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见前面已无法进攻,在头领的指挥下,它们放弃了工棚前面燃着大火的正面进攻,暗暗派了一部分兵力转移到了工棚右边的悬崖峭壁上,沿着此路径,经过一阵聚集,工棚右边又形成了一层高达二、三厘米厚的蚂蚁山,又把工棚严严实实包围起来。等到工棚前面的人正兴高采烈燃着大火欢庆胜利时,它们已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已经爬到快接近屋顶了。工棚里的人终于发现了它们的阴谋诡计,由于悬崖边无法用火攻,贺志强和他的伙伴只好全部退进工棚,把前后大门关得严严实实,周围墙壁也不留丝毫缝隙,准备固守待援。贺志强继续还在用手机跟防暴大队大队长安子奇联系,安子奇说救援队已快到万寿山山脚下了,要他们还坚持固守十多分钟。
贺志强稍稍放了点心,只一个劲要大家还坚守一阵。只等救援队伍一到,他们就可脱险了。但很快,他们的这一想法就被严酷的现实所击碎,这些食人蚁爬到工棚边后,见无缝可钻,竟用它们强有力的前颚咬破用木条搭建起来的油毛毡,随着被它们咬破的细小孔隙越来越多,钻进来的蚂蚁来了一拨又一拨,速度之快,不亚于冲破堤岸的洪水,倾刻间,屋里已爬进来黑压压一层,渐渐向人们逼近。眼看已无还手之力了,几个年纪较小的已吓得大叫大喊,忙问贺志强怎么办?救援的还不来,就只能活活被它们吃了。
贺志强虽然心里也有些慌乱,但表面上还故意保持着镇静,就瞪了一眼那几个吓得大叫的后生说;“不要吓得这样,救援队就快来了。大家坚持顶住。先上房顶去。那里暂时还安全,还坚持几分钟。”
大家又手忙脚乱往房顶爬。所幸此刻房顶还风平浪静,虽然有少量蚂蚁在上面爬来爬去,还构不成威胁,爬上来的也全部消灭了。但只短短几分钟,蚂蚁大军终于又探得人全在屋顶上面的信息,领头的头领就第一个从缝隙里钻出来,紧接着一队队毛茸茸的蚂蚁大军又沿着墙壁慢慢向房顶爬上来了。虽然房顶上的人各守一方全力以扑进行扫除,但终因来势太猛,又不能用火攻,手中的大棒、扫帚对于它们已无法施展,难以将它们清除,蚂蚁也知道他们除了此法,再已无计可施,就一个个昂首挺胸,张牙舞爪扑了过来,眼看已无路可走了,贺志强不禁一声长叹:“如果救援队还不来,这下只怕是山穷水尽只有死路一条了。
眼看蚂蚁已渐渐爬到了他们身边,大家都吓得面如土色,一齐大喊救命!此起彼伏的悲哀喊叫声,在寂静的山野显得格外凄凉悲怆。正当几个小伙子挡不住蚂蚁的嘶咬,准备往屋下跳时,突然听到汪阳一声大喊:“好!我们不怕了,救我们的人来了。”大家都定睛一看,果真见到李克教授和他的团队正朝这边赶来了,李克教授站在远远的山头向他们喊,要他们别慌,都待着别动,他们马上就可以把蚂蚁引开。紧接着后面也飞奔而来一辆迷彩悍马越野车,车上坐着几个穿着防化服,手握杀虫剂喷枪和喷火器的防暴队员。这是听到贺志强的求救电话特地赶来的防暴队员。
即刻,只见李克教授递给他的助手王品一件风衣,王品拿着那件风衣向远处树林里一跑,奇迹就出现了,蚂蚁很快就如一阵黑风,低沉呼啸着向外踊出。王品将风衣挂在悍马车后面,转头向森林深处开去,蚂蚁又呼啸着向车子奔去。被蚁群围得水泄不通的工棚立时就安静下来,除了留下的一层死蚂蚁,活着的蚂蚁已跑得无影无踪。站在屋顶的贺志强和他的十多名同伴都忍不住一齐欢呼起来。真是奇迹呀,跳下屋顶后,都一齐把李克教授和他的团队围了起来,深怀感激地说,搭帮你们来得及时呀,再慢一步,我们这些人就只剩一堆白骨了。汪阳对李教授佩服得五体投地,忙问:“李教授,你们用的是什么法宝?只见你们用那件风衣一跑,蚂蚁就像中了魔一般也跟着跑了,真是太神奇了,能告诉我们吗?”
其他几个人也想知道其中的秘密,都把敬佩的目光投向李克,都忍不住问:“李教授您就讲给我们听听看,为什么这家伙有如此大的魔力?漫山遍野的蚂蚁,只要在它们面前一挥动,它们就乖乖地跟着跑了?”
