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暮,落着雨的岁暮。
南国水乡一处,野渡舟自横。
我,微微抬着头,望这雨天,概叹这南国水乡的迷茫烟雨,是多么的凄迷,和落寞。
染上了我的愁绪吗,这雨?
可是,我在细雨中前行,脑子里一片空白坠落的雨丝,仿佛间带着记忆,离我而去。
哎呀,一年了,悲伤还是一年前的悲伤,而岁月催人渐老,我渐渐的,不再年轻了,一年的岁月,已然使我变得沉重,没了昔日的芳华闯劲。
话说,这一年来,身上飘落过乌鞘岭纷飞的夏日雪花,双脚深陷过铺满轻尘的南疆小路,仰头满饮过藏胞敬来的青稞美酒,俯首接过喇嘛垂献的洁白哈达。
这真是,一言难。
可惜忧己忧人,可怜浪人浪客。
我眷恋的夏日雨幕啊,请目送我的前行,使我在未知中,找到希望吧我如此向天祈求。
向天祈求的结果是,我要到幽州去,因为两仪在幽州的两仪山。
这一年尝过的种种风霜雨雪之苦,颠沛流离之情,情何以堪!尚何言哉?只是在漠然中,渐渐了解到了这世间的某些诸事,知道这个世间中,有一个崇敬阴阳五行的门派两仪自古流传着一本神奇的修真宝典:《无极》。
据说《无极》是两仪无上的秘术,精通者可以穿梭于时空之间,就算是较肤浅的法术,如时空间瞬移,也是极其神妙。只遗憾修炼这宝典的人,不仅需要具备强焊的精神力,还要经过长期的难以想象的艰苦修行。
但这些都不重要,对我来说,在绝望中,些少的曙光也会使我痴迷。可是,麻烦的是,想要得到那宝典,并不是一件想想就可以行得通的事。毕竟是两仪的门中秘术,是修真者通往霸者之路的神术,我不可能轻易的就可以从两仪那里借过来。
以此一边思量,一边赶路,三天后,我站在两仪的大石门前。不过,我看着古迹斑斑的大石门,不禁犯难了,外面空无一人,罗雀都空闲。两仪之内,高阁洋楼,人急匆匆,却是结界重重,我得不到方便进入去啊。
其实,想进出这种程度的结界,难不倒我,凭借我强横的实力,突破这虚无结界,简直轻而易举。毕竟结界亦是一种境界。只是,我来此是有求于人的,而不是来和两仪的人争强好胜的,我更不是来这里惹是生非的,我怎么能强攻强破别人的门中结界?除非,我傻了。
我沉思一下,想,还是把人引诱出来,才是比较稳妥的。于是我当下双手护胸,然后深吸一口气。刹那间,我的灵力立即喷薄而出,蓝黄的斗气在我的躯体上急速涌现,并且翻涌不已。是很强大的灵力之气哪,我心里暗喜,不知不觉中,我的修为竟然精进于斯。
几乎在我爆发灵力的同时,我的感应里随之提升,并且心有所感,发觉两仪门内,正有着七股强大的修真元神,其中的一股力量,令我也不寒而栗!
他们的结界有屏蔽灵力的神效,结界重重,原来是作此作用的吗?之前我还真以为这些结界是防备敌人溜进来的哪当然前提是,我自认为他们门中没有强大的人物。
当我的灵力正是运行到极致之时,那大石门“嘎吱”的一声,开了。我透过我那覆盖住我浑身的灵力之气,见到石门前,露了憧憧人影。
为首的人,蛇头鼠脑,怪模怪样,倒让我一眼望到就露出了惊讶莫名的神色。因为,依我的命理之学,那个人应是早夭的。这样的人,真的是高深莫测之辈吗?
难道说,因为这模样,才令他高深莫测么?还是说,因为是高深莫测的人,所以神鬼难测?生就这么样的模样,亦是在境界之外,不会早夭?
我以为,他属于后者。
“这位道兄,我是两仪的掌教‘元日’,你,造访敝门有何指教?”那个蛇头鼠脑的人,对我客气地说道。
可是,他说话时,有着尖锐的语音,虽然我看不出他内里的喜怒哀乐,我倒是觉得,他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真不愧是一门之尊。
我稍斟酌一下,不知如何启齿了。
忽然间,我瞥见了门内不远处,站着我一年前见到过的那个敦厚笃诚少年,他的旁边站着的,就是当年那位惹人可爱的少女了。一年不见,朱唇皓齿的,她倒更加亮丽动人。
少年和少女俩的关系,一定很好了吧?看着也知道,因为他们站得很近不如说是,站得很紧,是恋人的境界距离了。
不过,他们的事,我管不着,只是在意,怎么那么多人都出来了?我又不是什么恶人。
“在下海莫言,有些事需要请教道长一下,初次造访,不胜冒昧,请多见谅。”因为哪,我心里没底,颇有焦虑,所以我只是尽量说些客套话,想到时套住他。
本来嘛,我就是不善于待人接物的那类型人,这么干燥无力的对白,也是出于无奈之举,不得已而为之啊!
“那么,请道友进敝派内谈吧,随便喝点薄茶。”元日似乎看出我没有什么祸心害意,转首对身后一师姑道:“请冯师妹你,招待一下这位道兄,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到后院去,急着要处理哪。”
元日交待好后,再转首对我歉然一颔首,急急地离开了。
我的头上有点雾水了,不明白为何他慢慢地来,却急急地去。但是呵,不言不明的事,像如不明就里的事,想太多了也没有意义,白搭一番心思罢了。
于是乎,“那么有劳冯道长了。”
我向着那个元日交待过的女道人,恭敬地道,同时担心冯道长她眉额头上,挽的那个疙瘩结。她似乎很不满意元日硬塞给她的这个无知的包袱哪我在她的眼里,想必是一个背着包袱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