是剑。

她一巴掌盖向我的头,说既然要做就要做一个有文化的杀手。

那些书里乍看是歪门邪说,细读却别有一番道理。

新奇古怪的想法远非他往日里所见,直到看向我的目光一日更比一日灼热。

云泽被王府接回去那日,他举手发誓说等他帮圣上处理完乱七八糟的事,定会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前来迎娶我,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那时的我只当这是一句戏言,就随口答应了下来。

直到一年后,那是一个阳光明媚,天气晴朗的好日子。

声势浩大的一队人马来到了青山镇,从街头排到街尾,十里红妆,好不乍眼。

云泽穿着一身红色喜袍,高坐在马上,走到我面前,我才知道原来离开那日,他说的话是认真的。

他翻身下马,神色认真,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仿若眼里只有我一人,他说:“月娘,我来娶你了。”

这是我十七年来第一次心动,闻言娇羞地低下了头,如他所愿。穿着一身红嫁衣披着盖头,随他回了京城嫁进王府。

云泽离开的这一年做了很多努力,不但帮助天子稳定了云国局势,朝堂内外肃律清明,且将贸易做到了海外。

以此求得一封圣旨,迎娶我为正妃且终生不纳妾。

那时的他满心满眼都是我,只是我。

皇室中人大多薄情,我也以为自己命好遇到了那个例外。

我满心欢喜,安心做起了九王妃,执掌中馈。

2、

我曾亲口问过云泽,为什么会选择娶我。

他说他从未见过我这样的女子,勇敢聪慧,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他闻所未闻,相处时间越长越觉得我是个宝藏,不忍心被他人抢了去,所以他先下手为强,金屋藏娇。

竟不是因为我长得好,我一时愣神笑了笑。

师傅曾说,世间男子大多薄幸,色胆而衰是大多数女子的归宿,所以女子要有一技傍身,等真的遇到那一日,也能依靠自己。

现在看来,师傅说的也不全是对的。

男子中间还是有那么一两个好的。

云泽娶我是认真的,那天整个京城都处在一片欢天喜地,锣鼓喧天的氛围中,京城中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九王爷迎娶了一名小绣娘。

他们也想看看我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获得九王爷芳心,并当众扬言只此一生,唯我一人。

只是当我掀起盖头的那一刻,他们好像惊呆了。他们从未想过一个出自山野的小绣娘,竟能长得这般貌美。

肤如凝脂,唇不点而红,眉不描而翠,眼眸清凉,身段苗条,小腰盈盈一握。

就连云泽的目光,都闪过了一抹光亮。

云泽当然知道,月舒很美,可他从未想到妆后的月舒竟能美的这般动人心魄,仿若妖精一般,轻轻一眼,便吸人精髓。

百姓对我的评价却出奇一致,长相妖娆,红颜祸水,定是施了魅术迷惑他们那英明神武,杀伐果决的九王爷。

更有甚者,竟要求将我押入大牢,细数罪状,秋后问斩,以免误了江山社稷。

对于这些流言,我不以为意。

但不代表云泽也不在意。他亲自下令查出谣言源头,原是自小爱慕他的镇国公嫡女,林婉音。

他亲自入宫请旨斥责林家女心思歹毒,不堪为大家之妇,而后命人那些散播流言的下人全部捉拿归案,押入大牢重刑伺候,

自此,所有人都知,九王妃乃是当今九王爷的心头肉,掌中宝。

再无人敢对我的存在提出异议,包括皇室之人。

和他成亲的这两年,我们一直没有孩子。不是他的问题,是我暂时还没想好。

我不敢赌,赌他的宠爱能维持多久。

对于我的说辞他没有不喜,只说总有一日会让我心甘情愿生下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云泽是一位很称职的王爷,每次当今圣上交给他的任务,他都会完成的非常好,甚至超出预期。

遇到他举棋不定,不知该如何选择的状况,我会亲自下厨为他熬一碗梨汤,而后就我的观点与他一同探讨,每每他看向的眼神都会亮了又亮,就像当初一样。

每次执行完任务回到王府,他都会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来找我撒娇,要求抱抱。

就在我以为我们的日子会一直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我会和他牵手拥抱,生几个孩子,幸福的走完这一生时。

