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云溪急忙将自己裹得更加严实,只露出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盯着司马靖直到他脱完了最后一件。
露出背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过来,上药。”
“哦……”单云溪羞的脸红,她扔了被子下床去,弄了半天原来是上药啊,她还以为是什么一夜春宵被里翻红呢。
不过这也不能怪单云溪乱想,都怪她在的那个世界,乱七八糟的电视剧,王爷皇上什么的没事就临幸个妃子,然后……
谁知她一下床就腿软跪倒在地,看这情况,就像是朝着司马靖行了跪拜大礼一样。
“王妃免礼。”
单云溪被气得发笑,我免你个王八蛋!
司马靖却不苟言笑的样子,指了指他带过来的东西,有金疮药,也有上次她没找到的赶紧纱布。
“你这伤口怎么裂开了?”单云溪拆开布条,心头顿时火起,她辛辛苦苦给人包扎治疗,他倒好,一天没过去就又整成这样了!
司马靖撇过了脸:“无妨。”
“无妨个毛线!”单云溪用一旁准备好的干净纱布戳了戳伤口,有些烦躁的道:“你皮糙肉厚不怕疼,那就找个大夫折腾去。有事儿没事儿来折腾我算怎么回事儿?下次再让我给你处理伤口,我可是要收钱的。你们王府钱不少,我的诊金也不贵,一次一百两就成。”
单云溪边上药边念叨,照她以前那个脾气,碰到这么不听话的病人早就开骂了。
但现在面前这个可是王爷,她在这个世界只是他的王妃,不得不向权贵低头啊。
不过自己这脾气有多爆,她心里跟明镜似,偏偏这王爷又是一个随便就能让人牙根儿痒痒的主。她还是打发这位爷祸害别人去,省的哪天自己忍不住出言不逊,让人拿刀抹了脖子。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她来这里可不是来送命的。
司马靖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他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这思考从没有停止过。
良久,才听他淡声说道:“此事不能为外人所知。”
单云溪不由在心里头翻了个白眼,这王爷话不多,秘密倒还挺多,受个伤还见不得人了。
看来这王府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连王府里的王爷受伤还不能被人知道,她还是得赶紧想办法回去才行。
只不过这几日,她对着丫鬟们旁敲侧击的问了许多,也在王府里转来转去转了个遍,最大的收获就是不会再迷路了,至于回去的办法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千万别让这伤口再裂开了啊,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下次再这样别怪我真的翻脸。还有,你让大夫把你金疮药里面的金银花和鱼腥草都多加两钱,这样可以抑制伤口发炎。”单云溪想了想又道,“就是可以让你这个伤口不会溃烂的意思。”
司马靖依旧板着脸,虽然没有点头同意,但是也没有斥责单云溪的不敬。
他这幅死鱼一样的表情,让身后苦口婆心的单云溪很是不爽。这人真是没心没肺,白瞎了自己的一片好心。
单云溪手下的力道随着心情逐渐加重,司马靖顿感后背一痛,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
“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呀,上药呢,你别乱动啊。”单云溪说着继续“用力的”给他的伤口上药。
让你给我装没听见,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装!
司马靖的后背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这痛苦甚至比受伤时感受到的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单云溪能感觉到,司马靖的后背在自己手下疼得微微颤抖,但她却丝毫没有放轻手法的意思,有些人就是不教训不知道痛。
突然间,有只手抓住了单云溪的手腕,司马靖反手将单云溪压在桌上。
她一下就撞进司马靖那双深墨色的眼眸里,他的额角流下一滴汗水,顺着眉角流到下颌,然后从下巴上滴落,落在了单云溪的手背上,烫得她一惊。
“你你你……你快放开我!”单云溪顿时变得慌乱起来,在司马靖的手下剧烈地挣扎起来。
可她对上的却是司马靖,在这个武功卓绝的人手里她简直就像只小猫,半天也没挣脱开。
司马靖看着单云溪在自己的怀里扭来扭去的,她柔软的身躯蹭着自己的胸膛,司马靖毕竟也是正常男人,没多久便觉的身体燥热起来。
他皱了皱眉头,放开了单云溪。
单云溪惊魂未定,愤愤地回头看向司马靖,只看见他宽阔的背脊,还有半边冷峻的侧脸。
“你可知,依照大魏律法,谋杀皇亲国戚是要诛九族的?”司马靖说着斜眼瞥了单云溪一眼。
单云溪一口哽在喉咙里,这人敢情以为自己要谋杀他了是吧!她就觉得搞笑,这人是不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啊!
“上好药了!你自己缠纱布!别想着我再帮你了!”单云溪将纱布一扔,就要往外走。
司马靖一把拉住单云溪,手下一用力,单云溪就被他拉住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两人微热的气息顿时缠绕在一起,单云溪觉得自己的脸热的像火烧一样,这人到底在干什么!
单云溪用力一推司马靖,他忽然闷哼一声,皱着眉头,一双如墨的眸子看向单云溪:“伤口,裂开了……”
她单云溪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等到好不容易帮司马靖处理完伤口,单云溪已经累得不行,她今天还不折不扣地跪了六个小时呢。
晚膳的时间也过去了许久,她干脆直接走到了床边,朝司马靖挥了挥手便一头倒在了柔软的被子上头。
“那啥,王爷我就不送你了啊。”她踢掉鞋子,用被子将自己滚起来,真的累到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你不打算留下本王?”
司马靖看着床上打了个大呵欠的单云溪,眼眸沉了几分,里面的想法无人能知。
“不留了不留了,你赶紧把伤养好就行。”单云溪在床上翻了个身,很快就睡着了。
司马靖看着她平稳绵长的呼吸着,沉默了半晌,转身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