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主任,这真是个令人心情愉悦的爽朗早晨啊!”一位五十岁后半的老战士站在人事部主任安格斯面前,“所以,我要辞职!”
“这前后没有丝毫关联啊!”安格斯坐在椅子上都不禁一个趔趄,“巴里特老师!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话!”
名为巴里特的老战士摸了摸灰白的胡子道:“记得我从大前年开始就一直在说这件事了,你记性还没老头好吗?”
“冷静,巴里特老师,”安格斯马上起立挪了把椅子过来,“坐下说吧,辞职这事咱们再聊聊……”
【修罗院】人事部主任安格斯·巴克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正上演着一幕职场写实剧,对手戏的承担者是院内的剑术导师:巴里特·阿什莫尔。
这位巴里特老师,据说他十五岁就上了战场,参军二十年里大大小小百余场战斗——居然从没胜过。
究其一生,几乎天天打败仗、夜夜打败仗、没日没夜地打败仗,人送外号——孤独求胜。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位百战不胜的老兵,竟然还是院内有口皆碑的老牌剑术教练。原因倒也简单,百余场败仗(其中还包括十余场生还几率近乎为零的殿后战役)前前后后死了几十万人,并肩作战的战友换了几十批,他还活着。
他的生存神话不是凭借运气,所以,巴里特的剑术没有多高明,但却是绝对的实用,深受院内外的肯定。所以,他本人还有一个另称号:“炼狱军士”,并且当上了修罗院的剑术科老师。
不过这位老师要辞职了,理由也很简朴:
“咱们院的退休年龄是五十五岁,洒家再过两年就该办六十大寿了。”巴里特一声长叹,“你不批我的退休申请,那老爷子只好辞职了。”
“使不得啊巴里特老师,咱们目前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来接替您的职任,麻烦您再坚挺一段时间,我一定会尽早安排合适的人来接您的班。怎么样?”
“我也想挺下去再战个五十年,但是我跟主任你可不一样,我只是个普通人,活到现在五十八岁已经是谢天谢地,再有奢求估计就得遭天谴了。”他说着又叹了口气:“唉……说到底还是岁月催人,我是真不中用了,请让我回家安度晚年吧。”
“您可别这么说,就您这身子骨,再干十年都不成问题。”
一听这话,巴里特直接急了眼:“说什么呐!我这老骨头架子再战十年估计就成飞灰了。好吧,你不批我也不干了,就算我罢工,退休的年金不拿无所谓,有命拿下来估计都没命花出去,你拿去做棺材本吧。”
“别啊!老师!”刚刚才因为萝琳的任职问题被上司找了麻烦,现在再出现剑术课老师罢工的事,那自己也就不用干了。
更可怕的是,穆尔院士个头虽小,当真发起火来连龙群都得绕行,这个锅万万不能再背。
“老爷子这就告辞了!”
眼见巴里特起身要走,安格斯也是拼了,猫腰一个飞扑直接抱住老爷子右脚求道:“别呀,我这才刚刚出事,您就不能缓缓吗?咱们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啊!再说大考也即将开始,新生一来,发现剑术课老师罢工了,我这可就玩完啦!我上有三百岁尤待养的老母,下有暴力狂刚失业的养女,实在是不能再背锅了啊……您就行行好再熬两年吧……”
“唉,快起来,你人都快一百八十岁了,这还成什么样子?”
“我起来您不走了?”