有一个人打破了这片平静。

那日我正在房中一针一线的为他做里衣,虽然平日里他总说这些针线活不用我亲自动手,可我想着贴身的衣物总还是要我这个当娘子的来做比较合适。

每次他穿上我做的里衣,都笑的合不拢嘴。

所以我知道,他是极欢喜的。

这次南下办案已有月余,也不知何时能归。想到这里,手中的针不小心扎破了手指,鲜红的血珠直接落在了丝滑的绸布上。

异常显眼,丫鬟碧春桃状急忙用帕子捂住了我的指尖,口中说着王妃要小心些,王爷要是在的话,肯定要心疼了。

我娇嗔的看了她一眼,小丫头也敢来笑话我。

如果云泽在的话,一定又会像以前一样,一脸心疼的看着我,仿佛受了多大的伤。

数着日子应该就快回来了吧。

3、

就在此时,庭院里洒扫的丫鬟喊出声来,王爷回来了。

我放下手中的针线,急匆匆的向外跑去,全然不顾身后的碧桃喊着我小心些。

穿过长廊,我的脚步慢了下来,原来云泽不止自己一个人回来。

他身旁跟着一个女子,笑语嫣然。

面容清秀,气质温和,乍一看并不显眼,再看却觉出几分韵味。

与我不同,我出自七绝门,自小学的便是杀招,师傅说这是最有用的东西,而撒娇示弱那是弱者才需要的东西。

云泽像往常一样,见到我过来欣喜的一把将我抱了起来,脸颊紧挨着我的脖子,一阵香味飘来。

我忍了又忍,实在无法吐在了他身上。

云泽一脸无奈的看着我,眼里满是宠溺,起身去换衣服。

那女子站在原地,巧笑嫣然,为她平淡的眉目增添了几分光华。

她朝我俯了俯身子,行了一个标准的见面礼,那标准的动作没有十几年出不来。

果然,她突然开口:“民女林婉音见过王妃姐姐。”

林婉音,竟是她么。

明明当初云泽亲自请旨斥责她不堪为大家之妇,怎的会突然带她回府?

正在走纳闷之际,换好衣服的云泽走了出来,身着竹青色长袍,玉树临风,逆光而来。

我凉凉的开口:“王爷为何会带林姑娘一同回府,女子名节大于天,王爷难不成是准备纳妾?”

云泽摸了摸鼻尖,神色略有些不自然,不敢直视我的眼。

师傅当初怎么说的来着,初时有多爱,后来纳妾就有多心虚,日子一长,无谓的心虚会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新欢越来越淡,直至最后消失。

我问师傅:“那如果我不同意夫君纳妾呢?”

师傅又说:“从他开始纳妾的那一日起,你的夫君就死了,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他站在那里张了张口,终是没有说话。

明明还是那个模样,却让我感到陌生,冰冷至极。

他这副默认的态度全然承认了纳妾这一番说辞。

如果早知他南下公差回来会带个妾室,我宁愿他死在江南。

至少在我心里,他还是那个满心满眼只有我的少年郎。

我神色冷淡,如平时一般,淡淡地问了一句:“王爷不说话是打算默认吗?”

这时林婉音站了出来,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了云泽身前,目光坚定的看着我,仿若我是拆散有情人的恶霸。

她声音清脆:“王妃娘娘,您有任何意见大可向我来,此事与王爷无关,自始至终都是婉音一厢情愿,您无需为难他。”

听到这里,云泽终于开口:“月娘,机缘巧合之下,这次南下办差林姑娘帮了我,我却不能毁她名声,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她孤男寡女相处了好几日,所以我得给林府一个交代,不过你放心,我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多么讽刺的话,心里只有我一人,可这并不影响他纳妾,不是么。

4、

我勾了勾唇角,轻轻的说了一声“好。”

