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风高。一片凄然。
夜幕里老者已经锁死了箱子,一个人孤独的拉着箱子向一条下坡的山路走了去,身后留下一道光滑的线。前面已经没有路了,老者停了下来,月光照下来,就看见前面是一个深涧。箱子已经被老者拉到了深涧的边缘。只要他再一用力,箱子就会落下深涧,老者静静的望着箱子出着神,喃喃的说了句:“再见了,朋友,如果你再不死,我想我就永远也不会杀你了,但我想,已经没有再次了吧。”他说完就一用力,箱子作抛物线落向了很遥远的地方,只听见,老者高傲的笑声,然后就再也什么也听不到了。
黑夜总要过去的,因为阳光已经来了。
青色的竹叶间,有微弱的风吹动着。阳光洒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石头的下方,坐着两个人,一壶酒在两人中间的地面上孤独的立着。两个人都在望着这壶酒,一人眉清目秀,鼻高眼明。另一人,陀着一个背,年龄也大了许多。眉清目秀的那人年龄还很青,他正斜着身望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陀背老人。陀背的老人微微一笑说道:“你想嘴这壶酒吗?”年青人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你要是想喝,也行,不过一定要能做到一件事,才能证明,你有资格喝这壶酒。”陀背老人说完这句就微笑的看着他。“什么事?”年青人问道。“你看......”陀背老人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山说道。“看什么?”年青人惊奇的问道。“那山上有个年龄于是相仿的年青小伙子,只要你能逼他出手和你打一架,这壶酒就是你的了。”陀背老人笑着说道。“当真。”年青人突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当真。”陀背老人的话刚说完,少年就一阵风的向不远处的那山上跑了去,陀背老人微微一笑,眼睛就盯在了地面上的酒壶上。
山高仰止,少年人终于气喘着跑到了山上,可是四处找了一个遍也没有见到一个人的影子,只有绿树垂下阴阴的影子,只有野花独自开着,没有摘花人,更没有多情的过客,只有他,他在想:陀背老人是不是在骗他。刚想走,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打鼾的声音,少年人寻着声音走去,只见在一棵树后的草丛中,卧着一个人,正在睡觉。白日朗朗,竟然有人在睡觉,少年人只是觉得很是奇怪,少年人向地上睡着的那人望去,只见那人穿的跟叫花子也差不了多少,头发乱乱的,衣服破破的,一双布鞋也破了二个洞,那人身边放着半只未吃完的烧鸡,安祥的躺在地面上,似乎正在做着一个美丽的梦,少年人不忍打扰,就一直站在树下等待。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可是那人的睡意却一点都没有醒,少年人想起了他的酒,想到酒,特别是想到有好酒喝,他的嘴边就流出了口水,但少年人似乎并不着急,他在等,因为他从不愿打扰别人的梦,正如不愿别人打扰他的梦一般。
远方沉重的传来风低吼的声音,月亮已经升了起来,打在地上那人的脸上,那人被风一吹有些发冷,转了几个身子就醒了,那人刚从梦中睁开自己的双眼,就看到了眼前的那个立在树下的少年人,那人惊叫一声:“你是谁?”然后就以很快的速度站了起来。少年人微微一笑道:“月明风冷,不忍打扰兄弟好梦,只好在此等候,在下,令狐悠远。”少年人说完,就直直的看向了那少年人的身上,那人的眼睛却亮的吓人,在黑夜几乎可以当做一盏明灯。那人一怔说道:“我管你叫什么呢?你来做什么?”“不知兄弟是否嗜酒,是否向在下一般对于好酒视如生命。”令狐悠远淡淡的说道。“于我何干?”那少年人几乎已经很生气。“你请看。”少年人说完指着山角下的一块巨石处。“看什么?”那落拓的少年人说道。“我指处就有一壶好酒,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件事,那壶酒就是我的了,如果你也想饮上两杯最好不过。”令狐悠远笑着说道。“什么事?”落拓少年皱着眉头说道。月光下那落拓的少年的额头看起来是那么的高傲。“只要你我假装打上一架就要,你只要一出手,我就可以喝到那壶上好的百年杜康了。”令狐悠远笑着说道。“是谁?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落拓少年似乎已经生气,声音也颤抖了起来,但不是因为害怕而颤抖,而是因为真的生气了。“是一个陀背的老人,那老人说只要我能逼你出手打上一架,那壶酒就是我的了。”“怎么又是他,怎么又是他....铁灵风你这老家伙怎么阴魂不散啊。”落拓少年人一面说,一面来回的走动着,神情也越来越严肃。“我不会同意和你打架的,你走吧。”落拓少年人眉头一皱就说了出来。“恐怕不行。”令狐悠远淡淡的说道,脸上还是那种很神秘的笑容。“我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你听懂了吗?”落拓少年人脸上扬说道。“在下,午后来此,等你二个时辰有余,难道等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兄弟连一杯酒,难不成也不让我喝成了吗?”令狐悠远语气虽然坚定,但面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多。“别人可以,只是铁灵风让你这样做的,我决不会答应。”落拓少年说完,已经背起了身不再看他。“为什么,你和那陀背老人有什么恩怨吗?”令狐悠远淡然道。“哼。”落拓少年只是轻哼一声,再也不说话了。令狐悠远见他不再说话就抓起了一把泥土向他扔了过去,泥土打在落拓少年人的头发上,落拓少年人刚转过身想发作就听到少年人说道:“我也只好对不起了。你想做什么,请只管作,我不是为了那陀背老人才这样做,我只是为了那壶好酒。”落拓少年人再也不说话,背过身,一个人孤独的向更黑暗的地方走了去。“喂,难道你宁肯受我的打也不愿让我喝那壶酒吗?”令狐悠远喊的声音是很大,但落拓少年人却再也没有回过头来望他一眼,令狐悠远怔怔的看着那落拓少年消失在山林间,忍不住叹息一声道:“真是个疯子。”
深夜,微冷的风,明月也寂寞。
山顶的最高处,孤独的坐着一个人,正是那落拓的少年,山角下是一条河流,河流的源头,也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地方,河水静静的流着,每一个孤独的夜晚,落拓的少年就是这样的坐在山顶看着河流从远远的地方流近,又静静的从身旁流去,月亮只要轻轻的一照就能看到他已经流出来的泪水。泪水晶莹的像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珍珠。只是他的泪水是为什么而流呢?难道是为月亮吗?因为只有月亮看到了他的泪水。
河流带来的将会是什么?是落拓少年的悲伤,还是时间里的尘埃。
但这一次,河流只是带来了一个模糊的影子。落拓少年人看到这个影子已经站了起来,然后就向山角下奔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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