“想得美!”巴里特直接把右脚鞋子一脱,拔腿就走。
安格斯一个鱼跃,再次抱住了巴里特的右脚道:“别走啊,我需要您啊,整个世界都需要您啊!您千万千万得留下,要不然整个世界就要爆炸了啊,我的人生也要毁灭了啊!”安格斯带着哭腔,说话都跟唱长诗一样悲戚。
老爷子长叹一声:“唉,我也实在是于心不忍。”说是这么说,巴里特这次把右脚袜子一脱,再次拔腿走人。
“可是你的行为残忍得很呐!”这位人事部主任很是难缠,硬拖着巴里特不给走,两人闹了小半天,巴里特两只脚的鞋袜都被脱了,终于没办法,只好再跟上司打商量。
“我最多再干一年,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说!请讲。”
“我却很清楚咱们院那套、屎能憋裤裆里——不出事(屎)不干事——的办事准则。等你们慢慢物色到新老师,我坟头上都要长草了,不如给我安排一个助教来,这样就好。”
“只要个助手?看来是要自己培养新人了,正好也省事。”安格斯会心一笑,说道:“多大点事,我挥手就给你办了。”
然而巴里特的要求远没有这么简单:“这个助手我已经有人选了,他叫叶铭。”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安格斯的笑脸凝固了。
“啊哈哈……您别开这种玩笑啊。”
“再见,我罢工了。”
“别!我想办法,想办法!可是这事着实难办,那可是异界人,昨天才刚犯了事……”
“再会了。”
“别!我一定办到,这事也不难,不难!”
“好,那下午给我答复吧。”巴里特弯腰穿好了鞋袜,转身出去了,徒留安格斯一个人在空旷的办公室里黯然神伤——
巴里特为什么知道叶铭的存在?看来昨天他是看中了叶铭的表现。然,事实并非如此,昨天巴里特根本没有到过竞技场,这其中的原因,还是古兰。
“这事……让我问问穆尔院士吧——”
穆尔对此回应道:“哦!正好还解决了异界人的安顿问题,真乃一举两得,是不是?”
“是是是!”
“是个屁!”穆尔大拍桌子,“这人刚虐完鉴生,转眼就成了老师,你让克拉克家族的人怎么想!这锅你来背的话我就说没问题!”
安格斯小声道:“呃……或许艾斯艾家的人不会来找麻烦呢……”
“怎么可能!”
还真有可能。这事很巧,得从这次鉴生考试吃亏的寒穆说起——
寒穆·艾斯艾,属于艾斯艾家直系的独苗,再加上爹妈比较忙疏于管教,整个就是一扑街的败家子,家传本事没学够三成,整天只知道满街乱逛打发时间,实际上不外乎是个包装精良的草包。
寒穆的老子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自己一死,这傻儿子接手后非得让艾斯艾家万劫不复,所以采取了铁血主义:“你给我去参加大考!”活下来算你有本事,死了我给你厚葬,这么大的家族不能要草包当家。
这样一来,如果寒穆实在没用,就正好让分家的子女来继任家主;如果寒穆能够通过考试,怎么着也能让虎视眈眈的族内人闭嘴。
家主的算盘打得响,但寒穆却被其中的利害吓破了胆,居然不计后果偷偷挪用了一大笔钱上缴了鉴生考试的费用,这就是寒穆参加考试的缘由。
现在荐生考试出了事故,寒穆打落了牙齿也只能往肚里咽,绝不敢往家里说,一来丢人,二来怕疼。
于是等到大考开始前一刻,艾斯艾家族居然还没来找事,叶铭就此顺顺利利当上了剑术课导师的助手,老教师巴里特也算是盼来了退休的希望,可喜可贺。
来疗养院通知叶铭这一消息的人,是古兰。
“你的伤没事了吧?能走动的话,我们可以离开疗养院了。”
“嗨,阿铭。”我向走出疗养院的叶铭打招呼道。
叶铭看到我后一阵惊喜:“周兄……”
我叹道:“叫我毛黄吧,我觉得这名字更合适我。”
“啊哈……好、好吧,”叶铭干笑两声,看着旁边古兰,“这位小姐是……”
“叫我古兰吧。”古兰拿出一卷指令书回道:“拿着吧,这是你的委任书,它能在这给你一个身份。”
自此,把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的三人组就在这里开始了第一次会面。
“好的,”叶铭看着古兰,有点恍惚,不过那表情不是被美貌迷惑的痴态,而是带着一种惊疑,“古兰小姐,你跟我……确定是第一次见面?”
