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卫住所在王府里,此刻到了卫青的屋子,摆放着两张床,想来悍将卫平日是两人一间屋子,晋楚遗已经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忙走到床前,就看到卫青的伤口已是血肉模糊,按理来说卫青的伤口应该见好了,可因为他动用轻功连着赶了一.夜的路,才会严重至此。
晋楚遗知道那景墨烟是想快点见到褚纵冽,可想到她为了自己的私心,让这么多将士跟着遭罪,脸色就已阴沉了下来。
“卫青,你这伤口流脓了,我得想办法帮你把脓水挤出来,很疼,你得忍一忍。”
她轻轻地推动了一下卫青,为难的神色中看出她的不忍,晋楚遗想做的是让此刻已没有意识的卫青醒过来。
“王……王妃放心……属下没事……”
昏迷的卫青听到晋楚遗的声音似是被叫醒了一般,忙点了点头半眯着双眼看了晋楚遗一眼,竟安心了许多,悍将卫谁人没见过王妃的医术,那是王军医都肯定的医术,他更切切实实的被晋楚遗救了命!
说话间晋楚遗左右看了一眼,开始想办法找东西想把脓水帮卫青弄出来,最后只想到了唯一一个办法,那就是用嘴.巴吸,可在这个时代男女授受不清,她现在敢动,明日怕整个京城都要传遍她不检点的消息了。
显然这事儿,难办许多。
“王爷,可需老奴帮忙?”
罗老不知何时已到了悍将卫的院子,看到晋楚遗面露难色,显然看出来晋楚遗需要帮忙,上前一步问道。
“管家,卫青伤口蓄脓了,需要有人吸出来,可有男子不嫌弃的?”
晋楚遗忙起身朝罗老走了一步急忙问道,卫青此刻的情况容不得耽搁,多耽搁一秒都是在要卫青的命。
“王妃稍等,老奴这就去叫人。”
罗老立即了然,对这王妃的能力越发肯定,前一晚他可是亲眼看到晋楚遗给褚纵冽治疗时的雷厉风行,此刻又得知卫青的箭射入了胸口,竟还能活,还不都是这位王妃功劳,得知此事的罗老打心眼里的服气。
不多时,罗老找来了一个长相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壮汉,听了晋楚遗的话仔仔细细的漱口之后俯身使劲咗出了卫青伤口里脓血。
在晋楚遗的指导下如此进行了很多次之后,确定卫青的伤口里没有遗留下来的脓血才猛灌了一口清水,然后吐出去。
“管家,你帮我找一壶烈酒来,越浓越烈越好。”
是她沉着脸色,看卫青伤口比先前好了许多,对管家嘱咐了一句,又让人给自己准备了棉花等东西,只是为了给卫青处理伤口。
清理的差不多了之后见卫青已经昏昏沉沉睡过去了,探了探卫青额头的温度,看向樱久道:“找人盯着卫青,若他有发烧的迹象,随时告诉我,他现在很危险。”
“是,王妃。”樱久点点头,看着晋楚遗要离开又道:“王妃,多谢。”
“这是我该做的,空有一身医术不救人,我岂不是废人?”
晋楚遗抿嘴笑了笑,行军一路上所有人对她都是冷眼相待,包括她自己的陪嫁,樱久可能只是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
说完这话,晋楚遗出了悍将卫的院子,又到其他的暗卫那里走了一圈,确定所有人都没什么危险了之后,才回了瀛洲园,见褚纵冽这人竟从床上起来了。
“你不要命了?”晋楚遗立即冷了脸色,斥责了眼前人一声道。
“有王妃在,本王不会有事的。”褚纵冽淡笑了一声,面上是一抹自信,他已见过晋楚遗妙手回春的医术。
“你若再出事,我可不管你了。”晋楚遗翻了个白眼,心中想着这人竟就这么赖上自己了,却还是坏笑的看向了褚纵冽说道:“诶,你可别生气啊,你那相好的办事儿实在太莽撞了,风风火火的,我说她几句也是为你好,若她这个性子不改,你取回来多上火。”
晋楚遗一本正经的看着褚纵冽,语重心长的表示自己绝对是好心。
“没事,娶回来若不好,王妃管教便是。”褚纵冽忍不住要打趣晋楚遗说着,面上一阵忍不住的笑意,这个女人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啊?”
晋楚遗愣了愣,眨眼看着眼前这人,只有些没回过神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妃是主母,自然要管理内府。”
他含笑意味深长对晋楚遗说着,说话的语气更叫人捉摸不透。
“王爷……你看看,我这个人名声不大好,传出去对王爷也有影响,还请王爷三思。”
晋楚遗干笑了许久才看着眼前人苦着脸说道,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真要留在这王府里的话,想想那几个侧妃和侍妾,身上冷不丁的就是一个寒颤,再想到景墨烟就更不敢了。
“王妃如此爱民如子,对悍将卫都可以亲力亲为,可是忘了若王妃是为和亲而来,王妃若走魏国百姓要如何?”
半个多月相处下来,褚纵冽已经大概拿捏了晋楚遗的软肋,这小女子看似嘴硬,可却心软的很,特别是看待人命,她不同于那些军医和将领,在晋楚遗的眼中每一个人都有存活下去的权利。
“你这是威胁!”晋楚遗愤恨的咬牙,盯着眼前这男人,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既能威胁王妃留下来,那便是卑鄙无耻,本王也认了。”他微微挑眉笑着对晋楚遗说道,面上是一抹镇定。
“其实……你现在若让我走,我也不知道该走的哪里去,两过和亲签订契约,无数双眼睛盯着,大概除非我死,否则没什么可以逃过这些人眼睛的办法吧?”
晋楚遗盯着他,只觉得听到这男人的话时,自己的心跳漏了一个节拍,在他面具下的那张脸,究竟是怎样的?
一连半个多月,晋楚遗从未见过褚纵冽摘下面具的样子,更好奇他为什么一定要戴面具。
“王妃好见识。”褚纵冽淡笑着,晋楚遗说的没错,她想离开这里,除非她死,可即便是死,也是离国誉王府的人。
“褚纵冽,你我做个交易如何?”
晋楚遗忽然抬起头,明眸盯着他镇定说道,这世上从未有谁敢和褚纵冽谈交易和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