回到房中,我拿剪子直接剪碎了缝到一半儿的里衣,命人扔了出去。

坐在窗前,看着院中还未盛开的荷花,苦涩的笑了笑。

细细算来,其实我才是他们感情中的后来者。

云泽,贵为先皇最宠爱的九皇子,当今天子的胞弟,自出生时就被定为亲王,从小与天子一同受课,礼、乐、射、艺、书、数无一不精,无一不通,身姿绰约,风华绝代。

而林婉音,出自镇国公府的嫡长女,蕙质兰心,温婉大方,是所有人眼中最合适的九王妃人选。

如果,如果不是我,也许他们早已成婚生子,成为众人艳羡的一对神仙眷侣。

所以自始而终,多余的那个人是我。

是夜,云泽带着一身酒气回房,这是成婚三年来他第一次醉酒而归。

我拿着浸湿的帕子擦了擦他的脸,迷蒙中他睁开眼瞧了我一眼,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

他一把将我抱住,在我耳边低喃:“月娘,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没有碰过她,我爱的只有你,只有你才是我的王妃。”

闻言我直接将帕子盖在他的脸上,和衣在拔步床上睡了一晚。

清早起床,他还未醒来。

简单洗漱一番去园子中走了走,正好遇到了迎面而来的林婉音。

她身着浅紫色纱裙,见到我后落落大方的行了礼。

这是我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她,举止大方,谦逊明礼,容貌虽有些普通,但她通身的气度一眼看去就不凡,是极合适的王妃人选。

未等我说话,林姑娘已站直身子,笑着对我说:“王妃娘娘,以前婉音少不知事,得罪了您还请见谅。”

我看了她一眼,只说了两个字:“无妨。”

毕竟对于诋毁,流言,我从未放在过心上,一百人有百张嘴,如果事事处处都要考虑别人的看法,那我还要不要活了。

碧桃扶着我缓缓向后花园走去,这两日的花期正好。

没想到林婉音也跟了上来,看着花园开的最盛的那多牡丹,笑容明媚。

她低下身子,直接摘了下来,递到我面前说:“王妃娘娘,有花堪折直须折,您说呢?”

这说的分明是人,哪是花。

我目光平静的看着她,开口:“依林姑娘的身份,便是做正妃也使得,真的心甘情愿屈居侧妃之位么?王爷昨日亲口对我说带你回来只是迫于无奈,我在一日,九王妃之位只会是我,也只能是我。”

听了我的回答她神色有些苍白,却故作坚强的说道:“那又如何,只要我在府中一日,便是梗在你心头的一根刺,一滴血,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对你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我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真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傻姑娘,不过我又能聪明到哪里去呢。

满园的春光我竟再生不起半点心思欣赏。

回房时只看见屋里跪了一地的丫鬟。

云泽一脸怒容的穿着寝衣坐在床边,我摆了摆手,让碧桃把人都带了出去。

他一脸委屈的看着我,好似从前一般。

可是云泽,你明明知道从你选择把人带回王府的时候,我们就回不去了。

正如林婉音所言,只要她在一日,就会时刻提醒我,我所期待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个完完全全的笑话。

就算不是她也还会有别人,自古男人多薄幸,只不过我从不肯信而已。

他见我站在原地不动,慢慢走到我的身前,一把搂住我的身子,委屈的对我说:“早上醒来床上只有我一个人,月娘,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我没有说话,其实我很想告诉他,是的。

我不想像京里认识的那些高门贵妇一样,眼看着夫君一个又一个的新人抬进府中,即使正妻的位置永远属于我,我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这从来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看着我没有否认,他急眼了,眼眶发红的盯着我,连连说道:“不,月娘,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走,孩子,对,有了孩子你就不会走了,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说着就要过来拽我的腰带,抓着我的手往床那边走去。

看着他慌不择路的模样,我轻轻挣脱开来,抬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他俊秀的脸庞上顶着鲜明的五指印,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他,说道:“够了,云泽,不要再逼我。”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我,似是从未想过我会动手的模样。

他紧紧的攥着我的手,语气冷漠地说道:“月舒,是不是我平日太宠着你了,竟然敢对我动手。我已经跟你说过林婉音只是在王府暂住,我和她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女子善妒我知道,但也要有个分寸。”

