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哲看着她有些潮红的脸,刚才在水下其实都感觉到她体力不支:“一念,你的身体是不是不太好?”
“啊?”
顾一念愣了下,撇过脸去笑:“没有啊,我身体好的狠呢。”
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顾一念快死了,只剩下了两三个月的寿命。
她想跟个正常人一样,享受余下的时光。
他们只顾着聊天,谁也没留意到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有心人拍下了照片。
……
顾一念和陌生男子同游凉城!
照片一传过来,慕以琛正在签字的手先是抖了下,随即重力划破了纸张。
秘书一看,有些惊慌:“慕总,我马上重新打印一份合同。”
“不必!”
他换了支笔在旁边重新签上了名字后,起身:“安排辆车去机场,接太太回家!”
疯完了,家还是要回的!
当顾一念被接回家的时候,她发现坐在客厅的那个男人与平时不同。
他没有在抽烟,也没有在喝酒,只是冷冰冰的、安安静静的在那边坐着,讳莫如深的眸里带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她抬脚走过去,欣长的身影猛地站起,大掌从桌上抓起一叠东西,狠狠的摔在她的脸上。
照片的菱角划过她的脸,在她那有些苍白的小脸上划下痕迹。
顾一念的脸生疼,对视上男人生气的目光,余光瞥见散落一地的照片。
一眼便知。
她忍不住的笑了:“慕先生生气了?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兴致,派人跟踪我?”
对于顾一念来说,慕以琛的生气是莫名其妙,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在乎她。
“哼,兴致?”慕以琛挑眉望她:“慕太太倒是好兴致,我们还没有离婚,你就已经在找下家了?”
“这是你在意的吗?”
她语气平淡,眸里波澜不惊,对视着慕以琛。
看到这样的顾一念,慕以琛有片刻的慌,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尝试着讨好他了,而是将要脱离着他的手掌心,脱离他的身边。
他绝对不会让她活得这么逍遥自在的,伊落还躺在冰冷的床上,他也要尽可能的折磨这个女人!
就见顾一念在他面前弯身,捡起地面上的照片,转身,离开。
“站住!”
她没走开两步,就被慕以琛从身后抓住。
他的力度很重,抓的顾一念手腕生疼,她想挣开,无奈男女力量悬殊。
猛地一个力道,她手中的照片洒落在地,人已经贴上他的胸膛,下一秒,就被他大横抱起,“慕以琛,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她越是挣扎,慕以琛就抱的越紧,直到进了卧室,他重重的将顾一念扔在床上,才趴在她耳边呼着热气:“我不干什么,只是履行一个丈夫的义务!”
说完他便啄上了顾一念发白的唇。
他的唇略凉,覆上来的时候,顾一念冷不经颤抖了一下,第一次,这是慕以琛第一次主动吻她,带着肆虐般的吻,带着很强的征服欲。
她愣的瞪大了双眼,一时间手垂着不知道该抓被子还是抱住他好。
毕竟是在外面玩了许多女人,慕以琛的技巧还是很高明,三两下便脱掉了她的衣服。
阳光下,这是慕以琛第一次在白天看见她的身体,柔滑的肌肤像是绸缎一样,白皙柔软,那性感的锁骨更像是会勾魂一样,她迷离而又疲惫的双眼也显得愈加妩媚。
慕以琛干涩的翻动了下喉咙,没多想便直接进去了。
顾一念身子本来就吃不消,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没两下,慕以琛便发现身下没了动静,女人脸色苍白的躺在那边。
“顾一念,别耍花样!”
他伸手在顾一念的脸上拍了两下,仍旧没一点反应,这下他彻底慌了,忙给她穿上衣服奔去医院。
“谁是家属?”
送进抢救室没多久,一个护士模样的人就走了出来:“病人疼的厉害,需要立刻注射吗啡,请在申请书上面签字。”
“吗啡?”慕以琛蹙眉。
“是的。”护士有些不太高兴的看了他一眼:“你太太都已经胃癌晚期了,怎么还可以那样折腾,差点就没命了,你赶紧签字吧。”
胃癌晚期?!
