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摄政王正和箬茗姑娘游湖。这姑娘弹了一首又一首的曲子,唱了一首又一首的歌曲摄政王才刚刚见醒。他睁开眼睛,夏天日头还是有些晒,光有些刺眼。他身上还穿着早上上朝时的金色蟒袍,脖子上汗湿一片。
箬茗姑娘嗅着就红了脸,又偷偷看着他,摄政王鼻梁高挺,眼眸似星辰,俊美至极,偏偏又是在沙场打磨过的,旁人看不出,欢场女子看他一眼便能软了身子,这样刚劲的骨头,要是压下她欢宠,绝对跟个打夯的桩头一样,死也值了。
“晒了许久倒是有些热了”,她垂头,想靠在他怀间。
摄政王热的浑身起汗,一点风情也不想解,他颇为嫌弃的推开她。忽而眼前又闪过一抹艳色,他定睛,发现不远处墙头好像做了个穿红杉的女娃娃,逆着光他看不清容貌,便用宽大的掌心遮了眼儿,这才看清,也有些看呆。
男人大都是食色动物,要是看见美人不动心,八成是眼光太高。
面前的女娃娃穿了身凌红的衫子,衣襟从领口处散开,皮肤在阳光下白的刺眼。她嘴里正嚼着果肉,唇红艳艳的,像颗樱桃,两只手抱着果子,像偷食的小松鼠。小脚儿在湖水上晃荡来晃荡去的,摄政王舔了舔唇。
“那是谁?”
箬茗姑娘也看到了,她懂男人好色的本性,但这还是头一回摄政王在她旁边看别的女人。
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才又笑着脸回答:“柳大人最是平易近人,家里的杏儿熟了也老是分给附近孩童吃,久而久之邻家的丫鬟小厮便有些人翻过墙头来家里偷杏。”不过是个偷儿罢了。
摄政王点头,却还在看。箬茗姑娘气的撕了一条帕子。
另外一边儿孟维维吃饱了,也没跟之前说的往系统空间存。她吃不下了摘得又太多,干脆一个个都咬了一口扔到了湖底下,拍了拍身上的果肉渣,又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船只正划至墙,一溜烟却没了人影,唯有满墙的果香。摄政王撑头看了会儿,日头大,果子橙黄,绿叶如茵,没一会儿船又划走了,墙外行人,墙内佳人。
六月初四,钦天监算出来的好日子,宜嫁娶。
摄政王原本明黄色的辅政大臣蟒袍换成了嫣红色,羽冠高高耸起,俊俏的脸庞有些许冷漠,眉眼吊起,在一派通红喜气的景象中像极地冰雪,暴风骤起:“柴贼好大的胆子,敢拿个庶女来愚弄本王!”昨日摄政王本来是好兴致归来,想让叔叔给自己相女人去,没想到回来就收到了暗门子里的消息。
柴嫣然被送走,柴家拿了冷锅冷灶的庶女出来给他充场面!真当他这里是菜市口不成,什么东西都想往里塞!
康庸好说歹说才拦住了想提了柴家人头的王爷,只说来日方长——他自小看着仲为长大,旁人只晓得他骁勇善战,冷面铁将。他却清楚的很,仲为表面是一团冰,内里却是一个大炮仗,柴家人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到现在还敢点这个炮仗?
他又宽慰他,庶女就庶女,日后左不过都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