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甘甜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门口,正准备拿钥匙开门进屋。
却看见隔壁的门打开了。
邻居李姐一脸不善地看着她,阴阳怪气地说:
“晚上能不能小点儿动静,真不知道那种事儿怎么那么大的劲头儿,就算是年轻人也要节制吧?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李姐看甘甜装作一脸茫然无辜,气就不打一处来:
“就算夫妻生活是合法的,也用不着这么激烈吧?叫那么大声干嘛?左邻右舍给你助威吗?”
甘甜听不懂李姐的话,只好赔笑了几声。拿钥匙开门。
然而,门打不开。
是在内反锁着的。
丈夫陆靳的车就在楼下车位上,家里肯定是有人的。
婆婆为什么把门反锁?
甘甜想起一小时之前,自己打电话给丈夫。
是婆婆接的:
“妈,陆靳呢?”
“陆靳在哄大宝睡觉!大宝有点闹。”
“那没事了,妈。”
“甜甜,今晚回来住吗?”
“妈,我这还没忙完,我大概是住在办公室了!”彼时甘甜正在忙着往救助站送受助群众,话来不及多说就挂了。
现在想想……
敏锐的洞察力让她抓住了一个可疑的点,心中一种不好的猜想升腾起来。
甘甜立刻找到楼道里的开锁电话……
半小时后,当甘甜终于站在自己的家里的时候,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开锁师傅折腾半小时,家里没有一个人出来查看,婆婆和丈夫,夜里齐齐关机?
她心里发堵。
洗过手,她轻手轻脚来到宝宝房,想抱抱自己的孩子。
却见婆婆“啪”地打开台灯,惊恐地看着她:
“甜甜,你不是说你不回来吗?”
甘甜一愣:
“我不能回来吗?”
寂静的夜里,甘甜忽然听见隔壁卧室,自己的婚房里传出一阵奇怪的哼唧声。
婆婆脸色煞白!
甘甜立刻冲到自己的卧室门口,猛一推门!
无法用语言描述眼前的香艳画面,自己的丈夫陆靳,和自己不久前从火车站捡回家的可怜女孩小罗,正在自己的婚床上进行人体极限运动……
一条粉色的丁字裤,搭在床位的榻上,满地的睡衣,屋子里还有淡淡的酒味。
二人已经达到了忘我的境界,连甘甜推门进来也没有发现。
“靳哥哥,你会娶我吗?”小罗声音颤抖,却不忘问男人要着承诺。
大脑空白的男人想也不想:
“会……会娶你!”
甘甜手扶着门框,用力到指甲泛白。眼泪夺眶而出。
婆婆在身后“咳咳咳”提醒了儿子几声。
陆靳从舒适的海洋里抬起头来,看着妻子一脸愤怒地站在门口,吓得一下子滚到了床下,一把捞起被子盖住一丝不挂的女人。
“啊!靳哥哥,我好怕。”小罗媚眼如丝,抓住陆靳的胳膊。
“甜甜,你冷静!”面对疯狂扑过来的妻子,陆靳赶忙拦住她。
“我该怎么冷静?”甘甜大叫着,眼角挂着泪痕,看着连底裤都是临时胡乱套上的丈夫,身上布满了口红唇印。她直接伸出手猛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啪!”陆靳的嘴角见了血。
他擦了擦,低声说:“老婆,我错了,但是,这个和小罗没关系,是我情不自禁……”
“啪!啪啪!”甘甜左右开弓六个耳光,打得陆靳头晕转向。
“靳哥哥,你没事吧,你的嘴角破了……”一直被男人护在身后的小罗,哽咽着,在身后搂住男人的脖子,以示安慰。
小罗浓妆艳抹,嘴唇丰盈,哭得我见犹怜:
“靳哥哥,我不该来到这个家,是我让你们的日子不再平静,是我的错……”
甘甜想冲过去将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暴打一顿,刚到跟前,陆靳再次张开了双臂。
“老婆,我错了,我以后会和你好好过日子,但是,你也别迁怒小罗。”
甘甜攥着拳头,血气上涌,挥起拳头直接打在丈夫的左眼上。
“砰!”陆靳的眼睛瞬间肿起来。
“住手……别打了别打了……”婆婆冲过来,看着儿子被儿媳妇打得鼻青脸肿,心疼得肝在颤抖。
“你还反了天了,”婆婆恨恨地盯着甘甜:
“你见过谁家媳妇打男人的?有话不能好好说?你跟你爸学几招功夫都用在家里了是吧?我儿子发生这个事,你没有责任吗?”老太太心疼地给儿子擦了擦嘴角:
“你整天那么忙,苦了我儿子了,这种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自己不该反思吗?”
甘甜看着平时体贴入微的婆婆,如此三观扭曲,她冷笑着问道: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吧?你们母子联手来骗我吧?陆靳搞破鞋,当妈的守门保密打掩护对不对?”
婆婆脸上都是不自在,狡辩道:
“谁家男人不这样?有什么稀奇?谁知道你平时说在单位睡,是不是一个人睡?”
甘甜浑身颤抖,痛苦不能自抑,失声大叫道:
“我要跟你离婚!”
……
几公里外,一个偏僻的街角。
一个胖嘟嘟的小童正在喂一个老头喝水。
“师父,咱们大老远地从南方跑来,就是为了在这里风餐露宿的吗?你好歹住个店啊?你总是那么抠儿!”
小胖子肉厚油肥,昨晚被蚊子叮的地方还在奇痒无比。
“我只是来确认一件事,确认完了,咱就回南边去。”
老头站起来,头发已经斑白,眼睛无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一眨不眨。
他是一个瞎子。
“可是,师父,就算找到她了,我们也不能说太多不是?你说多了还以为你是个骗子神经病呢!”
“不用多言,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到了这个转折点。”
师徒二人似乎在等人。
天空泛起鱼肚白,晨光近在咫尺。
白发老头忽然笑了笑,点点头:
“看来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这时,旁边一个流浪的老人走过来,想要通过斑马线到马路对面去。
忽然体力不支,“噗通”倒在路边。
“球球,你去看一下。”
“是,师父。应该是饿晕的。”
小童割破手指,掰开老人的嘴,几滴淡黄色的液体从小童的指腹流出,滴入老人的口中。两分钟后,老人幽幽醒来:
“我是饿晕了吗?我怎么闻到一股中药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