慕以琛听到这些话,心就像是受到了重击般,拿着笔的手都在微不可查的颤着。
怎么会?
她会得了胃癌?
所以那天她拿回家的吗啡不是阴谋不是套路,而是她自己要用的?
不,不可能!
顾一念,你的手段那么多,无所不用其极,怎么会得癌症?
别骗人了!
当顾一念再醒来的时候,就好像重生了一般。
空荡荡的病房无比的安静,很久她才听见吱哑一声,有人走了进来:“你的家属呢?”
她疲惫的睁着眼,看着穿白大褂的护士勉强露出了笑:“我来的时候是谁送我来的?”
“一个叫慕以琛的人。”
护士清淡的说着给她量了体温:“你记得家属回来之后让他去趟医生办公室,你的情况不太好,我们需要你住院观察。”
“不!”
护士的话音没落地,顾一念就撑着身体起来:“我在另外一个医院有档案,麻烦帮我办出院吧。”
她知道慕以琛不会再回来的,与其躺在床上等死,不如把剩下的事情做完。
“你现在不能出院,你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伴随着护士和医生的警告,顾一念还是义无反顾的出院了。
她还有太多的事情没做过,太多的风景没看过。
刚走下楼,才发现这个医院竟然是这样的熟悉,这是那个女人住的医院,她嘴角露出一抹惨笑,似乎,她很久没有去看过她了。
转而来到了一个VIP病房。
里面一应俱全,礼物也积满了一堆,显然是被整理好了,放在一个角落里,甚至于连箱子里都不下,往上堆得满满的。
病床上,一个苍白的女人每天打着营养剂,维持着生命,心电监护放置在一边,氧气罩,一应俱全。
“你看看你,就算是你躺在这里,一动不动,他还是忘不掉你。”
有些时候,她多想同这个病床上的女人换换,即便她醒不来,也依然能得到慕以琛的探望跟深情。
“你赢了,伊落,我们很快就离婚了。”到底,她还是输了,心底一抹涩然。
看见床上的女人氧气罩有些松动,他向前一步,伸手过去,将氧气罩给她罩好,一定是小护士过于慌张,没有弄好。
“你干什么!”
“嘭!”
一声,顾一念狠狠的撞击在一边的桌子一角,幸好,她及时的用手阻止了额头的触碰,但是手却没有幸运,手边缘处不住的滴着鲜血,她抬头,对视上男人。
在看见慕以琛紧张的按下急救的铃音,以及检查着病床上的女人是否安恙,看,她输得多彻底。
很快,一群医生全部过来,围堵在病床前。
“赶快检查一下,她有没有事!”慕以琛紧张着。
一群医生自然认识慕以琛,更知道床上人的重要性,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检查起来。
“没事,一切正常。”医生告诉着慕以琛。
待慕以琛回头,想要寻找顾一念,却发现那里早已没有人影,留下的只有一滩鲜红的血迹,刺痛了慕以琛的眸子。
他的心猛地一疼,几乎压得他快要喘息不过来。
他不清楚这是什么,什么时候,对待那个女人,他有了这般的怜悯。
回家的路上,她坐在出租车里,手上的鲜血只是用着纸巾简单的包裹了下,就这样回到了别墅,管家看见,立即向前询问,顾一念一句话都没说,任由佣人拿着药箱,翻找着,替她包扎。
心冷,也不能形容她了。
她输了,输的遍体鳞伤……
沉默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遣散掉了所有的佣人,她慢慢的恢复着,慕以琛不喜欢她,不是习以为常了吗,只不过今天她亲眼看到了他对那个女人的好,是她永远无法相比的。
手机响起,她接到了傅云哲的短信,是一张蹦极的照片,他要约她去蹦极。
顾一念无声的笑笑,回了条信息:“好,明天上午你来接我。”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后,她决定了——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