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当朝唯一女将军。
得胜归来后,众人却发觉我的剑柄上刻着继兄的名字。
继兄红了眼,大骂我不知羞耻,罔顾纲常。
他逼我解甲还权,隐居江南。
可他不知道,他送我去的地方是花楼。
三年后,皇帝召我上阵杀敌。
我跪在地上:“陛下,奴婢双手已废,再也提不起剑了。”
众臣看着我被弄断的双手,噤若寒蝉。
继兄双目猩红,当场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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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将军何在?”
副将来寻我的时候,我正在接今日里第九位客人。
这个不合时宜的称谓,只换来几声讥笑。
“这位军爷说笑了,我们这画舫之上,哪里有什么宋将军呢?只有一位女婢吟月。”
“喏,里头之人……正是吟月。”
莲叶田田之间,一艘小船摇晃,泛起涟漪。
适时,一个粗鄙村夫提衣而出。
副将挑开帘子,却看见还未来得及清洗的我。
我慌忙下跪:“爷在上,奴……奴还未收拾好……”
“宋将军,下官奉小侯爷沈照钦之命,前来接您回京。”
沈照钦啊,我的兄长。
当年,正是他将我送来这魔窟中。
我曾夜夜祈求他来救我。
可等来的是什么呢?
左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自取其辱罢了。
还盼吗?
早就不敢盼了。
此刻,我双目无神,如古井无波,似是听不懂眼前人的话。
副将红了眼:“宋将军,您认不出下官了吗?下官是您手把手带出来的副将啊。”
我听他说着“宋将军”,却无端觉得他在叫一个与我不相干的人。
三年前,我尚是昭国唯一女将军,却在得胜归来时被人偷去了佩剑。
后来,剑倒是回来了,只是众人发觉……
剑柄之上,刻着我继兄沈照钦的名讳。
闺中心事,就此剖陈于人前。
沈照钦怒不可遏。
向来高雅的他恶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大骂我罔顾纲常,不知羞耻。
他逼我解甲还乡,又逼我去江南画舫中学规矩。
他说:“你定是在军营中厮混久了,江南女子多柔情,识大体,你好生去学学。”
可他不知道,他送我去的地方,是比青楼还不上台面的花娘窝。
教习嬷嬷喂我喝下软筋散,挑断我的手筋,废去我一身武艺。
从此世上再无宋将军,却多了个画舫上的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