古兰浅笑一声:“呵呵,你想用这么老套的话题搭讪吗?看来过分的美貌也是一种罪过呢。”
“哼……是我失礼了。”叶铭收起看不懂的委任书,不再搭话。
“别理她,阿铭,这自恋狂不是什么善茬。”
“话可不能这样说绝,你以后还会求我的。”古兰对我说道。
“哦,是吗?”既然找到了叶铭,我也该甩开这个妖女了,“那后会有期吧。叶铭,我们走。”
正当我大步离开时,古兰不紧不慢地道了句:“不想回自己世界了吗。”
……
于是我们就跟着古兰到了她家里,路上古兰就把跟叶铭有关的事情告诉了我们。古兰、我、叶铭三人坐在她宅邸的客厅中会话。
话题从我这里先开始:“你要让叶铭成为老师,有何深意?你到底想干什么?”
古兰半开玩笑道:“征服世界。”
她本人似乎在开玩笑,但我却感觉这个人如果真有这种打算的话,这些发言就不是中二宣言,而是志向所在。
不过现在我没心情开玩笑:“别说笑了,我是说真的。我和叶铭要回去自己的世界,这是我们的最终目的,只是我们却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古兰道:“我说了你们又凭什么信呢?与其多此一举,还不如干脆让你们保持怀疑。”
没错,她说自己“为了世界和平而征服世界”又如何,不过是鬼话而已。
正在我考虑时,叶铭却道:“你说吧,我宁愿相信。”
“嗯,与其怀疑我,不如相信我。我该说你很单纯吗?还是说你太年轻太耿直?”
“你说是便是。常有欲以观其徼,如果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就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所以,只要你肯说,我就肯信,至少能获得最低限度的情报来让我们了解你。”
没错,这种时候过分考虑是没用的,必须先了解彼此目的,达成合作关系。
古兰也是考虑了一番,不过她的反应比我快一拍,早在我想通之前就作出了决定:“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妨告诉你们——”
她接下来的话真的很令人无法相信,甚至从没想象过。
“——我拥有零零星星的回忆,这段记忆……是十年后的。”
“莫非你也是……”
“没错!”古兰道:“我也是穿越来的,不过我是在时间层面上的穿越,从十年后回到现在,仅有记忆穿越了。你们两个,我虽然是第一次见,但是我早在主观意识中的十年前就已经认识了你们。”
似乎是为了击溃我们心中的疑虑,古兰先是指着我道:“你,周重吾,外号毛黄,为了一笔高昂的医疗费用而接受一次时间穿梭实验,但是实验出现了事故继而来到这里,没错吧?”她转而指着叶铭,“你,叶铭,师承【真武剑阁】,任其‘剑宗’第十一任宗主,为盗取剑阁祖师传物而被门中‘气宗’第一高手冷无霜刺伤,跌入湖中来此世界。”
叶铭脸色骤变,突然道:“你怎么……”
“不仅如此,”古兰撩开了耳畔的头发,用手一束,“我长得很像刺你的那位师姐,对么?”
“你……啊!”叶铭突然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双眼一闭便晕了过去。
我惊道:“怎么回事!”
“他被那位师姐刺伤时受了极大的内伤,时隔多日,虽然创口已经痊愈,但是没有接受过高明的治疗,其内脏仍在不断承受剑气的伤害,已经满身疮痍,现在他的内力几乎全失……”古兰十分淡定地将他扶正了,“你帮我扶着他吧,周……”
“叫我毛黄,”我扶住了叶铭,猛然想到一件事,不禁问道,“你的消息挺详细,不像是假的。这么说来,十年间我也对你说过自己接受实验的因果了?”
