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这是她见大姐姐的最后一面,这个曾经给了她诸多温暖的人,再次见面是已经是一副棺材里冷冰冰的尸体,再不会对她笑,对她说温柔的话,摸着她的头打趣她。
这天月莹她们离开后,苏心瑶的心情轻快了许多,连晚上吃饭都多吃了几碗。晚饭过后苏心瑶缓步走到花园消食,花园里的花开的竞相争艳,香气扑鼻,她竟转来转去忘了时间。等她慢慢溜达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当她发现丫鬟站在门外时,刚刚放松的心情瞬间再次绷得紧紧的。
深深的吸一口气,才缓步迈上台阶,只是每一步都透露着她的不情愿,磨磨蹭蹭进入房内,抬眼就看见屋内坐了一人。一身华贵深蓝色剑袖短袍,身量倾长强壮,发髻发簪一丝不苟,剑眉星目,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他的手指尖正在玩弄着一个釉色茶盏,见到来人后面上扯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那个浅笑中有一丝让人不舒服邪气。“你回来了?今天看你的气色不错,看来见一下家里人果然有用的。”说话的人正是皇帝亲派抚州巡守安抚使周展明。
苏心瑶看他脸色不明,心里有点害怕,遂小心翼翼低眉颔首回答道:”多谢大人成全,让心瑶今日能够得见家妹。“这个男人从第一次见到她就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占有欲,但是所幸只是时不时过来和自己说会儿话,或者偶尔用个饭,倒是并没有过太过份的举动。只是每次只要和这个男人共处同一空间,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浑身僵硬,紧张无比。
周展明冷笑一声:“开心就好,你走近点,离我那么远干什么,你怕我?”明知故问。苏心瑶小心走近一点,小声嗫嚅一句:”心瑶不敢。”刚刚隐隐约约的酒气瞬间变得浓烈起来,他喝了酒!她更害怕了,总觉得今天的周展明有点不对劲。
“不敢是什么?那你是怕我还是不怕我。”说着摇摇晃晃站起来,周展明身量高,走近后苏心瑶身边后她只觉如同一座大山压过来一般,更加不知道该如何答话,身体有些不知所措的抖起来,只管低头站着僵直不动。
周展明走到苏心瑶面前,这个女人柔弱美丽,总是轻易就激起他的保护欲。从前觉得她胆子小的很,他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怕吓到她,没想到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敢不规矩,倒是小瞧她了。
他盯着苏心瑶低头间漏出一截雪颈,莹玉般光滑细腻,浑身燥热起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着头踮起脚,沉声说道:”见到你的顾郎可还满意?“
苏心瑶顿时感觉自己的呼吸可能都已经停止下来,如果刚刚还能勉强镇定,那么现在她已经完全六神无主,恐惧从脚底蔓延到头顶,她想起了之前欺负自己的一名家人子的死状,这个男人无疑的残忍暴虐的。
她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弱弱的问道:”大人想如何?只求大人能够放过他,心瑶与他从无半点逾矩,还望大人开恩,不要迁怒无辜之人。”
周展明怒极反笑道:“无辜之人?”自己这几个月来对她已经是耐心至极,怎奈这个女人每次都冷若冰霜,见到他唯唯诺诺,他以为是姑娘家的脾气,没想到听到他放在她院里丫鬟的回报,竟然这么回事。
他的耐心已经用尽,猫捉老鼠一般,再玩也就那么回事了。他一脸轻佻的笑道:“美人儿,既然想救人,不付出一些代价怎么能行?”说完一把将苏心瑶拦腰抱起,大步走到床榻边上,一挥手就将她扔在床上。
苏心瑶尖叫一声,赶忙爬起来就往床下跑去,连鞋都蹬掉了一只。周展明怎么可能让她跑开,还没等苏心瑶下床就捞起她,扯下自己外袍的腰带将苏心瑶双手置于头顶,结结实实绑在床头。
苏心瑶顿时哭叫起来,一边挣扎一边求饶:“周大人,我乃家人子,您这样是不可以的!”周展明笑道:“你就算是真进了宫成为贵人内侍,我也照样可以想要你怎么样就怎么样。”
跨步上床就开始撕扯苏心瑶的衣服,刺啦的裂帛之声加上娇弱美人的哭泣之声,让他的醉意似乎更浓了。这一夜对苏心瑶来说是世界浑然倒塌的一夜,屋内的热浪之声一直到后半夜才逐渐停息下来,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女子绝望的啜泣之声,只是屋外的丫鬟眼观鼻,鼻观心,无一人出声。
苏心瑶用尽全力推开身上压着的已经昏睡过去的周展明,摇摇晃晃的起身下床,迫不及待的要去沐浴。身上都是深浅不一的暧昧痕迹,双腿间酸软无力,浑身如受车裂之刑,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流淌。脚下刚踩到地板就已经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蓦然间,手上按到一个小小的纸卷轴,苏心瑶暂且止住哭声心下有些疑惑。一边泪眼朦胧,一边打开这个小小的卷轴,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看完良久之后,她已经惊讶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后悔害怕的心情涌上心头,周展明原来是当今二皇子弘煦的人,这是一份密函,二皇子豢养的手下刺客陆乾暗杀皇上派往抚州赈济旱灾的顾延东大人,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大胆刺杀朝廷命官。
苏心瑶顿时有些慌乱起来,静默凝神自己低声念叨:“不行,我要冷静,我要冷静,我必须冷静下来。”但是这根本没什么用,从小她就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没有经历过任何事情,再加上天生胆小,从来不曾招惹过什么是非,这下该怎么办?
低头看看手上的卷轴,感觉如同一个烫手山芋一般猛地被她丢了出去,隔了一会又好像想起什么一样,赶紧把卷轴捡了回来。并挣扎着向衣服柜子走去,挑出那件素白衣服。这是自己从家带来一身衣衫,是自己一针一线缝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