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巧嘴上门多半是说亲,她家秀丽还闺中待嫁,只要比林家好些的家境,她都能同意!
秦王氏心里盘算着,殊不知人张巧嘴就是林家请来的。
林家小子回去就同林gua妇说了秦秀丽怀孕的事,林gua妇一时欣喜,又怕夜长梦多,直接请来张巧嘴说亲,让她去秦家提亲。
“哎,老嫂子,上次你拜托我的事,我可有眉目了。”
张巧嘴习惯快言快语,眼一瞟,直盯着秦秀丽,笑容可掬道:“咱家秀丽瞧着还真是有福,脸色红润身材丰满健康。一看这就是旺夫的面相啊。”
“和那村头的林家小子,十分的有夫妻相,将来可能是状元夫人。”
张巧嘴夸张道,埋头吃饭的陈玉容险些将饭喷出,可就因为这句话,秦王氏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
什么状元夫人,夫妻之相,都是狗屁!林家小子不过是识得几个大字罢了!
陈玉容偷偷瞄了眼秦秀丽,见她眉飞眼笑,一副羞答答的模样。
“巧嘴是林家让来的?”忍下心中反感,秦王氏耐着性子问道:“敢问,林家聘金是如何谈的?”
村里人实在,就算是议亲,也是把话放在场面上谈。
何况这媒婆本就是中间人,两边讨好,两边传话。
秦王氏这般问也正常!
只是……林家不按常理出牌,张巧嘴略有些尴尬。
“林家,林家未曾言明多少聘金。”
“是未曾言明聘金,还是拿不出聘金啊?”可秦王氏是何许人,一句话便指出厉害之处。
村里人都晓得,林家是家徒四壁,穷的一清二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张巧嘴这下‘巧嘴’也说不出话,支支吾吾:“女儿家嫁人,看的是人,这林家小子斯文懦雅,饱读诗书,瞧着也是好儿郎。”
“也就是说没有,林家没有礼金就想娶我家秀丽?”
顶着秦王氏吃人的目光,张巧嘴弱弱道:“是这个意思,但……”
秦王氏一听没有礼金,气得脸都绿了,哪里还能和张巧嘴继续唠下去。
“你去回了林gua妇,让她亲自来找我,没钱还想娶媳妇,脸咋这么大,简直痴人说梦!”
秦王氏早变了脸,直接推着张巧嘴推出去,“赶紧滚!”
在一旁目睹的秦秀丽见秦王氏赶人,急得忙上前:“娘,你这是做什么!”
眼见媒婆被秦王氏轰走,秦秀丽可不干了。
顿时急了,大有和亲娘干一仗的架势:“我看你诚心是不想我嫁出去,好让我在家当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婆!”
秦王氏一哽,刚要说什么,只见陈玉容扒拉完最后一口饭,起身拉住了秦秀丽。
她朝秦秀丽使了个眼色,秦秀丽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生闷气。
“陈玉容你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秦王氏撸着袖子,满脸狰狞道。
她不喜陈玉容这个媳妇,从来不伪装。
“娘,你有没想过,你就这样把张巧嘴轰走,她脸上没了面子,出去会怎么说咱家。”
陈玉容抿了抿唇后才道,她大人有大量不和秦王氏这‘头发长见识短’的老妇人一般见识。
“她若出去乱说,村子就这般大,日后还有谁敢来咱家提亲。”
秦王氏一怔,眉头拧成麻花,方才的确没有考虑这么多——
“若是有心求娶,有何不敢,若是这种胆量都没有,倒不如不娶媳妇,打光棍一辈子!”秦王氏嘴硬,非要回呛一句。
说罢,秦王氏就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陈玉容目送秦王氏远去,心里明白秦王氏肯定去追张巧嘴了。
她可不会让张巧嘴说坏秦秀丽的名声。
“你不是说要帮我吗?何时才能让我进林家的门。”秦秀丽将矛头对准陈玉容,咬牙切齿道:“你若是敢骗我,我让你好看。”
陈玉容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心里骂了句蠢憨憨。
“没有聘金你也嫁,你就不怕嫁进去受怠慢,受林gua妇的刁难?”陈玉容淡淡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好在这句话,秦秀丽可算是听了进去。
她两条毛毛虫的眉头形成川字,眼里充满了担忧。林家小子孝顺的名声可在外,若是林gua妇真欺负她,保不准他会帮谁。
“你有什么好法子?”沉默片刻,秦秀丽总算沉不住气,主动问道。
“去找林家小子,说你娘不同意你嫁,要你把胎滑了。”
陈玉容故意提醒道。
话音刚落,秦秀丽震惊地吼了出来:“你疯了,这是我和林哥哥的孩子,我不滑!!”
“不要?别忘了未婚先孕是要浸猪笼的。”陈玉容冷下脸:“等月份大了,孕肚可藏不住!”
秦秀丽一听,更加忧愁:“那怎么办,林家没钱!”
陈玉容扶额,真替秦秀丽智商担忧。这真是光长肉不长脑子——
这个时候还替林小子着想?圣母吧!
“还有一个法子,杀敌一万自损三千。”陈玉容顿了顿,秦秀丽一脸期待。
“你把你怀孕的事告诉你娘——”
“不行。”秦秀丽彻底急眼了,她指着陈玉容鼻孔骂道:“我看你分明就不想帮我,只是想捉弄我报复我!”
陈玉容:“……”
陈玉容扭头不去理她,走出门口坐在木墩子上,将地上晒干水的鱼腥草一一收了起来。
人们总喜欢有样学样,若是到时候她开发了鱼腥草的市场,肯定会有人学她,上山采药。
可她若是把这些鱼腥草制成药丸,再神兮兮地炒作一番,这就能成为传说中治百病的‘神丹妙药’。
“你还有心思在这儿弄这折耳根。”秦秀丽跟着出来,见陈玉容捣鼓这些没用的东西,气不打一处来。
她刚要和陈玉容争执,就见陈玉容捧着鱼腥味走来。顿时腥味扑鼻,秦秀丽肚子里一阵排山倒海,反胃。
“你这是咋了?”就当秦秀丽扶着红漆门,捂着嘴巴干呕时,秦王氏突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