“是的,距离现在大概两年后,你喝醉时曾对我们透露过穿越的缘故……”古兰迟疑了一下,温言道:“说实话,你是我这一生中极少数佩服过的人之一……”
“唉……”我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古兰从怀中取出一个水晶瓶,瓶里面有些许黄土,土中养了一株珊瑚状的蓝色植物。古兰拔下瓶塞,将瓶口放到叶铭鼻尖下。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扑鼻而来,闻着这种味道,浑身都能感到非常舒适,看来是某种名贵药物。
古兰塞上了瓶塞收回瓶子,叶铭的呼吸平稳下来,继而睁开了眼睛,环视四周后更不说话,只是开始打坐起来。
古兰在我耳边小声道:“我们出去说。”我点了点头,随她去了。
“叶铭怎样了?”
她取出怀中的水晶瓶给我看:“我给他闻了一下环灵草,这是一种药,可以救他。”
我送了口气:“太不可思议了。”
古兰拿着手中的瓶子道:“没错,这种草的确是——”
“我说的是你,”我截断了她的话,“说什么十年后的记忆,匪夷所思,却不能不信。”
古兰微微一愣:“是的,连我自己现在都有点不敢相信,”她看着远处的浮云,若有所思,“这一切会不会是幻觉呢?是十年后的自己在做梦还是现在的自己做了十年后的梦。”
你的想法颇有深意,如果我还在中二期的话说不定还会跟你聊聊。不过现在还是算了,我问道:“我姑且相信你的话,那么从你十年后的记忆中看来,我们在未来帮过你吗?”
“是的,但是……”古兰犹疑了很久,仿佛下定决心一般道:“但起初我是用手段骗了你们,让你们跟我合作,动之以情,诱之以利,不得不说我对你们俩用过很多卑鄙手段……”
我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叶铭则是性情中人,而古兰现在的坦白突然让我觉得她的性格应该介于叶铭和我之间,依旧复杂、难以捉摸,不过这举动使我对她的戒备减轻了不少:“这倒有趣,那你现在为什么不用了?厌倦了吗?想花样翻新?还是良心发现。”
“都不是,因为那样太麻烦,”古兰抱膝坐在阶梯上,“只要我真心来求你们,你们不会拒绝的。”
容我奸笑两声:嘿嘿……
叶大侠估计是这样,但我可是狼心狗肺(真的是),这就说不准了。你说帮你就帮你,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不过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怎么会破坏这么良好的气氛呢?随你吧。(当然,后来我发现了,她哪是没用手段?当时她就在设法框我啊!这个女流氓向来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说你有十年后的记忆,十年后我和叶铭还在这里吗?”
“没有,”古兰摇了摇头,“三年后我就会找到供你们回去的途径,此后便没有再见过你们了。”
“原来如此,要三年啊……”
正在此时,叶铭打开门道:“抱歉,我已经好了,进来吧。”他说话的语调、口吻如故,但却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内蕴的底力,这就是内力吗。
回到房间后,我先问道:“怎样了?”
“很神妙,我闻到那股药味后将其运入内息开始调理,效果显著。现在我的内伤已经痊愈,”他深呼吸握了握拳,“连几乎废尽的内力都恢复了,真是不敢相信……”
“我才不敢相信,我现在才知道你受了那么重的伤,真惭愧,还是多亏刚认识的古兰救了你。”
“别介意,是我瞒着你,”叶铭转而对古兰抱拳道:“大恩不言谢。”
“不客气,”古兰摆了摆手,“你常记住我的恩情就好。”她真的一点不客气。
“呃……”叶铭看了我一眼,又向古兰回道:“总之感激不尽!”
他说罢就要鞠躬,我拦住了他,回道:“真的不用谢,因为她也要麻烦我俩呢。”
“是吗?”
“当然是啊!”古兰用不符自己年龄的老成唏嘘了一阵,“倒也奇怪,明明是第一次在一起说话,我却感觉很熟悉,而且好怀念。”
“好了,”随后我问道:“既然你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那让叶铭留在修罗院任职应该有所目的吧?”
古兰的答案很直白:“名利。”作为一个知晓未来情报的人来说,名利唾手可得,“能在这里出名,以后帮我办事也方便些。”
看来她要干的事需要一定影响力,我问道:“那你到底要干嘛呢?”
