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今天的我好像总是反应慢半拍，他的话在我脑海中回旋了很久，我依然没有明白其中涵义，但内心还是期待着那个希望并不大的结果会出现
在他看不见的我的眼中落满了失望，不过仅仅一瞬间我便释怀了，像他这样霸道自信的人怎么会允许身为玩具的我先提出离开呢？
之后他曾对我说希望我能看清现实，不要做一些无谓的事情，他对我说，“其实你什么都知道的，为了你爸爸你已经花了我很多钱了，而你我之间的合同可是具有法律效益的，你根本已经离不开我了，不是吗？”
“钱我可以还的，我可以打借条的。”
“你真的后悔了，真的要放弃？”
从他的语气中我好像听到了转机似的，我迫不及待的回答他，“是的！”
“好，我同意！昨天我刚给你爸续交了住院费，现在我就打电话叫人退回来。”
“等等！”
最终我还是输了，彻底的输了，不论我多有尊严，多有毅力，却最终还是抵不过现实的强大。
我妥协了，其实除了妥协我也别无他法，不是吗？
他独自开车离开了，我捡起地上的钱自己打车回的医院。
到病房的时候护工刚给爸爸擦完身子去倒水，“董小姐，你爸爸醒过来之后一直在喊着你的名字！”
我突然感到一阵心慌，“他还说什么了吗？”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刚醒吧，说话声音很小，我只能听见他在不断的喊你的名字。”
“知道了，你回去歇着吧，晚上再过来。”
“好，那我走了！”
我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走进病房，爸爸听见声音慢慢睁开眼睛，可是一看到我他就变的激动，还一直伸出手指着我。
“爸爸，我没事，你别着急。”
我扔下手里的东西跑到床边将爸爸扶起来，许是因为情绪激动爸爸一直咳嗽不曾停止。
他不住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好像是因为咳嗽带来的不适，又好像是因为自责，我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的话语断断续续但我也从中听到了他大概的意思。
“爸，你别激动听我说，听我解释好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为什么？到底因为什么？”
“爸，你先冷静好吗？你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
我把床给他往上摇了摇，伸手想要给他盖好被子时却被他一把打开了，他虚弱的看着我，“你真的做了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捏着被子的手停顿在空中，我忽然不知该怎么给爸爸解释这一切，可是爸爸却没有看到我的为难，他也许将我此刻的情绪理解为不知好歹，我能感觉到爸爸的愤怒值已经达到了顶点。
“小雪，你老实告诉爸爸，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抬头看着爸爸，却怎么也说不出话，甚至连一句爸爸都叫不出来。
“说！”
“这不是真的，我是有苦衷的。”
“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这么大父亲从来都是温和的，我从未见过他此刻这般严厉的表情，他说，“既然如此那个女人为什么要那么打你，你是惹上什么人了吗？小雪，我们报警吧。”
我依旧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看着爸爸不住的摇着头，而爸爸的眼神中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本来我已经想好要怎样解释被打的事情了，但是看着爸爸的眼神，好像所有的准备都已经被摧毁，我什么都说不了，只能这样站在这里。
只一瞬间爸爸就已经反映过来了，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所以，是真的？”
我不住的摇着头，不知何时泪滴蜂拥而出，爸爸什么也没说，只是冷静的说，“你走吧，别在来看我了，我也不用你管了，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爸爸的冷静让我感到害怕，甚至有些恐怖，我害怕极了，基本上是下意识促使我跪倒在地。
“爸爸，是我不对，是我做错了，但是你的身体还没好，你能不能别这样，你打我吧，骂我，好吗？”
我抬起头看着爸爸，爸爸也盯着我看了好久，之后他重重的给了我一巴掌，我能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感觉。
我什么也没说，低着头哭泣着。
护士推门进来，“这里是医院请你们不要大声吵闹，影响其他病人休息。”
面对护士爸爸还是一贯的温驯，“好，护士，我们不吵了。我要出院。”
护士狐疑的看了看我，看了看手中的表格，“董成玉，明天还有一天的术后修复检查，现在不能出院。”
护士冷静的说完不等爸爸在说话便出门了，爸爸却没有理会，拔掉手上的针管，掀开被子就要自己下床。
“爸，护士都说了你不能出院，你还没好呢。”
“我不治了，我不要用你的脏钱治我的病。我要回家去。”
连日的压抑和接连发生的变故终于催倒我的心里防线，“回家，我们还有家吗？”
爸爸被我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愣在了原地，他看着我，我看着他，双双愣在了原地。
“走吧，爸爸，你带我回家吧，我真的也想知道我的家在哪里，走啊，我们回家啊！”
爸爸扬起手来却停在空中迟迟不能落下，我见他下不了手，便跪在地上自己打自己，脸上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痛痒，手却已经酸的不行了。
我已经感觉到了嘴中的血腥，爸爸拉住了我的手，看我的眼神里却全是厌弃。
我趴在床边哭泣不断，爸爸却转过身去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做这样的事。但是爸爸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在学校忽然得知家里出事的噩耗，政/府也只补贴了一点点钱，手术费用又高的不像话，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我——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为什么当时我不再你们身边，为什么死了的人不是我。我知道爸爸觉得小雪丢了您的脸，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难道我就不知道丢人吗？难道我就没有羞耻心吗？可是我有什么办法，这都是你们逼的，是现实逼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