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后厨的大门,视线在肆意的打量着,忽然,左前方的一棵树引起了她的注意。站在那里托腮思考,目测自己爬上围墙就可以顺着墙外的树爬了下去。脑海里顿时有了一个新的主意,急忙去搬东西,想办法爬上那围墙。
借着微弱的月光,在身后的杂物处发现了一个梯子,喜滋滋的跑过去搬了过来架在上面。眼看着自己一步步的爬上去了,眼前仿佛就是那美好的生活在向自己招手,她笑得合不拢嘴。
费劲全力终于爬上了那围墙,她翻过身来想要踩着墙外的那棵树跳下去。猛然间,身后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你这是要上哪去?”
姜梓妤被他吓了一跳,一只脚踏空,顿时就从上面跌落下去。出乎意外,卫煜简居然没有接住她,就这样让她砸在地上,顿时痛的一张脸拧巴在一起,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这一动作引得藏在外面的人纷纷走了出来,众人手上都举着火把,顿时照得一片通亮。在火光的照耀下,姜梓妤能清楚的看见卫煜简脸上的戏弄之色,当即不顾身上的疼痛爬了起来,叉着腰大声道:“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了。”
卫煜简没有说话,但他身后的那群人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低下头去,仿佛这一幕不存在。众人都知道,眼前的这位可是昨夜睡了摄政王的人,能入得了摄政王的眼,定是他心尖上的人,两口子的事情,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就不要掺和了。
但有人实在是耐不住好奇,偷偷的抬起眼眸想要看一两眼,却在触到卫煜简那冰冷的眼神时默默的缩了回去。
“喂,别以为你是摄政王我就怕你!”姜梓妤实在是受不了了,她一个公主整日过着被人奴役的日子,这算什么事啊!
看着这一圈围着的人,再联想到之前后厨那被堵住的狗洞,她捂着嘴巴吃惊的喊道:“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故意引我上套?”
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似乎又有点鄙夷,卫煜简不淡定了,挑眉道:“有什么事回房间说。”说着便抬脚离开,也不管姜梓妤有没有跟上来。
姜梓妤的气性大,脾气上来了又怎么会听他的话呢,见他走了,她就要转身朝着他相反的方向。侍卫们见姜梓妤没有跟上卫煜简,纷纷提剑恐吓道:“摄政王的话也敢违抗?”
“……”姜梓妤虽然气性大,但耐不住自己是个怕死的人,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剑,她摸了摸鼻子慢慢的转过身跟了上去。
众人收起剑来,没有跟上去,反而是一脸八卦的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二人接下来的情况。
卫煜简率先踏入自己的房间,坐下去之后却没有看见姜梓妤的身影,顿时心里升起一股怒火。这个女人,知不知道现在两个国家的人都在找她,万一出去了被人认出来了呢?那自己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若不是自己想要试探一番,又怎么会知道她真的这么想离开自己?越想越气,他有些烦躁,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对着门外大喊道:“还不给我滚进来?”
半晌,姜梓妤扭扭捏捏的走了进来,低着头不说话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卫煜简有些不明白,当年那样泼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如今怎么变成了这样?她这些年,究竟遭遇了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默默的站在那里不说话,卫煜简的火气也消掉了一大半,放软语气道:“说,为什么要离开?”
姜梓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就是那逃婚的公主?要知道坐在面前的可是自己要嫁的夫君的叔叔啊!万一被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还不得把自己打包丢给那个小皇帝?
她仔细的思量一番,猛地掐了自己一把,顿时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跪在那里含泪说道:“实不相瞒,草民本是街头卖艺的,熟料那一日竟被一个有钱的老爷看见,他想将我抢回家,草民誓死不从。”
“草民年少离家,从军四载有余,离家日久,如今虽跟了您,但念及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和年幼的妹妹,草民心里挂念得紧,想要回去看看她们。想当面亲自跟您说,又怕您不会允许,无奈之下才会选择偷偷溜走。还请摄政王看在草民一片孝心的份上就放过草民吧!结草之恩,定当相报!”
姜梓妤说的情真意切,若不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怕自己也会被她所骗到。但她的戏已经做的那么全,那自己就这样轻易戳破岂不是不厚道?
他微微蹙起眉头,似乎当真被她的一番话打动了。姜梓妤脸上悲痛,却是在暗中窃喜,心里在使劲的呐喊着:快说放我走,快说放我走!
她那点得意的心情被卫煜简看在眼里,半晌他轻声咳嗽,清了清嗓子,在她期盼的眼神下缓缓道:“既然如此,你把你家的住址告诉本王,本王立即派人送去一笔赡养费,就当是这么多年你老母对你的养育之恩了!”
姜梓妤只觉得头顶上被雷狠狠的轰了一番,自己说的如此情深意切,他怎么就听不懂呢?耐心的解释道:“王爷,草民的意思是,母亲和妹妹需要我的照顾,而不是金钱。”
卫煜简凤眸微眯,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杀意,“你的意思是,本王的钱你看不上?还是说你方才的那一切都是瞎编的?”
他的话音刚落,她的身子微微哆嗦,嘴唇都在打颤,暗道都怪自己瞎扯什么呢,这下好了吧!看来自己是真的走不掉了。
低头不语,卫煜简忽然,起身走到她身边蹲下去,抬起她的下巴轻笑道:“既然是本王的人,那你就要好生记着,一时是本王的人,一辈子都是本王的人。”说完他松开手起身打开了门,示意她走出去。
姜梓妤还沉浸在他方才的那一番话里,什么叫一时是他的人,一辈子都是他的人?拜托,现在的自己还是个男人好吗!不会吧,难不成堂堂不近女色的摄政王真的有龙阳之好?她仔细的打量着他的脸,顿时觉得现在的自己十分不安全。