古兰语气阴毒:“我只想毁掉【东极国】。”
我和叶铭听到这句话之后瞬间秒懂,古兰看着我们俩的表情道:“你们怎么就恍然大悟了?我还没开始讲呢?”
“不用说了,”话到这里,我和叶铭一左一右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都懂,节哀顺变。”
你一脸高杉晋助的糟糕表情说着同样糟糕的中二台词,还能是什么别的故事,我懂。叶铭就更不用说了,他那要是有新闻联播的话,估计天天都是杀人放火欠债还命之类,他是真懂。
叶铭跟我表示理解:“这个话题太沉重,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呃……好吧,我的事暂且不提,我先来跟你们讲讲整个学院近期的情势。”
【修罗院】是一个拥有自己法律的独立势力,准确来说是由数个城市组成的联邦体,相当于一个魔法研究国,所以【修罗院】也被其他国家称之为:“学府势力”。
它的本部位于一座山脉,正下方是【风灵魔晶(简称风石)】的巨大矿脉,大量风石产生的浮空魔力足以使整块地区悬空,修罗院成立之初,众多魔术师合力将这座城市的风石旷稳定并控制住,在这上面建造了一座“悬空城。
这座悬空的都市,有一个地级市大小,名为【羽峰城】。
以【羽峰城】为中心点,学院在各地修建分部,以梅瑞柯狄娅院士的空间魔术将其相连。具体分布为——
北、【厉山】;东北、【索林丘陵】;东、【清岩洞窟】;东南、【灵衫海】;南、【双龙岛】;西南、【玄幽森林】;西、【赤色沙漠】;西北、【悬空海港】。
“九区的大部分区域光听名字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周边的‘奇珍异兽’也比较多。”古兰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妙,“不过每个地区都有大量的历史遗迹,有极少数遗迹中留有珍贵的遗物,能不能找到就看人品,是吧毛黄。”她说时便摸了摸我的头。
“所以我们要去挖坟咯?这未免太过分了。”而且别看电视剧演得毫无压力,这可是异世界,万一真的碰上了异国风味粽子,就算打着上交国家的幌子也不好使。谁知道是不是真有呢,你确定没?
“话不能这样说,坟就在那里总是要给人去挖的。”说着毫无人性的话,古兰悠然看了看手指甲,“不过我们近期也没什么机会去发财,因为本次的大考有点不同,整个九大区域都会成为试场,堪称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大考。”
“这与我们有关系吗?”
“当然有,”古兰说道,“你们都见过梅瑞柯狄娅院士了,感觉如何?”
“没精神。”
叶铭沉思道:“中气不足,倦怠乏力,应该是劳损过度引起的。”
“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你们也都看得出梅瑞柯狄娅院士的状态。她维持着九大区域的连接稳定,而她本人现在都不太稳定了,当然会出事。”古兰伸出三根手指,“距今三天后,连接其他八区的空间通道会突然裂开,大量未知区域的魔兽涌入学院。九大区域顿时从考场化为了战场,所有教职人员全部都会出动平息骚乱。”古兰加了一句:“助教也算。”
看来会死不少人,我问道:“大考从今晚开始,正好持续三天时间,也就是说会在考试结束前所有人最疲惫的时候爆发骚乱吗?”
“的确,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死伤者只多不少,”叶铭也接口道,“有办法避免吗?”
古兰回道:“你倒是宅心仁厚,不过很可惜,这次我没有足够准备,贸然对历史事件出手也只是徒劳无功,目前能保全自己就是万幸了,大侠。”
改变历史不是要引起各种悖论、原理、学说吗……抱歉这个以后再说吧,现在我想了解的主要还是:“怎么保全自己?照你的说法整个修罗院都受到了怪物入侵,那么我们要逃离这里吗?”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往西南走。”古兰找出修罗院的地图指着西南角的森林,“玄幽森林,这里本就人烟稀少,不知为何,连入侵的怪物也是最少。骚乱结束前先躲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