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落泪的殷玉霞在这个夜晚无助地哭了起来,她想希望师傅在她的身边,可是现在却只有她一人……
第二日清晨,殷玉霞早早就醒了,她梳洗完毕后就到了木子矜的房间里查看木子矜的伤势,虽然刀口已经止血,但是木子矜却迟迟不肯醒过来,这究竟该怎么办……
正想着,楚江连便推门而入。
今日的楚江连穿着十分不同,深红色的长衫盖住了脚上的长靴,腰间所配一块所雕刻成鲤鱼样式的汉白玉,头顶所带一个雕刻精美发冠,显得十分的正式。
“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吗?”楚江连关切开口。
“是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殷玉霞喃喃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靠咱们自己的力量,了解那晚发现了什么。”
“嗯,正有此意。”楚江连理理衣服,坚定地说:“你收拾一下,我们就出发。”
帮殷玉霞整理着装的人是初入宅邸时见到的小陌。她的名字让殷玉霞不禁想起了她所帮助的那个精神科大夫王陌,弹指一挥间,竟是十二年已过。
原本她还以为自己会一直眷恋前世的自己,可是现在才发现,在这个时代的师傅和木子矜才真正值得她牵挂,原来不知不觉中,在这个时代里也产生了这么多的羁绊啊。
“小姐,这样的造型满意吗?”待殷玉霞回过神儿来,小陌早已帮她梳妆完毕。
殷玉霞仔细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眉毛上被涂抹了青黛色的眉膏,唇部染了玫瑰的颜色,脸颊上是桃花似的腮红……虽然是着妆,但是并没有太过艳丽,倒是显得清雅不少。
而自己穿了一身灰白色地长衫,倒是一副江湖小医的打扮,十分得体。
殷玉霞满意地点点头,便推门向外走去。
楚江连见殷玉霞的这身模样,只是点了点头。不知为何殷玉霞见他这幅反应,竟是感觉有点失望。
凭着“江湖游医”的身份,殷玉霞顺顺利利地和楚江连进入了皇宫里,马车直奔太后的寝宫,殷玉霞从帘子里望向外面,这朱红色的宫墙十分得耀眼,房梁上是镀了金的色泽……
这是多少人所梦寐以求的地方,却不曾想这朱红色的墙壁不过只是囚禁金丝雀的牢笼……世间万千事,都是这样的道理,一墙所隔,墙外的人想进来,墙内的人想出去……
大家都始终学不会珍惜自己的现在所拥有的啊。
“到了。”楚江连的声音让殷玉霞回过神来,她轻轻掀起帘子,在别人的帮扶下下了马车。硕大的大门上赫然挂着一个制作精美的牌匾,上面写着“延寿宫”。
“我先进去,待会儿有人唤你的时候你再进来,记着。”楚江连嘱咐道:“一定不要忘了礼数。”
“好。”殷玉霞点点头,便候在了外面。
楚江连只带了贴身的侍从便走了进去,殷玉霞在门口晒着太阳,不知楚江连进去了多久,便越来越觉得无趣。
“宣王到。”太监的吆喝声在殷玉霞耳边响起。
她转头的瞬间,看到了他……
那是怎样的一个身影。墨绿色的长袍盖住了整个身形,眉宇间是少有的少年英气,薄薄的嘴唇轻启,仿佛有着吐纳山河的磅礴之力……
一眼万年大抵如此……
殷玉霞在一瞬间忘记了自己的心跳声,直到这个男人走进自己,才回过神儿来。
“你。”男人嘴唇轻启,却在下一秒倒在了殷玉霞的旁边……
诶???殷玉霞一脸懵逼。
“王爷!王爷晕倒了!快传御医!快传御医!”身边的人乱作一团。
殷玉霞却是在三秒之内冷静了下来,她微微俯身,大声呵道:“安静!”
周围的人霎时间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这边,大家疑惑地望向这个身着素白衣衫的女子,全都屏住了呼吸……
殷玉霞轻轻俯身,贴在这个人的胸口处,接着又用左右掐在了脉搏处,下一秒她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
“中暑。”殷玉霞喃喃道,立马立马开始点男人身上的穴位,不出十秒,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见男人醒了过来,一个贴身的侍卫才敢上前靠近,他赶紧搀扶起了王爷,关切道:“王爷……王爷……您感觉如何?”
“嘶。”宣王微微扶着自己的额头,“我这是……怎么了?”
“回禀王爷,您刚才突然晕倒在在下身旁,是在下医治你的。”殷玉霞时刻都没有忘记礼数,除了救人的时候……
“你是谁?”宣王问。
“宣江湖游医殷玉霞觐见。”恰好这时延寿宫内传来了太监的呼呵声。
殷玉霞缓缓对着宣王行礼,笑着说:“宣王,在下先进去为太后医治。”
宣王扶着脑袋缓缓站起来,他思索片刻喃喃着:“殷玉霞。”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太后慵懒地靠在床前,微微睁着眼,用和蔼的声音问:“这就是江湖游医殷玉霞?”
“正是在下。”殷玉霞缓缓行礼:“太后娘娘寿比南山、万福金安。”
“免礼。”太后摆摆手,殷玉霞的装束倒是让她想到了江湖上的那些个小道士,于是她试探性地说:“哀家的头痛啊,可是老毛病了,请了多少大夫看都没有用,你当真能把我这头痛治好?”
“回禀太后,不试试又怎么能知道呢?”殷玉霞顽皮地笑笑。
“好,那哀家就看看你的能力。”说着,太后慢慢伸出自己的右手。
殷玉霞上前,在侍女的帮扶下轻轻将为太后体脉……
看见太后的模样,殷玉霞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外婆,如果她还健在,那么想必自己可以好好帮她调养身体的。
只是,外婆得癌症的时候,她还在高中,等到自己真正当上医生的那天,外婆已经去世两年了……
殷玉霞微微蹙眉,这顽疾……怕是另有蹊跷……
“太后……微臣有问题想要请教太后。”殷玉霞柔声地问。
“哦?你且问?”太后说。
“敢问太后可是常吃甜食?”殷玉霞问,“或者近日有没有吃甜食?”
“午膳时好像吃了桂花酥。”
“敢问太后头疼几日了?”
“三日有余。”
果然,殷玉霞窃喜,果真不负自己看了那么多宫斗剧,这太后的头疼可不是突如其来的旧疾复发,而是有人陷害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