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钰娶我那日,大雪纷飞,天寒地冻。
听闻姐姐又被风吹晕了,请了太医就诊,萧如钰急得快要哭了。
太医说,我们的寒疾乃母胎中寒湿蕴结所引起的,乃体质原因,所以束手无策。
萧如钰推门,挟着屋外的寒气来到了我的院子。
我愣了一下。
“……阿钰。”
他蹙着眉,脸上的表情我捉摸不透。
“喝药吧。”
身后上来一个端着瓷碗的奴仆,那碗里汤药黝黑,飘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我……我不用,我现在感觉挺好,嗯呃——”
我话音未落,他捏着我的下巴,粗暴地将汤药灌进了我的口中。
“咳咳咳——”
我被苦涩的不明药汁呛得眼泪直流。
他捏着药碗,指骨攥得冷白。
“楚棠,以后,每天都要按时喝药,我每日会亲自盯着你喝下去的。”
他留下这样一句话,转身消失在了屋外的风雪中。
“为什么?”
他斜睨过眼睛:“什么为什么?”
“可你说过的,你曾说过你只会娶我一个人。”
他顿了一下,声音像是出了鞘的刺刀:“没有为什么,我从始至终爱的从来都是燕燕一个人,那些话你就当做是我的胡言乱语。”
“我以后不会再说这些话让你误会了。”
我跌坐在榻上,短短几句话却像带着倒刺的利器插入住心脏,连皮带肉拉扯,鲜血一地。
我不争气地流了眼泪:“你喜欢的是姐姐,可你为什么要娶我?”
他转身消失在了屋外的风雪之中,朝着姐姐的梅苑走去。
“萧如钰,你回答啊,你为什么要娶我!”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去问。
灯花燃尽,在灯盏上落下了鲜红的烛泪。
那个挺拔的身影路过墙角,倏尔间便消失。
不会再有人回复了。
我愣愣地从枕边掏出厚厚的一沓书信,每一页纸几乎都是写满的。
我抚着那柔软的宣纸,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遒劲字迹。
曾经的甜蜜、雀跃、欣喜几乎都要穿透纸张,可如今却告诉我这些是假的?
我不明白,曾经每天都要在我的墙外放一枝梅花的他,为何突然就冷漠得像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