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她的呼喝责骂,不为所动,手指一寸寸从她身体上拂过。
明明在梦中,那种感觉却真实得不可思议,她浑身发颤,身体里却窜起了火,将她理智焚烧殆尽。
“畜生,你……你放开我。”
“哼,畜生?”男人冷笑着,纤长手指挑起她瘦削的下颚,极尽羞辱之能,“那即将给畜生暖床的你算是什么?”
容轻羽贝齿狠狠咬着下唇,血腥弥漫,以此保持清醒。
而男人却不为所动,慢悠悠地解着袍子上的盘扣。
他狭长的眸子,如鹰隼般锁着她,“容轻羽,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小姐,小姐,醒醒。”
容轻羽狠狠喘了一口气,猛地坐了起来,汗湿重衣,她背脊一阵发凉。
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让人心颤。
“做噩梦了吗?怎么出这么多汗。”
徐妈妈心疼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她勉强对徐妈妈一笑,“兴许是身子还没大好,有些体虚,徐妈妈,拿件衣服给我换吧。”
看到徐妈妈拿来的那件天青色长衫襦裙,领口又是一圈似兰非兰的花纹,她眼眸微眯:“徐妈妈,这是何花,我从未见过呢?”
“我也未见过,听夫人说叫‘无欢’,夫人生前就爱研究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或许是她自己绘制的花样罢。”
无欢。
不太吉利的名字。
容轻羽又问:“徐妈妈,那为何我娘去世后,你也一直在我衣裳上绣这个花纹?”
徐妈妈摇头,回忆道:“不知道,夫人交代的,说是对小姐益处颇多,老奴便一直遵照夫人的遗嘱。”
见从徐妈妈这里问不出什么,容轻羽喝了药,让徐妈妈准备了香火蜡烛,就径直去了容夫人从前住过的西苑。
或许在那里能找到些许线索。
西苑久未打扫,杂草丛生,荒芜四起。容夫人居住的厢房上,被木条钉了起来。
容轻羽皱眉,从袖中抽出一把从容尚书的暗阁里顺走的削铁如泥的匕首,劈开了木条。
屋内灰尘弥漫,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鼻而来,容轻羽咳嗽了两声,仔细查看了一番屋内,眼泪忽然落了下来。
容轻羽知道这不是她的眼泪,她从不是爱哭之人,眼泪在她看来只是懦弱无能,而她从不会对任何人认输。
但这次,她却任由眼泪流了下来,没有去擦。
她听到心中那个悲泣的声音。
她默默点上了香烛,跪在地上,对容夫人磕了一个头,面容肃穆且坚决:“容夫人,我乃一介孤魂,无意寄居在了你女儿身上,你便相当于我的母亲。在九泉之下你且放心,有我在的一天,绝不会让她受任何人的欺凌,你的仇,我也会替你寻回。”
离开西苑时,容轻羽遇到了匆匆而来满脸恐惧的徐妈妈:“小姐,不好了,老爷带着人来了,在大厅候着。”
徐妈妈对那晚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不知容轻羽怎样惩治了容尚书,生怕她吃亏,恳求道:小姐你快跑吧,那么多人看起来来者不善。”
容轻羽挑眉,知道容尚书想必是真毒发了,来找她要解药的。
“跑什么跑,该跑的是他!”容轻羽不紧不慢道:“徐妈妈,我饿了,给我备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