李克只微微一笑,并不说。
汪阳就又对贺志强窃窃私语了几句,贺志强就走过来,对李克说:“李教授,有什么秘密吧,您那件风衣上到底有什么魔法,说给我们听听。他们都感到很奇怪,想听听那个秘密,你就说点我们听听看。”
李克说:“这个秘密是不可乱说的,如果你们硬要听,我只告诉你们一点点,秘密主要是在那件风衣上,上面已涂了我们从蚂蚁头领身上提炼出来的一种酶,这种酶能将特殊的指令传达给所有的蚂蚁,指挥它们的一切行动。蚂蚁就靠这种特殊物质的味道来辩认它们的头领,决定它们的行走方向。如果没有这种物质来指挥它们,你们不管用什么方法都难以控制它们。蚂蚁种类繁多,尤以这种大头蚁、长腿蚁尤为凶悍,森林里不管多么强大的动物都不是它们的对手,一旦被它们包围,想逃脱是不可能的。你们今日算是运气好,我们正好来这里考察,离这里不远,恰好听到了你们的呼救声,在短时间就赶来了。如果离得太远,就是能赶来也来不及了。蚂蚁只要拢了你们的身,爬上了你们的身子,不要十分钟,就可以把你们啃得只剩一副骨架。
虽然防暴队带来了杀虫剂、喷火器,蚂蚁拢了你们的身,这些武器想用也用不上了。你看,好险呀。你们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惹了它们呢?还把推土机、挖掘机也用到这里来了,还能不惊动它们。你们把这些东西开到山上来干什么?”
汪阳正想说,贺志强狠狠瞪了他一眼,忙抢着说:“我们是想垦复这块荒山,植树造林,不料就碰上了这些蚂蚁。原来这座山里只有一种红蚂蚁,也凶悍得很,常把村里在这里放牧的羊吃掉一两只,现在倒不见了那种红蚂蚁,而出现了这种黑蚂蚁,这是什么原因?这种黑蚂蚁是从哪里来的,李教授你应该是知道的。”
李克教授就把那来源原原本本说了,其实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呢,这批蚁种就是他引进来的。还是解放前抗日战争时期,他带着助手万义成在亚马逊流域考察那里的蚂蚁时,对这种军团食人蚁产生了兴趣,顺便在那里采集了三十多万只蚁种,准备带回国内搞研究,不料放在船上路过万寿山时,恰好日寇在这里搜查万团长他们的部队,把我们的船只也劫持了,他们以为我们箱子里装的是他们正在搜查的文物,正准备运走,被埋伏在这里的万团长发现,把这股日寇全歼后,蚂蚁也被他们运到山上。
我们考虑路上还有日寇前追后截,不安全,就把这些蚂蚁先放在山上,以后再来搜集。不料这种蚂蚁繁殖率极快,不几年的工夫,它们就占山为王,还把这里的主人红蚂蚁打得大败搬到另一个山头去了,这里就成了它们主宰的世界。幸好我早以从这些蚂蚁的头领身上提取合成了这种能指挥它们的酶,不然,我们也会束手无策的。有了这种酶,我们就有了指挥这些蚂蚁千军万马的法宝,它们再凶悍,也要乖乖听从我们的指挥。”
大家听了,都对这种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很想看看这种酶到底是什么样子,要李教授一定要拿给他们看看,李克只说,这事暂时还是个秘密,我早就同助手万义成有个协议,不到万不得已,此秘方不可轻意示人,更不可公开。
汪阳此时正拿着王品提回来的风衣左看右看,还用鼻子在上面闻来闻去,除了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就问:“就是这个味道就吸引蚂蚁跟你们跑了?真不可思议。李教授,你说这上面有酶,我怎么没看到?酶到底是什么样子呢?能让我们看看吗?”
