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讽羞辱的话，令她胸中汹涌的怒火攀上了她的脸颊。
她狠狠咬着牙，死死瞪着他，饶是心中害怕，却仍旧倔强的不肯求饶。
“言渡，你非要将我折磨至死才肯罢休吗？”
她哽咽了声调，“我姐姐已经死了，被你这个冷血可怕的凶手杀死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言渡寒眸盯着波澜壮阔的江面，落下的声调第一次带了低微的起伏，像是轻颤。
“你姐姐一条贱命，根本不够抵，她只是还了本金，剩下的利息，我要你来还！”
并不狠厉。
甚至轻柔。
可是一字一句却在她的心上敲出了一节又一节恐惧的节拍！
“我姐姐已经以命抵命，你就算索要利息，也该去找那个叫段言凉的！”
听她提起“段言凉”这个名字，他低头看她，落下一眼寒霜。
“你可知段言凉是谁？”
他眼里的寒怒令她畏惧。
段言凉…
这个名字她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她又怎么会知道他是谁？
“谁？”她反问。
江风烈烈。
他嘴角突然勾了一线高深莫测的冷冽笑意，一字一句答她，“就是我！”
就是…我？
这样简单的三个字组成的一句话，顾西夏愣怔了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然而，他根本没有给予她反应思考的时间。
话音落，便抱着她转身径自往那游轮走去。
姜宝笙早已等在码头。
看到言渡跟顾西夏，忙迎上前浅浅笑着招呼了声。
她见顾西夏在言渡的怀里挣扎嘶闹，也不多言，只默默在前领路，将他们带到了游轮上最大的一间包间里。
“言渡，你刚才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言渡，你说清楚，什么叫做就是你…”
终于反应过来的顾西夏觉得自己的神思混乱了。
她像是懂了他的那句话，又像是理解力有限，不明白那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她问他。
他寒着一张脸却根本不理。
姜宝笙将包厢门打开，屋子里热闹喧哗乌烟瘴气的氛围令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素来不喜欢这种场合…
他抱着顾西夏走进去，包厢里的人看到他，俱都有些惊诧。
片刻之后，全迎上来与他招呼。
言渡神色浅浅，回应得冷淡。
包厢里，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很大的蛋糕。
他抱着顾西夏，径自走到一个年轻男人身边，对他说了声“嘉牧，生日快乐”，根本不顾顾西夏的挣扎，一把将她扔到了那人身侧。
“礼物！”
那叫“嘉牧”的男子看了眼被扔到自己身侧，一脸怒容，鲜活挣扎的“礼物”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怔怔对言渡说了句“谢谢！”
对他的谢意，言渡不置可否。
悠然落座后才弯了弯唇角，对那人说道：“听说你喜欢的花样是姐妹齐上阵，可惜，她原本也有个姐姐，不过三天前凉了。”
本来热闹的包厢，因为他的突然加入，气氛显得有些古怪。
尤其是在他这句话落后，喧嚣更是降了好几个度。
“你们继续，不必在意我！”
言渡抽出一支烟来点上，却只是拿在手里，并不抽。
似是把玩。
他素来不出席这种场合，也跟他们这一群不务正业的世家公子们玩不到一起。
他看了眼满桌子的酒杯酒瓶，以及五彩刺眼昏暗光影里的，扭动身躯的男男女女，眸底闪过难忍的嫌弃。
“怎么，不喜欢?”
见沈嘉牧对自己身侧终于反应过来，已经挣扎着站起身，正双手握拳，怒目圆瞪着自己的“礼物”没有动作。
言渡清冷眸光掺着鄙夷，这样问。
不等沈嘉牧答话，又道：“这可是按照你喜欢的标准找的，青大学生，19岁，还是一个雏儿！”
顺着言渡冷漠目光，沈嘉牧视线跟着落在了顾西夏的身上。
眼前的女孩子一头乌黑入瀑的黑发垂在腰际，衬得袅袅身段，纤纤细腰，格外诱人。
灯光昏暗。
却能清晰看到她脂粉未施的脸颊上，浅浅茸毛。
大眼，挺鼻，小巧鲜嫩的唇。
全都符了他的审美。
沈嘉牧眼神里露出垂涎神色，僵硬的神色敛去，换了一如既往的轻佻风流。
他“呵呵”笑了声，突然伸手抓住顾西夏的手腕，喜笑颜开，“一看就是极品，我很喜欢，段总费心了！”
他试图一把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却不妨她突然回头，大眼漾了狠厉，恶狠狠直瞪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