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赶紧认输!”魏元州急得抓耳挠腮。
他不能眼看着“威武大将军”被咬死了。
温瑜也伸着脖子往斗罐里瞅了一眼,那只大蛐蛐果然被咬得毫无还手之力,缩在角落里,只剩触角还稍微能动一下。
“好像是快不行了。”温瑜慢慢说了一句。
“那你赶快认输!”魏元州迫不及待。
温瑜抿唇一笑,手里一下一下地掂着从一开始就拿着的细长小竹条。
魏元州紧张地看着她,他就知道这女人没安好心,她压根就是故意要害死他的“威武大将军”。
不要脸的小偷!
就在魏元州快要忍不下去的时候,随着“唰”的一丝破风声,眼前跟着一晃。
魏元州连阻止一下都来不及,温瑜手上那根小竹条,就已经快准狠地打向斗罐里,前一刻还斗志昂扬的“百胜将军”,被一棍子敲中,一头栽在罐底,一动不动。
“啊!”小青一声尖叫,“三爷,百胜将军死了!”
魏元州勃然大怒,“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温瑜则是一脸遗憾地看着斗罐,“真的是死了啊!”
又挑眉看着魏元州,双手一摊,“你的蛐蛐先死了,你输了!”
“你打死了我的百胜将军!”魏元州快哭了,“温瑜,你竟敢打死我的百胜将军,我跟你拼了!”
“你敢!”
温瑜冷眼瞪着他,手里的小竹条抵在他高高举起的手上,丝毫不让。
“魏元州,愿赌服输,以后要是再让我看到你玩物丧志,这只蛐蛐就是下场!”
“你……”魏元州脸色铁青,怒吼道:“温瑜,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温瑜脸一拉,扬起竹条毫不留情地就朝他抽去,“来呀,打呀,谁怕谁呀!”
她下手毫不手软,又快又狠,魏元州左躲右闪狼狈不堪。
“来啊,打给我看看啊!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
温瑜怒火冲天地追着打。
“温瑜,你殴打相公,我要去府衙告你!”
魏元州在前面跑得气喘吁吁,再看温瑜,却追得相当轻松,连口粗气都没喘,竹条还屡屡落在魏元州身上啪啪作响。
自从分家到这庄子上,上上下下的人都唯温瑜马首是瞻,加上魏元州以前人品太差,温瑜突然之间转了性子,屡次让魏元州吃瘪,心里竟是说不出的畅快,都没人想去拉架,巴不得他被打。
唯一剩下个小青,也只敢哭兮兮的叫唤两声,让她上前去拉架却是一万个不敢。
魏元州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要是他被自家娘子追着打的事传出去,他还要不要脸了!!!
关键现在最重要的还不是脸面问题,温瑜是下了狠手的,抽得他浑身哪儿都疼,只差没哭爹喊娘了。
刘妈妈没在,满院子下人没一个拉架的,一直到温瑜自己打累了才停下来。
双手叉腰瞪着魏元州问:“服不服?不服再来!”
童年的不幸遭遇,让她从十五岁就去拳击馆打工,后来撂倒四五个男人完全不在话下。
穿越过来后她发现,原主这个身体跟她想象中的柔弱完全不一样,坚韧而充满力量,好像是从小就锻炼起来的身体素质似的,完全不输给原来那个她。
她不明白原主有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还会被逼得上了吊,但既然她接手了,自然就要最大化的使用,把从前被欺负去的,通通欺负回来,也不枉占了人家身体一场。
像魏元州这种弱鸡,打他十个也不在话下。
魏元州哪里敢跟她动手,一边揉着被打疼的胳膊,一边气哼哼地瞪她,不服地吼道。
“谁像你是个野蛮人,你不仅动手打相公,还打死我的百胜将军,你胜之不武!”
吼完这句,赶忙又往后缩,看得人直想发笑。
温瑜丝毫不给面子,满不在乎地道:“谁也没事先讲明不准人动手啊,你要是先动手打死我的蛐蛐,我也绝对算你赢。我动手了你没动,那是你笨,你怪谁!”
说完,拿着竹条慢悠悠地一划拉,微眯了眼睛,意有所指地道:“原本课余之外玩玩闹闹没什么大不了,可有人借此来煽风点火从中作梗,我就非常不高兴!”
温瑜突然放大了声音,凶狠地临空一甩竹条,吓得人一抖。
“以后要是再让我知道,有人不安好心,让三爷读不好书,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说着指着魏元州道:“尤其是你,别逼我踢你!”
她一说踢,魏元州不由自主就摸了摸脖子。
见到他的动作,温瑜满意的笑了笑,知道怕了就好。
温瑜大胜而归,带着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魏元州想哭死,他不仅一下子死了两名心爱的“战将”,还迫于淫威承认自己输了。
输他奶奶个鬼,还不是因为自己打不过她。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自己这个娘子,以前温顺的像个猫咪似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老虎了呢?
但是现在魏元州没空去想他的小猫咪娘子是怎么变了的,小青伺候他脱了衣服,看到他身上那一条一条的被抽出来的印子,呜呜呜地哭个不停。
“大娘子可真狠心,三爷您不过就是看书看累了休息一下,她也能下得去这么狠的手,瞧爷这一身的伤,三爷您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
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魏元州想了想,他从小受嫡母爱护,打碎父亲心爱的花瓶,父亲朝他举起了鞭子,最后因为嫡母的维护没落到他身上,跟人打赌偷了父亲的狼牙棒,父亲气得要揍他,因为嫡母的维护也没揍成。
类似于这种的事还有好多好多,慢慢的,父亲就再也不管他了,他是好是歹,是成器还是不成器,父亲已经全然不拿他当儿子。
慢慢的,他的名声越来越差,以至于京城凡是有点头脸的人家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嫡母这才帮他娶了安昌温家一个五品小官家的庶女为妻。
“三爷,奴婢看大娘子这么狠心,我们还是回府去吧!以后万一大娘子一个不顺心,再拿您出气可怎么办啊?”
见魏元州在走神,小青一边使劲摇着他的手臂,一边哭得更凶。
“什么?”魏元州的神思被拉回来。
小青连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劝:“我们回府去吧,老夫人那么疼您,我们何必要在这里受这些气呢?我们回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