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秦桑麟,口口声声说什么讨厌她,再遇到事情后,第一反应也是包庇她。
桑枝心中的触动,无法对他人言,向来风平浪静的心底总算是泛起波澜。
她眸光有些复杂,看着杜灵,难得的陷入了纠结。
……
杜灵是后半夜醒的,秦家姐弟三人都没有入睡,纷纷焦急的等着杜灵苏醒。
秦桑麟率先发现杜灵的异动,无比惊喜,“娘亲,你醒了?”
秦桑枝和秦桑月也看过来,秦桑月一把扑过去抱着杜灵,“娘亲!”
声音带着点点哭泣的意味。
懂事的秦桑月还特意避开了杜灵的伤口。
不过完全没必要,杜灵的伤口在桑枝的治疗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桑枝为了掩人耳目,给她用布条包扎了一下。
“我……这是?”杜灵大脑迷迷糊糊的,不怎么搞的清楚状况。
“娘亲,是姐姐救了你,姐姐可厉害了。”
因为这件事,桑枝完全成了秦桑月心中最崇拜的人,看着桑枝的眼里只差亮晶晶的放光了。
杜灵惊奇的看着桑枝,“桑儿?”
桑枝别开眼,“只是凑巧。”
“不是凑巧,李大夫都说娘亲没救了,结果姐姐一晚上救治好了娘亲。”
桑枝:“……。”
小宝贝,闭嘴可以嘛?
“只能说是,那什么李大夫技术实在太不行了,我就是止了血,其它什么都没做。”
秦桑月不管桑枝说了什么,依旧眼睛亮亮的看着她,一副小迷妹的样子。
觉得大姐真的好厉害,好崇拜她。
大姐说什么都是对的,谁让她这么厉害。
杜灵和秦桑麟若有所思,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了。
就连杜灵自己都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结果奇迹般的好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打算私底下问问桑枝。
李大夫找了许多的人,来秦家本是准备为杜灵办丧事的,结果却发现,杜灵醒了过来,精神也还可以。
杜灵解释一番,说大抵是因为自己太舍不得自己的这几个孩子了,所以才从阎王手中抢回了这条命。
李大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当初那状况,他很确定就算是大陆最出名的神医来了,也救不活杜灵。
所以好像除了这个解释,其它都解释不了。
村民也大都相信了这个说法,他们对鬼神之说充满了敬畏感。
杜灵谢过村民,让他们回去,李大夫又为杜灵检查了一下,发现杜灵确实没什么大碍了。
开了些补血养身的药给她,让她好生修养着。
杜灵很感激李大夫,让秦桑麟去拿银子,付给李大夫诊费。
李大夫知道秦家的情况,当然是连忙拒绝了,杜灵坚持要给,他们已经麻烦李大夫很多了。
李大夫没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说先赊着,秦家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给他。
杜灵如今也是捉襟见肘,眼看着就要饭都吃不上了,同意了李大大夫的说法,再三感谢着。
李大夫走后,秦桑麟拿着李大夫留下的药去给杜灵熬药,秦桑月折腾的太久,又差不多一晚没睡,直接睡了过去。
杜灵叫来桑枝,“桑儿,今日的事?”
桑枝懒懒散散的坐在凳子上,明知故问,“什么事?”
“桑儿,你什么时候会医术了,还有药哪儿来的?”杜灵直接挑明了。
当时她失血过多,整个脑袋都晕的,好像感觉吃了什么,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如今看来,问题就在秦桑身上了。
“不知道,路上捡的,然后死马当活马医,就给你喝了。”桑枝插科打诨,试图蒙混过去。
她要怎么解释,难道说她并不是她的女儿秦桑枝,而是桑枝,药是系统给的?
讲真的,要不是她亲自经历了,她都不相信这么扯淡的事实。
这么明显的谎言,怎么可能骗得过杜灵?
杜灵眸子微闪,里边闪过许多色彩,然后叹了口气,“桑儿你要是不愿意说,娘亲也不逼你。”
她抬眸看着桑枝,“娘亲只想知道,有危险吗?”
“没有。”桑枝心情更加复杂,更加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杜灵。
“那就好,那就好。”杜灵连说了两句,有些乏力了。
桑枝见状,起身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桑儿,有的时候我在想,你真的是我女儿吗?”杜灵看着桑枝的目光,熟悉而又陌生。
她不确定的问着,现在的桑枝让她实在是有些陌生了。
她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明明就是她的女儿,她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
桑枝全身微不可查的一僵,“我是不是桑枝,你不是最清楚吗?”
“也对,你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儿啊。”杜灵自言自语的说着。
桑枝出门,又走到她经常待的大石头上,双眼放空,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桑枝待了许久,从晨光熹微,公鸡初啼,到天边满是朝阳,田间地头出现了忙碌的身影,屋子里也燃起寥寥炊烟。
就在系统以为宿主要保持这个姿势等天黑的时候,桑枝动了。
在心里和系统沟通,“你说,之前的秦桑枝去哪儿了?”
“死了啊。”系统开始普及一下之前的事,“之前不是那秦桑枝去偷人家的瓜嘛,然后被追的掉到山脚下死了。”
“当时我不是准备送你去商国公主虞艳的身体里嘛,结果出来差错,刚好你的魂体和秦桑枝的高度吻合,我就将你送来了。”
系统说的毫无愧疚。
桑枝想起当初它吹过的牛,说什么它穿越时空,治病救人,无所不能,桑枝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那秦桑枝还能不能回来?”桑枝低垂着眸子,睫毛扑闪了好几下。
“不能,我已经送她投胎转世去了,她现在恐怕都出生了。”
系统看见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桑枝,干脆从空间出来,趴在秦桑腿上,尾巴扫过秦桑的下巴。
“从你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成了秦桑枝,没有任何人能代替你。”
桑枝又坐了许久,然后好像终于想通了什么,又恢复之前的样子,“肆肆,所以我们现在欠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