李克有点为难,但看到都在用好奇的眼光瞄着他,贺志强也一再说就看看,不会要你的。李克只好说:“你们要看,只能看看成品,但只能看看,不可拿走的。我随身带了一小瓶,以防万一。经常要在外面考察,还常与蚂蚁打交道,不能不有所防备。只是不到万分危急,是不会轻意动用的。原来我同助手万义成,我同他就各保仔了一份。除了我们两人,其他人都不能掌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让坏人掌握利用了,动用这些蚂蚁为他们服务,去干谋财害命,伤天害理的事,就会对社会造成很大的危害。
所以我们对这些酶保管很严。早些年,我的助手万义成因为那年反右被打成右派,送到农场劳教时突然失踪,还带走了配方和一部分酶,曾一度使我很伤心。失去了这部分酶和配方也罢,还失去了我一个好助手,直到现在还没有他的音信。现在他的生死如何,我一直未得到消息,很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了。”
说着,李克从随身携带的一个手提包里拿出一只小瓶子晃了晃说:“就是这种东西,可不能随便打开,蚂蚁一闻到这种味道,就会蜂拥而来,引狼入室,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我们一般是用一点点涂抹在衣服或其它布料上,遇到险情,就将衣服或布料逗引将蚂蚁引开,自己好趁机逃跑。我们带的这一点,是作防身之用的,刚才那件风衣,我们就在那上面涂满了这种酶,才把蚂蚁引开的。”
汪阳和几个同伴想打开看看,李克不好拒绝,就让他们看了,还打开瓶子闻了闻,果然里面有一股清香味,就都惊叹:“太神奇了,太神奇了,假如我们能有这种酶,就不怕蚂蚁再来侵犯了。”
贺志强也很好奇,抢过瓶子左看右看,爱不释手,久久不想把瓶子还给李克,最后竟然还把瓶子对衣袋里一塞说:”李教授,您不如把这瓶药送给我们,反正你有配方,随时可研制的。”
李克见他竟然想据为己有,不禁大吃一惊,忙说:“那不行,这种物质已被列入国家绝秘材料,是不能随便流入社会的。请你还给我。以前我给过你们一些蚂蚁制品的技术资料,那也是我辛辛苦苦通过多年艰辛的劳动研制出来的,为了让你们村里脱贫至富,我毫无保留地贡献给了你们,那是我应该作的。只是我说得直一点,你们没有真正用到为老百姓造福上,而是为你们个人发家至富提供了便宜,那些我都不说了,反正我已退出了你们那个公司,你们的所作所为,只要以后不再以我的名义推销你们的产品,我不会管你们的事。这些酶无轮如何是不能给你们的。请你还是还给我吧。”
见李克伸手来讨,贺志强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对不起了,李教授,我要一点,也是想为老百姓造福,以后我们这里要垦复山林,植树造林,不可不防备蚂蚁呀,要不,我们出钱跟你买行不?”
李克仍摇头:“不行!你钱再多我也不会买的。我们要对人民的生命财产负责。这种食人蚁是外来物种,危害性很大,不能引到其他地方繁殖的。如果有人利用这种酶,操纵这种蚂蚁到外面为非作歹,让这种蚂蚁到处繁殖,不但会对社会造成危害,还会破坏生态平衡,使其它蚂蚁和生物遭到灭顶之灾,这是万万不可让给你们的。你们如果真正为老百姓服务,怕遭遇不测,到时我们可以协助你们。要不,我们可以把这件涂了酶的风衣放在这里。”
贺志强见李克不肯买,也不好强求,就把装酶的瓶子还给了李克说:“好,有了这件涂了酶的风衣,我们也不怕了,也可以放心大胆来这里寻宝了。谢谢您,李教授,以后有什么要我们支持的,我们也一定会尽力而为。你们这次也是来寻宝的吧?”
李克听,不禁暗暗吃了一惊,自己这次来考察,他们原来早已探到了这个信息,早早就动了手。什么垦复荒山,植树造林,原来是另有图谋,想来这里盗宝,自己怎么这么大意,还为他们提供方便,那是万万不可的,让他们盗走了宝,那是一种犯罪行为。这次他们出来考察,组织上对他们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对他们千叮嘱、万嘱咐,这批珍贵文物是国家财产,万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一旦被坏人盗走了,将会给国家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要他们克服一切困难,圆满完成这次考察任务,一旦查清那批宝物的来龙去脉,组织上将派强有力的专业队伍来配合他们完成这次取宝任务。李克把领导上的这些指示都暗暗记在了心里。
李克接过装酶的瓶子,并没有把涂了酶的风衣递给贺志强,只吩咐王品,把风衣先收好,暂时还不能给他们,只说:“只要你们是真正垦荒造林,我们会大力支持的,这一向我们都会待在这里搞考察,你们的安全,我们会随时保证的,我们这次来主要是考察这批蚂蚁的生存情况,这里蚂蚁资源如此丰富,这也是一笔不可估量的财富呀,蚂蚁也可化害为宝,以后也可协助你们将这些蚂蚁制成中成药、保健品,这也是宝藏啊。见李克说得言词恳切,贺志强无话可说了,只哈哈笑着说:“李教授买给我们是不放心吧,怕我们去干坏事是不是?好!好!不给就不给,反正你们在这里还会待一段时间,那件风衣先借给我们用用这总可以了吧?我们搞垦荒马上就要开始了,有了这件风衣,我们随时可以来山上开荒造林。”
李克说:“不急,等我们考察完了就给你们。有我们在这里,蚂蚁不会轻意袭击你们的。”
正说着,突然又听到外面有人大喊:“蚂蚁又来了!蚂蚁又来了!快跑呀!”
李克同贺志强等人急忙跑出去一看,果真漫山遍野的蚂蚁又呼呼地卷土重来了。李克、贺志强等人都不觉大吃一惊,李克说:“这次看样子比上次还凶猛,不要怕,你们都后退,让我们来对付它们。”
李克忙吩咐王品又拿上风衣上了越野车,几个防暴队员也忙背上喷火器、杀虫剂,临阵以待,场生死博斗眼看又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