说罢盛怒之下砸了那台放在边几上的琉璃盏,拂袖而去。

看着碎了一地的琉璃碎片,我蹲下身子一片一片的捡着。

这是他曾经花费重金特意为我寻来能工巧匠烧制的,如今也被他亲手打碎了。

正想着不小心被碎片割了一下手,樱红的血迹一下子流了出来。

5、

后面几天,云泽一直没有回房。

只是偶尔会问一下管家,我近日有没有出府,都在做什么,得知我一直待在府里后他没有说话。

日常上朝处理完公务后,回府会同林婉音一同吃晚饭,饭后还会一起在王府里散步。

渐渐的,府中的丫鬟,婆子,小厮都会说王妃失势了,林家千金才是九王妃最合适的人选。

传言越演越烈,信得人也越来越多。

所有人都说我是鸠占鹊巢,现如今凤凰归位,我应该自觉让位,只有林婉音才配得上他们英明神武的九王爷。

碧桃急得连日在我耳边催促,要我主动找王爷帮忙。

我笑了笑,没有理会,云泽同样没有理会。他不会再像上一次一样,将那些散播流言的人抓起来直接入狱。

反而更加心疼起了林婉音,好似林婉音现在还未出嫁全是他的过错。

堂堂镇国府之女,如果真的要嫁,区区流言怎会导致无人敢娶。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我和林婉音的位置颠了个个儿,所以他心疼的对象自然也就换了人。

诉苦,委屈全都无用,眼里没有你的人,心里自然也没有。

多说多做,在他看来,全是过错。

时隔半月,我再次见到了云泽。

他意气风发,神采奕奕,仿若三年前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身旁站着气质温和,柔弱无害的林婉音。

他们手牵着手,仿若一对碧人,登堂入室站在我面前。

脸上半分自责,心虚的影子都没有。

我坐在主位,端起茶杯,新到的碧螺春,入口十分苦涩,再无半分茶香味。

我面色平静,目光无波的看着他。

云泽缓缓开口:“月娘,我决定迎娶林姑娘入府,封为侧妃,你我成婚三年,至今无子,我需要一个继承人。”

我看了看他,笑着说:“好。”

他面色惊讶的看着我,仿若已做好准备等我说不同意之后该如何劝说。

可惜,没机会了。

那日起,他的东西又搬回了主卧。

只不过,我们的关系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亲密了。

我与他之间一人一床被子,各占一边,相敬如宾,再无他话。

我们终于走到了戏里说的那一步,名存实亡的真夫妻。

兰因絮果,墙头马上。

我的那个少年郎死在了江南,我冷眼看着他和林婉音的关系越来越亲密。

他曾给予我的温柔如今尽数给了另一人。

等待钦天监测日子的这段时间,林婉音依旧住在王府,只不过搬到了离前院更近的珍宝阁。

那是一处风景优美,冬暖夏凉的好去处,之前云泽曾说这个住处是为将来的孩子准备的,他日我生下孩子,便直接搬进去。

现如今,也归了旁人,就连名字也改成了玉音楼。

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在王府追逐嬉戏打闹,即使身处后院都能听到他们的欢笑声,肆无忌惮,不分场合。

至于早朝,云泽泽很长时间没有去了。

这段日子他一直忙着带林婉音四处搜罗稀奇古怪的新玩意儿,为大婚做足了准备。

婚期定于五月十五,不足两月的时间。

终于慢慢地朝中有人发现了不对,曾经勤奋节俭的九王爷现如今懈怠公务,不思进取,整日挥金如土,俨然一副京城二世祖的模样。

他们开始上奏章,要求皇上下令取消这门婚事,让英明神武的九王爷迷途知返,回归正途。

可云泽不同意,听林婉音说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云泽就冲进了皇宫,跑到了御书房,和圣上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争执。

