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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了,是外卖到了。
江庭洲起身去拿外卖时,手机放在了茶几上。
屏幕还亮着,最上面是一段聊天对话。
时间是两个小时前,也就是江与峥出现的时候。
原来江与峥的倒来不是偶然,是江庭洲特地将他喊过来的。
果然,耍人者恒被人耍之。
江庭洲拎着外卖走了过来,见我拿着他的手机,眼里没有意外,转而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言言,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来。】
我翻了个白眼,鬼才信。
但也就是在江庭洲吻落下的那一刻,我也清楚地看清了我的内心。
我没有选择推开他,是身体下意识地反应,也或许是我潜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我笑着将手机扔给了他,【江庭洲,你什么时候这么茶了?】
江庭洲两手拎着外卖,稳稳当当地将手机抵在胸口,【我是不是茶一点就能转正了?】
【不好说,我可能玩一玩,腻了就又把你甩了。】
我夺走他手中的外卖,转身离去。
【有没有试用期啊?】
【考核期多久?】
【转正后能发朋友圈吗?】
【试用期期间有没有小福利?】
【你要是把我甩了,我能第三次投简历吗?】
夕阳的余晖落在沙发上,江庭洲喋喋不休的声音依旧缠绕在耳边。
我转过身对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老板是不喜欢话多的员工的。】
两个星期后,江庭洲手臂拆线。
伤口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但就是不能碰水。
这伤口好得差不多,人却矫情了起来,拿着浴巾在我身边缠了很久。
【医生说了,我伤口还没好,不能碰水。】
【那就不要洗了。】
【不行我身上痒。】
【那我把你送宠物店,那里有专人伺候你洗。】
最后,江庭洲见我不为所动,只能讪讪地拎着浴巾去了卫生间。
他在里面待了很久,久到我几乎以为他死在里面了。
【江庭洲,你洗好没有?你都洗一个小时了!】
里面没有声音,却只听见沉闷的一声,像是重重摔在地上。
我急忙推开门,冲了进去。
里面雾气缭绕,而江庭洲正好整以暇地躺在浴缸里,右手挂在浴缸的边缘。
【江庭洲,你有病啊!】
我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他拽住了手腕。
而浴室的地面很滑,我竟直接摔进了浴缸里,一连呛了好几口的水。
浴缸太滑,我只能支撑在江庭洲的肩膀上,狠狠地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江庭洲,你完蛋了!】
江庭洲任由我咬着,只是左手不安分地搂在我的腰间。
【那你惩罚我吧,master】
我瞬间瞪大眼睛,抬手捂住他的嘴,江庭洲是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话的?!
但不得不说,江庭洲是有色诱的资本的,水面下是清楚地腹肌线条,往下甚至还有隐隐的人鱼线,再往下··········
我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
【言言,你脸红什么?】
【浴室热,我········我先出去了。】
我刚起身就被江庭洲按了回来,摸索在我的耳边,【言言,月底了,这个月的福利还没有发。试用期间没有工资,好歹发点福利吧。】
浴室的温度太高,以至于我的神智都开始有点飘忽,竟真的跟着江庭洲胡作为非。
浴缸里的水漾了一遍又一遍,而江庭洲再也没有往日地隐忍与克制,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凶狠。
直到我再也提不起一点力气,他才将我从水中捞了起来,将我抱到了床上。
【言言,晚安。】
江庭洲拿出手机,拍着窗外的月色,发了第一条朋友圈。
【晚风很静,月色也很撩人。一切都很好。】
16江庭洲视角
第一次见到林言,是在三年前。
是在一部电梯里。
电梯里的人不少,而在一片安静的氛围中,我的视线撇见了一只不怀好意的手伸了出来。
动作之快,我还没来得及制止。
而下一秒,她就毫不客气地甩了那人一巴掌,并且大声地:【不好意思我有病,我有喜丑症,我不能因为你长得惨绝人寰,丑得令人作恶,肚子肥地像装了两斤地沟油,牙齿黄地像吃了几滩狗屎,头发秃地蚂蚁在上面都要劈叉,就对你的屁股有非分之想。对不起,我有错,因为我的病对你的丑陋有非分之想。】
一时间,整个电梯里的人都憋笑了起来,而被打的那人也理亏,捂着脸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我看着面前的那个女孩子,勇敢,肆意,张扬。
然而几个小时后,我又在天台遇到了她。
她点着烟,却没有抽,夹在手上。
我从来都不喜欢与人亲近,但这一次,却莫名地趋势着我的靠近。
我走了过去,【我刚才也在电梯里,你很勇敢。】
她转头看向我,风吹乱了她的长发,【谢谢你啊,但因为我的勇敢,我刚才已经被开除了。】
她丢下了烟,重重地踩在地上将火苗掐灭。
【这个世界真是艹蛋。】
她掏出纸巾,将地上的烟头裹走。
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单薄,却很坚毅。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来这里谈合作的,她的老板因为知道这件事,就将她开除了。
直到她远去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才想起来,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后来再遇见她,她已经成为了江与峥的女朋友。
江与峥是个混蛋,温夏夏出国后,他身边的人就没有断过。
我曾经警告过江与峥,【林言是个好女孩,你既然谈了就要好好负责。】
江与峥满是轻浮,【哥,你不懂,女人如换衣,常换常新。】
【对了,哥,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帮你介绍介绍。】
我冷脸翻着文件,没有回答,但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却是林言的脸。
我大概真的疯了。
我肯定是疯了,以至于江与峥提出要我假扮他去骗林言时,我竟然同意了。
隐忍克制和道德的束缚在我的心中反复跳跃着,而当我看到林言的那一刻,却都分崩离析了。
事情发生后,我曾经想过该怎么跟她坦白。
她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恨我也好。
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早就发现了,还搅浑了这一滩水,跑远了。
这才是我认识的林言,像个小怪兽一样,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