甚至专门搜罗证据,以求得一封将这些上柬的官员贬谪的圣旨。

京中盛传,九王爷如今眼里只有美人,不再是以前那个一心为国,忠勇勤俭的九王爷。

也就是这时,他们想起了我,现如今的九王妃,他们祈求我能让他回到原来的模样。

一切都回不去了,这是我们三个人的宿命,谁也逃不掉。

为日后出府我做了准备,那日我带着碧桃把所有的银钱存于钱庄,回府的路上。

曾亲眼见过云泽一脸宠溺的跟在林婉音身后,陪着她在街上四处闲逛,手里还拿着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儿。

我自嘲的笑了笑,放下车帘,闭上眼睛休息。

6、

那晚,我没有回房。

在绣房里静坐了一夜,把我之前为他做的那些小帕子,荷包,还有衣服全数扔进了火盆,灰飞烟灭。

第二日清早吃早饭时,云泽看了看我,端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直到我放下手中的碗筷,他都没有说话。

在他临出门时,想起过往种种,出于不忍我提醒他该上值了,再这样下去,他的理想,他的抱负都会消散。

他却高高在上一脸不屑的看着我让我不要再吃醋,不论如何他都是要娶林婉音的,已经定了的婚事不会轻易更改。

看着他那倔强骄傲的模样,身上再无半分从前的影子,我轻叹一声,再没说话。

我没有告诉他,我从未吃醋,因为一开始我就知道世事无常,人心易变,也没告诉他,现如今的林婉音对他除了一两分爱慕,更多的是利用,更没有告诉他,我准备离开了。

这里已经没有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少年郎了,更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地方。

我原本准备不告诉任何人,就连碧桃之后的去处,我都做了万全的安排。

可是这次云泽却敏锐的察觉不对劲,他抓着我的双肩,当面质问我是不是准备离开。

我没有说谎骗他,我从来就不善于说谎,所以在他斥责的目光之下,我点头承认,直白又坦诚。

刚开始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同他说过,总有一日我会离开,那时的他不信,他总觉得女子离了男子就无法过活。

而他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一个错,更何况他贵为亲王,纳一个妾室有何不可。

是啊,纳一个妾室有何不可。

可唯独我月舒的夫君不行,如果做不到,我宁愿不要。

我是七杀门第十八任传人,师傅曾说,师门有训,不忠不洁者杀之。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我不想下杀手,哪怕是看在他曾对我有过真心的份上,更何况我和他确实有过三年的夫妻之情。

云泽听到我真的要离开,他开始焦躁不安,甚至于久违的温情都被唤出来几分,他紧紧的抱着我,央求我不要离开,他说他离不开我。

他还说皇命难违,如果我真的介意,他可以把林婉音安置在别苑,不会让我和她见面。

我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将我送他的玉佩解了下来。

那是属于七杀门的少主令牌,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亮出此令牌,上刀山下火海,七杀门众人在所不辞。

我收回了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对他说:“云泽,你知道的,你留不住我。”

他正准备开口喊人之际,我点住了他的穴位,两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

我将他放在床上,最后一次摸了摸他的脸。

而后转身,大步离开。

王府内所有人都在为九王府迎娶侧妃做准备,无人在意我这个失宠的正主去哪里,做什么。

快要走出王府大门之际,刚刚回府的林婉音看着我身上的衣服,嗤笑着说道:“王妃娘娘,您是王爷的正妻,一言一行都代表了九王府的颜面,如今穿着一身深颜色的衣服,不知情的还以为王府上下苛待您呢。”

对于她的嘲弄,我没有理会,她却直直的拦在我面前,继续说道:“月舒,你一个乡下来的小绣娘还妄想与我争宠,以为先一步嫁给王爷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笑话,总有一日,我要将你从九王妃的位置上拽下来。”

我淡淡的看向她,开口:“说完了吗?说完了让让。”

只是到了如今,盛宠在身的林婉音怎会懂得见好就收,适可而止。

她站在原地挡路,一脸能奈我何的模样。

我抬手捏起一柄飞刀,直直的朝她面部射去。

早已被这一幕吓傻的林婉音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直到飞刀擦着她的脸飞过,落在了王府的大门门框上。

我向前走去,袖子轻轻一挥,把她推到了一旁。

摘下那柄飞刀,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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